月草忍着身上的疼痛,尽力安抚着她此刻的情绪。
“罢了,我们先回吧,我肚子饿了,你让大厨房的做些吃食送来。”
说着拔腿就走,越走越快,压根儿没有管身后一瘸一拐,疼得直抽抽的月草。
睡饱了,青柳早让厨房的人备了一碗鸡汤。
冬日里总是容易手脚冰凉,仲丝说她身体底子差,还需要多进补一些,特嘱咐,最好隔三岔五喝一碗鸡汤,冬日里进补最为有效。
青柳听进去了,也认真的做了,虞凉月早把这玩意儿喝腻了,再好喝,三天两头让你喝,你也受不住呀。
但看到青柳认真的脸色,她眼睛一闭,心一横,就把一碗都喝下了肚。
“好了吧,我全喝完了。”
说着把碗递了过去。
青柳笑道:“主子若是觉得腻,待会儿奴婢就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果子,吃两颗就不腻了。”
听着这话语怎么这般耳熟呢虞凉月觉得,这分明就是自己平日里哄秦璇玑的话,真把自己当孩子哄了。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踩着绣花鞋站起身来朝着外边儿看。
天气算不上非常好,冬日里的阳光晒在人身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但庄子里景色好啊,还有一些在冬日里结的果子,一个个饱满地结在枝头上,一看就让人开心。
她披了一身儿薄薄的斗篷就往外走,指挥着青柳摘树上的果子。
“这些够了吗,主子。”
青柳抱着手里的果子,朝下丢,花莲拿着衣服接着。
虞凉月想了想,“再摘一点儿,回头我们还可以榨汁喝,冬日里冰凉凉的果汁最好喝了。”
听到这样说,两人心中也是一喜。
冬日里吃凉的,跟夏日的感觉全然不一样,更是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旋即点了点头,摘得更兴奋了。
“虞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倪书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好奇地探着头,看着眼前三人的动作。
“倪妹妹,我们摘果子吃呢。”
倪书蝶看着树上的果子,咂了咂嘴,还没说话,虞凉月就笑着嘱咐,“多摘一些,待会儿大家伙儿都一起吃,每人都有份儿。”
她这才笑开的怀,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
又扭头嘱咐自己的宫女上前去帮花莲一块儿接果子。
很快,一行人就接了一衣服兜子了,花莲掂了掂,盘算着约莫够了。
“主子,差不多够了。”
“好,我们回去吧。”
说着带着一行人就回去了。
果子送去厨房里榨汁,几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外头的景色。
倪书蝶伸了个懒腰,嘟囔道:“虞姐姐,你说这好好的休息多好,偏偏他们非要去冬猎,多野蛮啊。”
虞凉月笑而不语,拿起糕点塞入嘴里,小口地咀嚼。
天公也作美,大概是知道几人在欣赏,天上大片大片的白云堆积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
“这天上的白云,瞧上去像是我娘亲做的肉包子。”
“你娘亲还会做肉包子”不怪虞凉月诧异,这京内的世家夫人,都视厨房为低贱之地,更是觉得自己亲手做饭菜,是上不得台面儿的事儿。
而且据她所知,倪家官职可不算低。
倪书蝶提起娘亲,脸上笑容柔和,“臣妾的娘亲最好了,会做很多好吃的给臣妾和哥哥姐姐们吃,娘亲做的吃食和厨房里做的不一样,更好吃。”
她说着,眼儿圆圆的,瞪得很大,一脸兴奋和怀念。
两人聊了不多会儿,果汁就做好了。
虞凉月喝了一口,站起身想进屋子更衣,刚走进去,就察觉到身侧有黑影,刚想惊呼,就被一双手蒙住了嘴巴。
她心中猛然一惊,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儿,身子都有些哆嗦,但还是用力地朝着那只可恶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声轻笑,“你倒是心狠。”
这声音熟悉,她猛然回头,“邑砚。”
邑砚点头,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儿,我悄悄来的。”
她微微扫过对方还在流血的手,见他混不在意,提醒道:“你到底突然来找我为了何事,你可知道外边儿还有人,若是被人发现,我们都得死。”
见她生气,邑砚也正色了几分,“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会来找你。”
“到底什么事儿。”
“这次冬猎,我们接到一些消息,恐怕会出变故,这会儿皇上还在猎场,我便想着先来知会你一声儿。”他说着一双浓眉紧蹙又认真的看着虞凉月,“这次,无论如何都别出去,你就在庄子上,最安全。”
“你别吓我。”虞凉月被他这般认真的神色给弄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袖口。
见他轻笑,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样。”
他一脸漫不经心的用手抚了抚虞凉月刚才手触碰的地方。
“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就快走。”
“我们抓获了一个人,此人行为鬼祟,盘问下才知道,是混进了我们的人中,只说他们人不少。我还想问什么,他就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那,那这事儿你还不赶紧告诉前边儿的人。皇上哪儿,你派人去了吗。”
邑砚挑眉,眸色沉了下来,“你就这般关心他”
“他是皇上,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我都不会好过。这天下的百姓也不会好过。”
无论如何,秦司珩都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换下一个,就不一定了。
“他出事了正好。”他凑近一些,低哑着声音,鼻息喷在虞凉月耳朵上,“这样,我会把你儿子推上位,他做皇帝,你做太后,我.....我做你面首可好。”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过于暧昧,虞凉月面色涨红。
“不行。”
“为何。”邑砚不悦。
“秦璇玑还是个孩子!他做不到,何况,他往后的路,由他自己选择,我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儿。”
邑砚沉默的看着她,好像要分清楚,刚才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许久后他叹息一声儿,“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虞凉月也只听清楚了几个字。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