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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这次返回到娘家后,她已经把自己外出打工的经历和父母和哥嫂说出,他们都知道她在外边的情况,她还向他们说出自己和栓子离婚的方法,她就是不能听从嫂子的建议,她心里就是没有折腾栓子的想法,她更不打算要栓子家的离婚补偿,母亲和哥哥还是同意她的想法。豆花拉回家的玩具都是残次品,她就不能跟随柴自然他们在赶大集。豆花知道杨树镇周围几个大集的情况,她打算在八月节前赶两三个大集,她要把剩余的儿童玩具贱钱处理,只有八月节前的几天大集上人多,只要过完八月中秋节后,家乡正是收秋季节,乡亲们就不再赶大集,各个摊主都不在大集上摆摊,山区中的各个大集就显得冷冷清清。豆花知道母亲已经给吴大婶捎去口信,她只能在家等待吴大婶到来,吴大婶能调解她和栓子离婚的事情,豆花不能总陪着母亲在家里说话,她就要上山去捡蘑菇。她还看到哥哥买回家的三轮摩托车,那辆摩托车并不算是高档,可是三轮摩托车很实用,家里在收秋时,三轮摩托车就会派上用场。

豆花熟悉村落周围松树林的情况,她就不和哥嫂去往梨木沟中捡蘑菇,她就在村落周围的几片黑松林里捡蘑菇,她不捡松蘑只捡松伞蘑,她上午捡一筐蘑菇,下午还能捡筐蘑菇,中午还能歇息两三个小时,她在家门口捡蘑菇不骑三轮摩托车,母亲在家看管雨儿的同时,她还能在家把豆花捡回的蘑菇切片晒干,母亲在家还能及时把晒干的蘑菇干卖掉,豆花每天捡蘑菇都能卖出上百元钱,她还要留些蘑菇干留着全家冬季吃用。哥嫂这几天捡回来的蘑菇都是榛蘑,他们在家吃过早饭就去往梨树沟,哥哥还是骑着三轮摩托车拉上嫂子,他们中午就在嫂子的娘家吃午饭,他们晚上就回家吃晚饭,他们捡到的榛蘑大多都放在嫂子的娘家晒干,他们拉回来的蘑菇由母亲晒干。豆花知道哥嫂捡蘑菇挣钱多,她就是不愿意和哥嫂去往梨木沟,豆花中午更不愿意在嫂子的娘家中吃午饭,她更不愿意上大山的树林中捡蘑菇,她就是害怕随时出现的野猪和长虫,她在家门口的松林中捡松伞蘑更省心,松林中的地面干净没有荒草和榛树。豆花在家里只捡了四天蘑菇后,这天从早晨就下起小雨,豆花帮助母亲做好早饭,全家人吃过早饭后,哥嫂就不能再去往梨木沟中捡蘑菇,豆花和哥嫂就能在家歇能歇一天身子。

哥嫂领着雨儿返回到他们的新房后,豆花帮助母亲干完屋里的零活后,外边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降落,豆花就让母亲上炕盘腿歇着,她就坐在炕檐边上说:“妈,我都回家四五天,栓子家还是没有动静,你给吴大婶捎去口信吗?”

母亲说:“豆花,我前天才给你吴大婶捎去口信,你二姐那天正好去往杨树镇上办事,我让她捎的口信,她不认识吴大婶,她就让她家的亲戚给吴大婶捎话。栓子妈和栓子都不着急,咱们对这件事更不能心急。你在家每天都能捡回来肉蘑,今天下雨正好你能歇身子,下过雨后松树林里的蘑菇更多。”

豆花说:“妈,我不想为这件事总悬着心,我在八月节前把离婚的事办利索后,我过完节后就和柴自然他们动身,我不能让他们等着我。”

母亲说:“豆花,我明天还给你吴大婶捎信,她知道后节前总是要来咱们家。”

豆花和母亲正在堂屋说话时,她就听到栓子妈在院外的说话声,她就对母亲说:“妈,我听到我婆婆在院外的说话声,她准是和你吴大婶又结伴来到咱家,她们今天顶着小雨来到的正是时候,这个阴雨天才是解决事情的天气,正好赶上咱们全家人都在家,我这就下炕去接迎他们。”

豆花就走出里屋进到外屋,她从外屋的玻璃窗上看到吴大婶和栓子妈,她们身上都穿着干净而讲究的衣服,她们每人手里都提着长方形兜盒子,豆花知道兜盒子装着的都是杏仁露等饮料,她们每人还打着把花色雨伞,豆花急忙打开外屋门迎接说:“妈,你和我大婶这个阴雨天还来到你们家,你们准是坐面包车到的大门口,这个小雨天你们无法骑行自行车。”

栓子妈说:“豆花,我听说你这几天回到娘家,我就和你吴大婶来你家说话办事,我们是雇出租车来到你家门口,我们就打着雨伞进到院里。”

豆花说:“妈,你们进屋说话,别在外边淋着。”

豆花正要出门迎接栓子妈和吴大婶时,她们在院子中就收起花雨伞,栓子妈首先打开外屋的风门,豆花就把她们迎接到外屋,她主动接过她们手里提着的兜盒子,兜盒子外边是提兜里边是包装纸箱,包装纸箱中还装着瓶装饮料,她看出兜盒子中都装着成罐的杏仁露,她就把两提兜盒子放置在外屋橱柜上说:“妈,你们今天来我家串门就串门说话,你们多余费心费钱卖饮料。”

栓子妈说:“豆花,睛天各家都很忙,我这几天都上山捡蘑菇,我知道你回到娘家在屋里呆不住,你还是要上山去捡蘑菇,我和你吴大婶在白天来你家,睛天你和你妈在家的时候少,今天下雨天你们全家都在家,我们到来后就能和你们见面说话。”

母亲走出里屋迎接她们说:“老妹子,你们出门还是会选日子,这样的小雨天咱们姐们才有空闲说话。”

母亲正在和栓子妈和吴大婶说着客气话时,豆花的目光就落在栓子妈身上,她上身穿着绿色带着黑格道的褂子,下身还穿条黑色裤子,脚下穿双布面鞋。栓子妈的目光有着忧郁神情,她的脸上显得比平常瘦弱憔悴,她的头型还是从前的那种刷子头型,两个鬓角上出现的白发相当显眼,吴大婶白静圆润的脸上光滑细腻,她那双眼睛要比栓子妈的眼睛显得清沏活泛,她米黄色的头型还是经过染烫,她的整个头型就显得蓬松硕大,吴大婶上身穿着深绿色并带着花朵的褂子,她下身还穿条深灰色麻料肥大裤子,她的脚下还穿双绿色半截雨靴,豆花看出吴大婶要比母亲和婆婆年轻十多岁。

豆花于是说:“大婶,你和我妈都上屋里去说话,我在外屋给你们准备水果,我还要给你们凉出白开水。”

母亲还是把婆婆和吴大婶让进里屋,豆花就在外屋的柜橱中找到个果盘,她还在水盆中洗出个本地西瓜,母亲在串山乡的车辆上卖回几个本地西瓜,因为这个季节本地西瓜正好长出来,豆花这几天上山捡蘑菇从不拿水,她总是拿几角西瓜上山解渴,秋季本地西瓜的味道超过外地西瓜。她把那个西瓜放置在菜板上切出均匀的西瓜角,她把西瓜角摆满果盘就端进屋中,母亲和栓子妈正坐在炕檐边上说话,吴大婶还是坐在屋地下的那把椅子上。豆花把果盘放在炕上说:“妈,你们先吃几块西瓜在说话。”

栓子妈说:“豆花,我吃不下去西瓜,我还不口渴,你妈和你婶她们愿意吃就吃。”

豆花还是看出栓子妈脸上显露出羞愧神情,她心里隐隐感到不是滋味,她还是隐隐觉得自己和婆婆有种说不出的隔阂,她急忙躲避栓子妈关注的目光说:“妈,你们不吃西瓜,我这就上外屋给你们每人倒碗白开水,我端在屋里先晾着,你们口渴了就喝口凉白开。”

吴大婶答应声后,豆花转身就进到了外屋,她在柜橱中找到三个半大小碗,她提判别暧壶往三个小碗中倒了八分满白开水后,她就把三个小水碗放置在托盘上,她把托盘还端在屋里并放置在炕上。

吴大婶说:“豆花,你不要再伺候我们姐几个,你挨着我椅子上坐下咱们说会话,这个雨天我们就是为你的事而来,你不能缺场,咱们把有些话语说通透后,我们愿意吃西瓜就吃西瓜,愿意喝白开水就喝白开水。”

豆花答应声后,她就挨着吴大婶的那把椅子坐下来,吴大婶又接着说:“豆花,你妈给我捎去了口信,她说你从外地返回家里,我们就要趁着这个小雨天来你家商量事情,你爸在家不在家,他都要听你妈的话,我们今天把你们堵到家里更省事,咱们才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你哥嫂还在家,你把他们请过来商量事。”

豆花侧脸打量着吴大婶微笑的脸膛说:“大婶,这件事和我哥嫂无关,我嫂子要是在这屋里,她的话语都能把咱们搅的头晕眼花,他们不过来更好。你和我妈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看到你们到来后,我就知道你们是为我和栓子离婚的事而来。这件事我早就和我妈商量好了,我就直截了当和你们说出我的想法,我已经做出决定和栓子办理离婚证,我和他离婚后双方都要过各自的安稳日子。”

吴大婶不仅笑着说:“豆花,你是开通的孩子就是开通,你提前都知道栓子的所作所为,咱们在这里就不再提过去的是是非非,咱们就说现在和过去的事情。出租车司机还在外边的车上等着我们,我们今天不在你们家吃中午饭,我们办完事就走。”

豆花说:“大婶,我和栓子离婚的事还是由你来做主,你给我们安排个具体日子,我们就去往镇上的民政所办理婚证。”

吴大婶说:“豆花,明天雨过天晴你就去往杨树镇,你先别回栓子家,你先进到我家,咱娘俩再说几句话后,你就去往民政所等栓待着我和栓子,我和栓子到达民政所后,你们俩人就在民政所里办了离婚书。”

豆花答应过后,母亲就先抢过话说:“老妹子,豆花说出的是简单,豆花和栓子离婚的事不是针鼻大的事情,豆花答应和栓子离婚是离婚的事,我还是要把是非对错和你们往出摆摆,法海坼散了白娘子和许仙的婚姻,二郎神坼散了刘向和三圣母的婚姻,孙玉娥坼散了栓子和豆花的婚姻。当初栓子和豆花订婚时你始终没有上前,我们村的大媒婆子把栓子夸的天花乱坠,我们当时看到栓子老实八交,他还是能够对豆花忠诚,他是有吃苦耐劳的劲头,我们看出他能够和豆花过长久日子。这人真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豆花外出才几个月,栓子在家里就搞上二婆。当初栓子和豆花订婚时,他一口八个地做过保证,他现在还没有长能耐,他就信马由缰搞起男女关系,栓子这是把豆花当成猫子狗子,豆花现在当然不能和栓子拖下去,她这次就是要和栓子离婚, 栓子这次是把豆花闪的都找不到北,豆花只能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

豆花这时看到栓子妈的两滴眼泪从眼角中流出,她随后就甩手用巴掌打着脸巴子,豆花还听到很清晰的“叭叭”声响,她扇过自己几个嘴巴子后,她就很主动地用手牵住母亲的手说:“二妹子,我就是吹嘴打嘴,我现在又害臊又后悔。栓子就是头不仁不义的犟种,他做出这种四六不懂的事我来塞大牙,你就责怪我从小对栓子管教的松,我这是惯子如杀子,我还是没有把他从小理顺直苗,他就是缺乏调教做事才不考虑因果,他要是象豆花这样识文断字,他就不会做出伤害几家人感情的事情,我知道他做的事已经误了三村,玉娥已经有身孕,她又舍不得打胎。我这个当老家的左右为难,我当初是向你们保证过要好好对待豆花,我还保证要把豆花当亲闺女,我还保证过不让豆花受委曲。这几个月栓子就把我这张老脸全都给丢光,我现在就剩下叭叭打脸的份。”

豆花听到婆婆的话后就觉得自己的眼里含有泪水,她心里就滋生出酸楚和无奈,她就用缓慢的语气劝栓子妈说:“妈,我知道你就是诚实可靠的爽快人,自从我和栓子结婚后,你总是把我当亲生闺女看待,你把我看的比我那俩个大姑子姐还值重。我现在还是把有些话给你摆在桌面上,我劝你在我和栓子离婚的事上要想的开,你不能总认为栓子做的不对,他没有本事包养小三,他是往长远着想才和玉娥产生恋情,他们如果没有真爱都走不到这步,玉娥不会为他怀上孕,我平时和栓子还是没有建立起真正的感情,我本身没有生育能力还是起因,栓子是背着你做出的这件事,我知道不是你指使他做出的这件事,栓子从头到尾都是为他自己着想,我现在心里都不怪罪玉娥,她就是受到栓子的哄骗后才无辜受联累,他们要是情投意合能过上长远日子,我这次和栓子离婚没有任何怨言。我这次就是和栓子离婚后,我还是要把你当亲妈看待,在这件事上我不能给你出任何难题。”

栓子妈用手背擦掉了眼里流出的泪水说:“豆花,我心里就是舍不得你离开我们家门,咱们娘俩从来都没有为琐碎事红过脸,咱娘俩平时说话还能说到一堆。你把栓子和玉娥的事看的很开通,我现在心里就不象刚才那样难受,你就是响鼓不用重锤,快马不用加鞭。你这次就算是圆上我的脸面,我往后还要把你当亲闺女般看待,你这次和栓子办理完离婚书后,我从良心上讲不能亏待你,你往后现搞对象更要擦亮眼睛,你要搞情投意合的对象才是头等大事。”

母亲对栓子妈说:“二妹子,你是说理道面的人,我听到豆花都偏向你说话,我就是想为豆花争理都白搭,你们已经听到豆花是答应和栓子离婚,我往后就不会再落下豆花的埋怨,我现在就不再管她的事,豆花当初嫁你们家门时,她都没图你们家的彩礼钱,她就是在你们家吃糠咽菜,栓子只要别做出拧格子的事,俩人别打别吵就是好日子,这和家里贫穷和富有关系不大。豆花现在要和栓子离婚,她更不会图你们家的钱财。”

吴大婶笑着说:“两位大姐们,豆花和栓子离婚的这件事就算是办成,我把他们离婚的日子定在后天,后天要是还下雨就推到大后天。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栓子妈说:“老妹子,我不能上豆花在我们家白拉两年磨,我掌握着家里的钱财,她和栓子离婚后,我要给豆花补偿。这件事不是在钱财上出的事,我要做到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我给豆花或多或少的是我们娘俩的事情,我们娘俩往后还是要经常走动。”

豆花对栓子妈说:“妈,你不要再提钱财的事,我和栓子办理完离婚证是很容易的事,我们俩只是协议离婚,栓子没文化写不了离婚协议,我写出离婚协议递上去。我和栓子离婚后,我就把穿过的那些衣服和鞋拉回家就完事了。”

栓子妈用手背擦着双眼不再言语时,吴大婶说:“两位大姐们,咱们就按豆花说出的办,咱们就不再说这件闹心的事情,咱们再说些开心话题。”

母亲就拿起角西瓜要递给吴大婶时,吴大婶摆着手说:“二姐,今天下雨天凉,我吃不下西瓜,我不渴更不喝水。你不能把豆花和栓子离婚当件事,现在有的人都把婚姻当儿戏,离婚就象小孩过家家那样简单。据我所知二婚三婚的女人都有。在男女双方离婚时,三婚四婚的女人都有,双方在离婚前,绝大多数是女方先提出的离婚,豆花和栓子离婚是特殊情况。”

母亲拿角西瓜递给栓子妈时,栓子妈还是摆手不吃,她只端起小碗的水喝起凉白开水。豆花听到嫂子在外屋的说话声后,她就从椅子上起身进入外屋去接迎嫂子,嫂子已经进到外屋,她并没有领着雨儿,她上身穿件薄薄的黄色雨衣,下身穿件很肥大的裤子,脚下还穿双雨鞋。她大声对豆花说:“豆花,我要是不看到门口外的那辆面包车,我都不知道栓子妈她们来到的咱们家,她们准是又来咱家耍赖赖歪,她们是软磨硬泡地让你和栓子离婚。人有脸树有皮,你就是不能便家栓子这个糊涂虫,她就是想和你离婚,他都要来咱家向磕头跪炉来求饶,他家舍出半拉家产,你才能答应和栓子离婚……”

嫂子还没有说完话语时,母亲就把栓子妈和吴大婶送出外屋,母亲就对嫂子说:“小红,你就别再多说话,你大娘她们要离开咱们家,我和豆花要把她们送到出租车上。”

嫂子就提前走出外屋门口说:“妈,这次你的胳膊肘子不能向外拐,栓子要和豆花离婚,咱们家就不能给栓子好果子吃。”

吴大婶在外屋笑着说:“小红,出租车还在大门口外等着我们,我下趟来时就有空闲和你说话。”

豆花和母亲没有打雨伞就把栓子妈和吴大婶送到大门外,嫂子还是跟随在她们的身后送行,她嘴里还说着不三不四的话语,豆花和母亲看到栓子妈她们进到出租车后,出租车就缓慢地离开大门口,豆花感到天上落下的细细雨滴并不稠密,她通身上下感到细细雨滴带着说不出的凉意,她就和母亲和嫂子又向院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