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渠看他吃瘪的样子,笑了。
祁绽很无语,“你也会调侃我了?”
宋渠道:“阿绽,调侃你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吗?”
祁绽:“……呵!”
宋渠说回正事,“对了,上次我不是让我的团队给你查账吗?”
祁绽皱眉,“有问题吗?”
宋渠凝重点头,“有。”
问题还不小。
祁绽心里咯噔一声,他先问的是:“能解决吗?”
宋渠安抚他,“别担心,能解决,只是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要是让人爆了出去,问题就麻烦了……”
祁绽心慌慌的听着。
“果然和我的前经纪人有关,我可以报警吗?”
宋渠摇头,“我不建议,现在舆论的大环境对这种事很紧张,就怕一个管控不好,被人带了节奏,不过如果有点人脉应当能处理掉这事。”
祁绽蹙眉。
宋渠说:“你前经纪人身上的事必然不止这一件。”
要是能查出点什么就好了。
这样的话,祁绽才算是完美的受害人,否则关于被做假账的事,网友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带节奏。
祁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沉冷,“这人害我不浅,怪我识人不清。”
宋渠:“不关你的事,你那经纪人我打过交道,你看不出来很正常,涉及的资金大概有五千万,虽然不建议现在报警,但是也有利有弊,看你怎么选了阿绽。”
祁绽沉默了很久,久到燕麦都泡发到没了水分。
“我先收集证据,然后报警,留个案底,他这属于职务侵占,而且我之前的法务团队里,一定有人也有问题。”祁绽后怕的道:“还好有你帮忙,否则就麻烦了。”
宋渠:“不算什么事,我希望你好,阿绽。”
祁绽眉眼一弯,“谢了兄弟。”
宋渠耸肩。
有了宋渠团队的帮忙,祁绽这事就简单多了。
这几天他都有点忙。
晚上请人吃饭回来。
在家门口看到了陆禁。
男人站在门口,挺拔得像尊雕塑,只是哪怕是他的雕像,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真人?
这人又高又帅,完完全全的建模脸,气质冷而沉,拥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天生上位者的矜贵,就更吸引人了。
祁绽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心里骂道。
阴魂不散的男人。
祁绽淡定的走过去开门,陆禁手里似乎提着一个保温壶。
祁绽反手关门的时候,被陆禁抵住,“阿绽,你又喝酒了。”
祁绽:“关你屁事。”
知道搞不赢这男人,只能松手往里走。
叫他和陆禁撒泼打滚,祁绽还真做不到。
陆禁关上门,“我叫阿姨煮了醒酒汤。”
祁绽闭了闭眼,就知道陆禁把他的行程知道得透透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回话,径直往卧室走。
陆禁眉头微蹙,想拦住他,最终却没动。
把保温壶放在桌上,陆禁在沙发上坐下,两个小时以后,祁绽出来喝水。
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禁靠在沙发上的,听到声音,瞥了过去,看着他,“我们坐下聊聊。”
祁绽给自己倒水,“没什么好聊的,你要是想上床,可以来强的,谈感情,或者和你打一炮、打几炮,不太可能,也别说过去了,过去那点事,就是正常的金主和情人分手,所以你现在的行为我反倒搞不懂。”
陆禁起身走过去,“过去我不明白,阿绽,我并非故意糟践你。”
祁绽咕噜咕噜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行,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和你说,我不爱你,不喜欢你,我看见你就烦,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陆禁。”
四目相对,祁绽眼里没有丝毫的爱意,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疲惫,是的,疲惫。
陆禁神色复杂,伸手扣住祁绽的手腕,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感,轻轻扣住祁绽,祁绽连甩都甩不掉。
“可我没法放开你,阿绽。”
占有欲作祟也好,还是那润物无声的爱意也罢。
陆禁想要祁绽笑着冲进他的怀里。
“阿绽,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我来爱你,可以吗?”
祁绽冷冷的望着他,眼睛湿红,语气凌厉,“不可以。”
说完,他又一遍强调:“不可以。”
退一万步来说,陆禁真的爱上自己了,可祁绽不能对过去释怀。
真的没办法。
其实,祁绽确实感受到了陆禁慢慢的不同,他以前那样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左一句行不行?右一句可以吗?
但是真的不可以。
祁绽望着陆禁,最后,他终于说:“我没法原谅你。”
这句话放在一个月前,哪怕那个时候陆禁已经在挽回祁绽。
祁绽也无法,甚至不会有情绪和他说这样的话。
可现在,祁绽说:“陆禁,我真的没法,我没法原谅你,你明白吗?”
陆禁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他眉宇凌厉的一蹙,握着祁绽的手下意识收紧,“我可以补偿,不会再那样抛弃你,祁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我爱你,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我尊重你,我只要和你重新开始。”
祁绽舔了一下唇瓣,听着这些话,突然笑了,眼角溢出点水光,他略一侧头,“你的爱不过建立在你想要上面,你说的尊重也不过是想要我妥协,以前,以前我是真的爱你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陆禁,只觉得心里疼得不行。
好像之前所有不明白的空白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是,祁绽以前是很爱他的!
可他都做了什么?
现在又在做什么?
陆禁喉咙一梗,哑声道:“阿绽,以前的事,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辜负了你,我可以让你发泄,我会给你最好的,我会平等的爱你。”
他现在没有激进,没有逼迫祁绽,他在学习,学习怎么尊重祁绽,怎么追求祁绽,让他开心。
陆禁眸色锐利,眼眶却有些红,他几乎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我在学,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