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自由的感觉,似乎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更上了一层似的。
这种状态他从前有过,或者说很多人都曾有过。
比如在做题时,突然思维异常活跃一眼便能看出解题思路;打篮球时,突然手感超好投篮百发百中;在游戏pK时,突然思路特别清晰总能精准抓住对手的破绽...
但每当自己意识到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时,就再也找不到那种状态了,而且越是回想,就越难重现那时的状态。(这段不是瞎编,是作者本人的亲身经历。)
陈岁安此时就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之中,只不过不同的是,他的因为精神力强大的原因,立刻就主动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不同,并且能将这样的状态保持下去。
劈、挑、刺、削、截剑、 荡剑、引剑、架剑...
他的思维极为迅捷,即便力量被对手压制,但总能以最小的代价接下猛烈抓来的利爪。
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就一定会发现这矛盾的一幕:被打得节节后退的人脸上带笑,而占据了主动的长臂猿却是越来越狂暴。
高强度的交锋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陈岁安终是在体力上输给了长臂猿。
原本以为可以靠着对方背后的皮肉伤将其拖垮,却还是低估了二级超兽的强大体魄。
虽然很享受这种畅快淋漓的战斗,但理智还是让他在发现体力下滑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逃离的决定。
然而,愤怒到极点的长臂猿却是完全不想放过他,口中发出愤怒的嘶吼,不断追击着逃离的陈岁安。
一追一逃间,陈岁安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长臂猿的速度比他更快,爆发力也比他更强,想要在这样的对手手中逃离,他就必须要不断地变向来避开背后袭来的攻击。
但是如此一来,他的体力也开始快速下滑,即便有着电弧来不断刺激着身体的活性,但疲倦感还是在不断累加。
“不能这么下去!”
陈岁安的大脑高速运转,不断思索着对策。
他的能力并不是真正的御物,而是控制物体的磁场运动。
陈岁安自身的生命磁场远比死物的磁场强大,因此想要直接御使自身飞行十分困难。
而若是采用御剑飞行的方式御物带动身体,速度自然快些,但灵活不足。
“拼了!”
陈岁安的身体急速腾挪,同时不断观察着长臂猿的动作。
终于,就在长臂猿双臂同时抬起的一个刹那,陈岁安身体骤然停顿,而后略微跃起。
果然,长臂猿看到他的腾空位置,抬起的双臂顺势合拢,而后狠狠地砸了上去。
“就是现在!”
八根箭矢瞬间并拢成面,同时陈岁安身体紧缩。
“嘭!”
一声爆响,长臂猿的双爪狠狠砸在八根箭矢之上,而陈岁安的双脚也同时踩在箭矢的另一面。
巨大的力道从脚底传来,震得他双脚鞋底爆碎,脚底板也被震得皮开肉绽。
不过好在这一下将他远远地砸飞了出去,人在半空,陈岁安手中瞬间出现一张合金强弩,数根箭矢已然满弦。
而长臂猿也在这一刻骤然停顿,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并没有立刻追击上去。
陈岁安趁此机会,控制着夹在腋下的合金长剑,带着自己快速朝远方快速飞去。
直到飞出了数千米距离,他才突然下坠,虽然已经换上了一双新鞋,但脚底板的伤却是根本没时间来处理。
他只能强忍着疼痛,飞快地朝着岐山镇的方向奔去。
在空中御剑飞行固然方便,但这里可是超兽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天上会不会突然飞下来一头飞行类超兽。
万一引来一头二级的飞行超兽,那他就只能动用合金强弩与冲锋步枪来拼命了。
冲锋步枪的威力与一级合金弓弩相当,不过胜在射速快、换弹方便,因此常规的热武器对于1~3级的觉醒者还是有着不小威胁的。
可以说,陈青山为了陈岁安的这次历练,准备得相当充分了。
新的鞋子很快便被血液浸透,在这样的山林之中,血液的味道无疑就像黑夜里的一点烛火,附近的超兽与野兽闻风而动。
脚底的剧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不断侵蚀着陈岁安的神经。
饶是他早已习惯了忍耐,此时的表情管理也早已崩溃得不成样子。
痛,太痛了!
每一步落下都是一次极致的煎熬。
一道暗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线,是一头毛发为黑红色的一级超兽血狼。
陈岁安还记得,之前自己曾经与这头血狼打过三次交道,后来看在陪练不易的份上饶了它一命。
不过现在嘛…
“噌!”
长剑在手,剑刃上血迹斑驳。
血狼的身体被一剑斩开了大半,血液、内脏随着血狼的摔落撒的满地都是。
之前为了磨练实战水平,陈岁安可一直都是收着力的,现在这些一级超兽已经没用了,再来找陈岁安麻烦无疑等同于找死。
……
两道人影在岐山之中快速奔跑着,其中一道身影身材纤瘦,手中还卧着一杆银色的长枪。
过程中,但凡遇到靠近的一级超兽,秦风鸾都能在三招之内将其打得骨断筋折。
两人一边战斗一边赶路,不断朝着岐山深处赶去。
突然,一丝异样引起了秦礼的注意。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空气里弥散的淡淡血腥气,同时前方不少树木之上开始出现战斗的痕迹。
他当即叫住了正跃跃欲试的秦风鸾,低声道:“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战斗,从环境破坏的痕迹上看,像是觉醒者与超兽之间的战斗。”
“二叔,你说的二级超兽应该就在附近了吧,这里发生的战斗岂不就是你说的那头二级超兽所为?”
秦风鸾看着一棵摇摇欲倒的参天巨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见巨树的主干处,已经被某种生物的利爪生生刨开了小半,木屑散落的遍地都是。
秦风鸾自忖,即便自己用长枪全力一击,也无法刺穿这棵大树,而那头超兽居然一爪子将树干刨了个通透,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似乎是看出了秦风鸾的愕然,秦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怎么?这就怕了?之前不是说超兽攻击方式单一,打败它并不难的吗?”
被自家长辈当面调笑,秦风鸾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但依然强自嘴硬道:“哼!谁说怕了,我现在就去与它一战。”
说着,秦风鸾兀自朝着二叔刚刚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礼呵呵一笑,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步伐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