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尊圆明园的兽首。”曹子建答道。
“兽首。”曹蒹葭自语了一句,并没有立刻询问曹子建借这四尊兽首作什么,而是蹙眉道:“小建,那四尊兽首可是被保利博物馆定为十大镇馆之宝的存在。”
“虽然它们经常被外借展出,但都是外借给它们旗下的博物馆,或者国家博物馆,这借给私人,还没有这个先例。”
“恐怕刘馆长不会轻易答应,除非....”
曹蒹葭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给了曹子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曹子建当然知道自己姑姑想要表达什么,摆手道:“姑,我不想因为这些藏品,就让我爸出面,也不想他欠刘馆长人情。”
“不出动你爸,这事可不好办。”曹蒹葭沉吟道。
“姑,你只用帮我将刘馆长约出来就行,至于跟对方怎么聊,聊什么,我自己来。”曹子建开口道:“要是对方实在不借,再想别的办法。”
“约刘馆长出来倒不是难事,不过你得先跟我说清楚,你借这四尊兽首要做什么。”曹蒹葭问道。
关于十二兽首套装奖励啥的,曹子建实在不好跟曹蒹葭挑明。
于是乎,就将自己事先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姑,你可知今天,在台省成功拍卖了龙首的事?”
“这事今儿下午的时候,在收藏圈都传疯了,想不知道都难。”曹蒹葭点头:“而且听说国博也有派人过去,只是因为资金受限,最后并没有拍得那尊龙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国博的人不看好这尊龙首,所以并没有选择竞拍。”
“至于到底是哪种情况,我也没有刻意去打听。”
“毕竟除了华国古典家具以外,其他的古玩,我都不大感兴趣。”
说着说着,曹蒹葭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这侄子要借兽首,现在又提起龙首。
难道.....
想到这,曹蒹葭朝着曹子建确认道。
“你小子该不会就是拍得龙首的那位神秘买家吧?”
曹子建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有些事,需要瞒,但有些事,瞒不住。
“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钱?”曹蒹葭讶然道:“我可听人说,那尊龙首的最后成交价是一亿七千多万台币,算上佣金啥的,要四千多万Rmb了,这可不是小数目。”
“况且,你也没问家里要钱。”
“忘了当初你在我秦省那别墅地下室看到的那些古玩了?”曹子建开口道。
“你卖掉了一些?”曹蒹葭开口道。
“是。”曹子建点头。
“四千多万买一尊龙首,你还真是大手笔呀。”曹蒹葭轻叹道:“都够我攻山玉房上个月购买的那张明黄花梨簇云纹马蹄腿六柱式架子床了。”
见曹蒹葭将龙首跟华国古典家具相比,曹子建失笑道:“姑,两者意义不一样,比不了。”
“确实比不了。”曹蒹葭赞同道:“你那龙首铜像虽然展示了圆明园的辉煌历史,但论艺术价值,就是起到喷水作用而已。”
“我那张架子床,就不一样了。”
“围栏中的云头花中间包围着一个螭龙环,并且每一条螭龙都有各自独特的形态。”
“上架子雕工华丽,下底座造型朴实,其寓意了阴阳和谐。”
“易经中阳下阴上之泰卦,也象征着平安。”
“不仅如此,我那张床的设计概念象征着“本固枝荣”,完全符合华国床文化的思想.....“
见曹蒹葭滔滔不绝的夸赞着自己入手那张架子床如何如何好,曹子建实在听不下去了。
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好啦,好啦,您入手的就是这个。”
“而我入手的是这个,行了吧?”说着,曹子建将拇指调转了一个方向。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觉得你这钱花的不值。”曹蒹葭开口道:“不过买都买了,后悔也没用了,不说那些了。”
“跟我说说,当时的竞拍情况吧。”
“国博的人到底有没有参与到竞拍中来?”
“参与了...”曹子建这就将当时龙首的竞拍情况跟曹蒹葭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曹蒹葭感慨道:“原来并不是国博的人不想要,而是因为拨款有限呀。”
“姑,我都跟你完全坦白了,你是不是可以帮我约下刘馆长吧。”曹子建接口道。
“别打马虎眼,你还没说借那四尊兽首要干嘛呢?”曹蒹葭开口道。
“很简单,虽然我和国博的人都觉得那尊龙首就是圆明园十二兽首之一,但兽首的仿制,对于目前的科技来说,太过简单了。”
“所以对于它们的鉴定还是用上科技手段。”
“我想着,用那已经回归的兽首进行数据比对。”
“在半确定的情况下,就敢花这么多钱,你胆子也是够大。”曹蒹葭轻叹道。
“不是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曹子建笑道。
曹蒹葭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只有9点半。
想着刘韵应该还没睡,这就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刘韵的生活手机号,拨打了出去。
“行吧,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手机在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通。
“曹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了刘韵带着客气的声音。
曹蒹葭也没直接说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而是先跟对方客套了起来:“刘馆长,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打扰。”刘韵连道:“只是曹小姐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曹蒹葭也没说曹子建要见他的事,而是以自己的名义,开口道:“刘馆长,有件事想拜托你帮个忙。”
“曹小姐你说。”刘韵开口道。
“这电话里沟通起来有些不方便,不知道刘馆长明晚有没有空呢?我想跟你当面聊。”曹蒹葭开口道。
“明晚嘛?”
听到刘韵略显为难的声音,曹蒹葭开口道:“刘馆长明晚约了人?”
“是呀。”刘韵答道:“要不,明天中午?”
“可以,我订位置,到时候发你。”曹蒹葭应道。
“好。”
“那就先不打扰刘馆长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之后,曹蒹葭对着曹子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道:“好了,明天中午雅兴楼。”
刘韵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爽快。
主要原因,就是看在曹蒹葭的哥哥,也就是曹子建父亲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