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怪不得舒曼,她现在的处境确实有点尴尬,若是执意调回去,必然会让领导对她产生看法。
可留下来,就不得不面对杜家,要知道杜江南差点让她身败名裂,这份恨意,只能用恨之入骨来形容。
正因为与杜家的决裂,这才导致了她如今的艰难处境,用她的话来说;自己在西山,就是一个没有根脚的浮萍。
既然如此,与其往后任由别人拿捏,还不如趁早选个势力靠过去。
这也是向北为何会跟她分析西山局势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向北看到这一点,所以才有了拉拢舒曼的想法。
实力弱小,那就不要摆架子。
主动出击,才是正确方式。
等到杨庆年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舒曼这碗米饭,估计也已经做熟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李萍车祸之后,真凶依然逍遥法外!
向北明明知道杜家就是幕后黑手,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
为此,想要快速增强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收买,编织关系网。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舒曼就成了第一个被拉拢的对象。
沈大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提议今晚聚会,向北自然要借这个机会让大家熟悉起来。
只是向北还没顾及到沈梅和梁茹的感受,因为他确实没时间跟她们及时沟通。
但这并不影响沈梅的临场发挥,今晚这场合,她一看便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于是,沈梅端起酒杯说道:舒部长,我这人平时心直口快,昨天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这杯酒,算是给你赔礼了!”
话音落下,沈梅酒倒杯干。
一见这架势,舒曼也站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沈县长说哪里话,其实昨天也怪我嘴欠,说话没个轻重,若说赔礼,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才对!”
舒曼说着,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口闷。
沈梅见状,顿时开怀大笑,指着一旁的向北说道:
“我们在这里罚酒喝,他这个当事人却在旁边看热闹,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向北无奈,只好起身说道:“对,对,都是我的错,谁让我这人碍了沈县长的眼呢!”
向北的话,顿时引来众人哄堂大笑,就在他们杯觥交错之际,杜家老宅迎来一位神秘客人。
来人领口帽沿拉得极低,直到他走进客厅,取下墨镜,扯下嘴上的假胡须,这才显露出真面目来…
“老陈,你这是什么情况?”
杜江南看到进来的陈和平,很是惊诧的问道。
“唉,别提啦!”
陈和平说着,走到杜江南身旁的沙发坐下。
他这也是没办法,自从上次躲过警察跟踪,他便成了惊弓之鸟,就连睡觉都在担心那几十个编织袋。
好在他当过局长,对于乔装改扮不算陌生,这才趁着夜色,悄悄来到杜家。
“县委招待所那个出纳,是不是赵军的妹子?”
陈和平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
杜江南不答反问,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你就别管我是听谁说的,只要你别忘了,我曾经是做什么的就行。”
陈和平一句话,就把杜江南怼到了墙上,还没等他发作,就听陈和平继续说道:
“那个出纳被人盯上了!”
杜江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便想到,赵军已经死无对证,赵蕊只要守住了嘴,谁来都没用。
想到这里,他于是说道:“她知道的不多,那些人盯上她也没用。”
陈和平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毕竟人家也是干过公安局长的人。
他朝杜江南笑了笑,说道:“你当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别说她还知道点啥,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警察不会顺藤摸瓜,最后找到你我头上来?”
听到这话,杜江南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要知道赵蕊跟了他好几年,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就给捂热了,何况还是活生生的人呐。
人与人相处久了,那是会产生感情的,现在陈和平说这话,分明就是要打赵蕊的主意嘛!
可杜江南还是忍了,毕竟他和陈和平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老陈,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杜江南所谓的考虑,不过就是一句托辞,陈和平要真信了,那他得有多幼稚。
况且这句托辞里,分明还有送客的意思。
陈和平哪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只见他当即站起身来,临出门前,忽然回过头来说道:
“江南,你还不到四十岁,未来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陈和平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留下杜江南独自一人呆愣在原地。
好半晌之后,他换了件衣服,开上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丰田凯美瑞,出了老宅车库。
二十多分钟后,丰田车停在一处小区外的马路边。
这时,一个长发飘飘,年约二十六七岁,容貌靓丽的女人走出小区,她径直来到丰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车辆启动,漂亮女人一脸惊讶的问道:
“南哥,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让人家绕路过来?”
杜江南不答反问道:“你出来时,确定后面没人跟着?”
“当然确定啊,我从商场楼梯下来,绕了两个街口才走过来的。”
杜江南暗自松了口气,一边驾车,一边说道:
“小蕊,你被警察盯上了!”
一听这话,原本还一脸懵懂的赵蕊,顿时就紧张起来。
“南哥,你不是说没事吗?那现在怎么办啊?”
“慌什么?”
杜江南呵斥了一句,这才继续说道:“你手机可能被监听了,以后有啥事,千万别在电话里讲,知道吗?”
“哦…”
赵蕊点点头,应了一声。
“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就不要见面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钱过去。”
杜江南说完这话,心里一阵难过。
他们在一起四年,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说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南哥,我怕!”
满脸柔弱的赵蕊,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