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郑文选还欠着自己的人情,可别人当时就给出了回报,只是被自己给拒绝了。
严格来说,这个人情,郑文选还没还清,他借此机会向自己示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挑明来意吧?
“文选市长一片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小子就别跟我来假惺惺那一套了,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郑文选的耿直让向北差点产生错觉?
他什么时候跟郑副市长这么熟了?
难道还是因为上次那码子事儿?
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天还真就来对了!
想到这里,向北心里的底气便又充足了一分,于是说道:
“不瞒文选市长,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郑文选轻“嗯”了一声,才说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文选市长,你知道的,我们西山目前由江南书记代理县长一职。”
“而他空出来的位置,接替的人选,至今悬而未决。”
“所以,我想…。”
“你想再加加担子。”
不待向北的话说完,郑文选已经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这下反倒让向北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他这是在跑官,说没点心理压力,那也是不现实的。
然而郑文选接下来的话,才真是让他尴尬:
“我说你小子搞了半天,原来是等着这个位置啊!”
“难怪之前你要拒绝我的好意。”
向北连忙解释道:
“文选市长,你千万别误会。”
“天地良心,那时候可没如今这个局势。”
郑文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昨天已经有人,为这事儿来找过我。”
“至于是谁,你也别打听。”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没表态。”
一听这话,向北就知道自己有戏?
这个时候,郑文选能说这话来,至少说明他没有对自己设防。
“文选市长,我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郑文选再次盯着向北,眼神里透着古怪?
“你小子凭啥就认为我一定会支持你?”
向北笑了笑,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许长江是杜家的盟友,若是他出任这个副书记,于文选市长而言,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杜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副处级位置,与文选市长作交易。”
“他们能给文选市长的,无非是一句口头承诺。”
“而文选市长却要因此与从州书记,陈扬部长意见相悖!”
“试问,是一句口头承诺重要,还是从州书记和陈扬部长的态度重要?”
向北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他知道郑文选需要时间去消化这番话里的内容。
向北伸手端起茶杯,这时他才算是有了点心情去品茶。
而郑文选却因向北的话,陷入了思考?
之前杜江淮来找过他,谈论的也是这事,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
原因也很简单,他还不清楚严从州和陈扬的态度?
现在向北竟然将严从州和陈扬同时搬出来,这就不能不仔细想想了?
杜江淮的口头承诺固然不可轻视,但严从州和陈扬的态度同样重要?
如果因此得罪了严从州和陈扬,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向北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说道:
“而我就不同了!”
“杜家能给的承诺,我未必就给不了!”
向北敢说这样的话,不是没有原因。
通过迟丽和宋小倩的事情,他对这位副市长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工作能力强,就是太好色了点。
但他这点嗜好,在体制内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男人嘛,又有几个不好色的?
况且像他这种身居重要职务,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肯定多如牛毛。
只要是正常男人,就没几个人能扛过女人的疯狂攻势。
何况他本就对女人,有着独特的嗜好。
不过好色的男人,一般都是情感泛滥的家伙。
身上带点江湖义气,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从向北帮他解决上次的问题,就可以看得出来。
人家郑副市长当即就表达了对他的谢意,这也说明,郑文选这人身上,还是有爷们的地方。
向北在郑文选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临走前,还带走了两斤极品黄茶。
美女秘书姚娟一直将他送到楼下,这才挥手说了再见。
由此可见,郑文选虽没有当场向他表态,但他安排秘书送这一程,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看来文选市长的矜持涵养功夫,与陈扬比起来,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就在向北心里装着小得意的时候,市府九楼一扇窗户前,韩远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向北一路离去的背影?
他的身旁站着市府办主任赵辉。
“市长,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
说这话时,赵辉一脸鄙夷和不屑之色。
韩远山面色依旧很是平静,闻言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赵辉本来还想再说点啥,可看见韩市长这副表情,硬是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在领导身边时间长了,自然就了解领导的性格和脾性。
刚才他已经给向北上过眼药了,如果再纠缠这事儿,难免会让领导小看自己没有气量。
同样没有气量的人还有陈悦……
鹏子临死前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
因此,秦羽回了省城,继续与小马哥周旋。
肖蓝则陪着陈悦,再次来看望梁作栋。
电脑前,梁老头一边品茶,一边关注着期货走势。
肖蓝做饭,陈悦走进了书房。
“梁老,目前行情如何?”
梁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于陈悦的问话,他只是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明天这个时候见分晓。”
陈悦心头一动,忙问道:“您的意思是,明天玉米行情会有大的波动?”
梁老头白了她一眼,说道:“是涨幅会有较大波动。”
陈悦心头一喜,但她随即又有些疑惑,梁老头凭啥这样肯定?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她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因为这老头脾气大,动不动爱生气,所以还是少招惹他。
反正明天就能见分晓,到时候玉米价格如果没有涨起来,再和老头理论也不迟。
既然要当甩手掌柜,那就当彻底点?
想到这里,陈悦说道:“那一切就有劳您老费心了!”
梁作栋没有搭话,头也不回,直接朝旁边的陈悦挥了挥手。
看来自己站在这里碍事了?
陈悦有些无奈,这老头儿孤傲得很,不过有真本事的人,大多都是这个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