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上了蒋为光的车,一路疾驰,两人来到一间茶楼。
一看这架势,向北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蒋为光找自己到底啥事啊?
“向老弟,来喝茶。”
蒋为光蒋茶杯推到向北面前。
“谢谢!”
“为光主任,咱俩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你就请直说吧?”
向北说完这话,向蒋为光投去询问的目光。
“其实也就一件私事儿。”
话音落下,蒋为光讪讪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才说道:
“听说你与西山县局的沈大勇私交甚笃?”
向北心里的疑惑更甚,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我与老沈的关系,确实还可以。”
谁知蒋为光听到这话,忽然面露喜色,只听说道:
“那太好了!”
“我有个朋友,他的一件贵重物品今日凌晨被人抢去。”
“朋友找到我,我又不能不帮忙,所以这才想到了你老弟?”
向北一听是刑事案件,心里便多了份谨慎!
于是问道:“那不知你那位朋友,被人抢走的物品具体是什么呢?”
“是一个手提箱子,里面有一台加密电脑。”
“这台电脑里面,有很多商业秘密,所以绝对不能落在对方公司手里。”
“由于事情紧急,我只能请你老弟帮忙了?”
蒋为光说完,便悄悄观察向北的表情变化?
“为光主任,你那位朋友出事后,他难道没有报案吗?”
向北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立刻问到了关键问题。
谁知蒋为光却唉声叹息起来…
“向老弟!不瞒你说,我那朋友昨夜遇袭时,他的司机和保镖当场死亡。”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不过却被吓得半死。”
“直到今天上午,他才想起给我打电话,说明事情原委。”
“我刚才已经嘱咐他,向当地警方报案。”
“不过我这位朋友也有顾虑?”
“他认为报案是必然的,只是这一番询问笔录,外加调查取证,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而他最担心的是,电脑里面的机密,会在这段时间里外泄!”
“考虑到朋友的请求,我这才不得不向你求助啊!”
蒋为光说得很委婉,但向北还是意识到了,这其中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他们放着姜寿康这个警察局长不用?
为何偏偏会找上自己这个政府办主任?
就在这时,只听蒋为光继续说道:“据我那位朋友讲,这次抢走他东西的人…有很大可能性是程山河!”
“而这个程山河,就是你们西山县腾飞公司的老板。”
向北一听到程山河的名字,立刻便联想到了杜家?
这人不是在省城做生意吗?怎么会干出如此恶劣的刑事案件?
如果这事真是程山河干的,那被他抢走的东西,又会是何等价值?
想到这里,向北朝蒋为光笑了笑说道:
“既然是为光主任开口,那这事儿我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不过有两点我可得事先声明;”
“其一,我不保证说服老沈?”
“其二,市局得给西山县局发个函,也好让老沈有个由头。”
蒋为光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来,若真依了向北的意思办,那事情最后还不是又回到了严书记那里?
他想了想说道:
“让市局发个协查函简单,可如此一来,领导要是问起这事儿,我该如何交代?”
蒋为光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打感情牌。
向北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是不希望这事儿被严书记知道?
那既然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变通一下?
想到这里,向北说道:“那这样吧!让你那位朋友直接去西山报案吧!”
蒋为光一愣!
随即便反应过来?
对呀,让他们直接去西山报案,这样一来,领导那里也就摆脱了麻烦。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我这就给我那位朋友打电话。”
向北无奈的摇摇头,蒋为光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因为以后指不定哪天就求到人家面前。
在体制内混,这也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谁没个三亲四友呢。
从茶楼出来,蒋为光驾车将向北送回了市委党校。
下午依然是两节课,中途休息时,那位目光阴鸷的同学,却一反常态,主动走了过来…
“向北同学,我们认识一下,我叫常远。”
望着面前这位戴着眼镜,仪表不凡的常远,向北也伸出了手…
“西山县政府办向北。”
“不知常兄在哪个部门供职?”
常远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金阳区委。”
“哦,原来是常区长,失敬失敬!”
向北有些客套的说道。
体制内一般都不称呼副职,而是在称呼对方时,把职务前面那个副职去掉。
就像向北称呼常远那样,他本是金阳区副区长,直接称区长便是尊重之意。
可常远并不领情,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晚我们几个同学提议去外面吃饭,不知道向主任是否愿意赏光呢?”
“哎呀,今晚实在不凑巧,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下次吧!下次我做东。”
如今的向北,可不是什么人请吃饭就去的,况且他今晚本就答应了贾正瑜。
那知常远却不死心,“向北,你知道今晚的饭局,都有什么人参加吗,就急着拒绝?”
说实话,向北压根就不在意有什么人参加或不参加,之所以还能微笑着说话,就是看在大家这会儿都是同学的面子上,才放低了些姿态。
但常远这话却有点盛气凌人的味道,这多少都有些让向北不舒服。
可他一向沉稳,就算心里不爽,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于是回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机会,不过确实没办法呀,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失信于人吧!”
向北说完,双手一摊,露出一副甚是无奈的样子。
常远面色一红,有心想要发怒,却见四周还有不少同学看着,只得强压下火气。
“向北,你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常远朝向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一旁的吴楚声早就看到这一幕,此时走了过来,说了句:
“这个常远还真是有意思,哪有他这样请客的?”
“请客的不是他?”
“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来传话的?”
向北说完这话,便转身朝宿舍走去,留下吴楚声站在原地,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