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
看到那些脸生的官员们,李愔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疑惑。
“哦,殿下,他们都是其他衙门的人,有的来自兵部、有的来自刑部、有的来自御史台……”
段纶这边正说着,那些新来的官员们,也如工部的人一样,拿起餐盘开始打饭了。
“哼,这些家伙,这不是过来蹭饭来了吗?你们为何还让他们进来?”
看到那些官员的动作,李愔不由哼了一声,只以为这些人也是来欺负工部的。
“殿下息怒,他们和我们工部的关系都不错的,老臣也是看他们那边餐食太差,所以邀请他们过来的。
您放心,至于户部、礼部、吏部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工部的,还有那些弹劾过您的人,我们统统都是拒之门外的!”
察觉到李愔的不悦,段纶也赶忙向他解释了起来。
自从这工部的食堂兴建起来之后,瞬间便成为了朝堂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每日高达五百多贯的餐费,造就了各种美味丰富的菜品。
不要说其他衙门的公厨了,即便是几位宰相们的餐食,也远远不如工部这边吃的好,而且还是敞开了吃的那种。
工部的这种待遇,也让许多俸禄较低、生活较差的官吏们羡慕不已。
因此,一些馋的不行的官吏们,也开始找工部的官员们套起了近乎,时不时就以各种理由跑到工部这边来“办差”,然后就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一同用餐。
一来二去,事情传开了,许多官员也纷纷效仿。
因为食堂一事,也使工部的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人人都想跟他们交朋友。
对此,无论是段纶还是工部的其他官员,也都非常高兴。
不过,工部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交的,对于过去一直欺负他们的户部、礼部、吏部,那是绝对没有好脸色,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反倒是日子同样不太好过的兵部、刑部,以及部分御史台的官员,却是和工部的交情越来越好。
因此,到了现在,这兵部、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也将这里当做了自家的食堂一样,一到饭点儿,就会齐刷刷的跑过来蹭饭。
“哦,原来是这样,这事儿办的倒是不错!”听完段纶的解释,李愔也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刑部和兵部的人,吃了工部的饭,自然也要卖工部的好,日后遇到事儿了,也会帮忙说句话的。
段纶这么做,显然为了提升工部的地位而考虑的。
毕竟朋友多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
就在这时,两名身穿紫袍的官员也一前一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前面那人,体型魁梧、面容刚毅,身上带着一股军人的血气,正是兵部尚书侯君集。
后面那人,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颇为严肃,乃是御史台的老大马周。
走在前面的侯君集刚进入食堂,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不远处用餐的李愔,不由脸色微动。
因为兵部与工部多有合作的缘故,侯君集也是最早一批过来蹭饭的人,他自然也最是清楚工部如今的变化,全都是靠着梁王一手提点起来的。
因此,在看到李愔之后,侯君集也不由升起了结交的心思。
毕竟,相较于工部,他们兵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尤其是在军费开支、粮饷器械方面,更是时常被户部卡脖子。
每次兵部想要增加军费了,或是想更新兵甲武器了,就得跟个孙子似的,要跑到户部那边去求爷爷告奶奶。
所以,侯君集也就幻想着,兵部能不能也得到一下李愔的提点,然后过上像工部这样的好日子。
心中这般想着,侯君集顺手拿起餐盘,然后随意的盛了五六勺炒菜,抓起了六七个馒头,迈步朝着李愔走去。
“嗯?”
后方的马周见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李愔,随即默不作声的盛好饭,跟了上去。
“臣,兵部侯君集,见过梁王殿下!”
“臣,御史台马周,见过梁王殿下!”
看着走过来来的二人,李愔笑着招了招手:“二位不必客气,坐吧!”
“多谢殿下!!”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一声,随后神色恭谨的坐在了李愔的对面。
“看样子,侯尚书好像很喜欢我们工部的餐食?”
看着侯君集面前,被堆成小土包似的饭菜,李愔也不由笑出了声。
侯君集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与工部的餐食相比,兵部公厨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臣这也是馋的不行了,故而厚着脸皮过来了!”
李愔笑了笑,“侯尚书果然是个爽快人呐,不过,这饭菜可不能白吃,今后工部要是遇到了麻烦,你们也得帮忙说话才是!”
侯君集也赶忙保证:“请殿下放心,工部、兵部,本就是一家,若工部遇到麻烦,兵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还有我们御史台……!”一旁的马周也适时献起了殷勤。
谁知,马周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侯君集的一声嗤笑:“我说马大夫,您真能代表得了御史台吗?
我怎么听说,御史台的好多御史,对您的命令,都当做耳旁风的?”
“呃!”
听到侯君集的话,马周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如今,御史台共有御史六十多人,其中四十多人都是出身世家。
那些世家出身的御史们,一个个可都傲的很,平日行事以及弹劾内容,基本都是以家族利益为先。
至于马周这位御史台的话事人,更是被那些人当做了吉祥物一般。
李愔见状,随即笑了笑:“只要马大夫愿意与工部交朋友就足够了,至于御史台的其他人嘛,工部也不强求的!”
“殿下大量!”
马周也一脸感激的朝着李愔拱手一礼。
“好了,先吃饭吧!”
李愔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专心吃起了饭。
而侯君集一边大快朵颐的同时,一边不住的偷瞄着李愔,脑海中也不住的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措辞。
“侯尚书,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总是偷瞄本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