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副统领语气沉重:“陛下派去刺杀昭王父子的五名暗卫高手,已经全部身亡。”
“什么?”
庆宁帝本来因为熬大夜精神不振,此时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的贴身暗卫可是优中选优高手中的高手,一下子没了五个最厉害的,庆宁帝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确定是五人全都身亡了?”
暗卫副统领低着头:“昭王府一早就差人将五具尸体运到兵马司了,说是抓到一批刺客。”
他摇了摇头:“昭王府水很深,咱们的人太少了。”
“这第二次刺杀失败,之后昭王府肯定会加强防范,咱们恐怕没有机会了。”
“昭王和世子不是都伤了吗?剩下老二身手不如他爹和大哥,只是会一手机关术……”
庆宁帝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他们这才回京几天,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安装机关啊?”
“那可能说明他们在京中还有内应。”
暗卫副统领思索着:“世子就算受伤了也能够出手,门口还记得当初在冰河关,天寒地冻、粮草断绝世子身负重伤,还是带着辛家军杀了出来突出重围。”
庆宁帝沉着一张脸:“好了,不用你提醒朕辛澈有多厉害。”
副统领一噎:“陛下,眼下该如何办?”
庆宁帝沉思,越思越气。
他原本以为是那五名武林高手还差了点意思,结果没想到自己一派去刺杀的人更加失败,五个人都死翘翘了,不知道这五个人可是他从前最引以为傲的大内高手。
这只能够证明昭王府的实力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也不知道京中究竟是谁在接应昭王府。
三年前侯潇潇给辛澈下了蛊毒,那蛊毒竟然没有发作。
庆宁帝对此深感狐疑,但是很显然侯潇潇这个儿媳妇,不可能和昭王府一伙儿,一来她和世子妃江黎黎不对付,二来骠骑大将军和昭王府有世仇。
庆宁帝头疼的不行,还是决定仔细盘问侯潇潇一番,试一试她。
“只是眼下昭王府没有死透,朕一点也不安心。”
靠在床前的周居善揉了揉眼睛,庆宁帝现在已经对他格外宽容了,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事,只要他陪在身边就很安心,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他伸了个懒腰,悠悠道了一句:“陛下,既然昭王府府中的情况高深莫测,陛下不如将昭王他们从朝王府那个乌龟壳里请出来,请到宫中。”
周居善这句话让庆宁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示意周居善继续往下说。
“宫中全都是咱们自己人,而且进宫不能够佩戴武器,他们想耍什么花招也是插翅难飞。”
周居善眯起眼睛,一副认真为狗皇帝出谋划策的样子:“眼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中秋了。”
“陛下不是让薛蔚中秋从西北回来看望他的老父亲吗?”
“用薛太傅当人质最方便了。”
“您正好可以借着中秋宫宴,把昭王府和薛蔚一同给料理了。”
周居善一番话简直是说到了庆宁帝心坎上。
“好好好!”
“还是周居善最得朕心啊!”
——“对了。”
周居善眼神明灭不定,语气阴森森的像极了奸臣:“您可别忘了,昭王府也有人质在宫里。”
庆宁帝眼眸沉沉:“你是说?颖皇妃?”
周居善点头,耳边垂着的高山帽玉珠跟着晃动:“是啊,哪怕昭王不想来,陛下也可以说是颖皇妃在宫中思念家人至极,想要见家人一面。”
庆宁帝沉吟后道:“好,朕想想。”
*
辰时。
侯潇潇被太后召进了宫。
慈宁宫中,太后于氏相较于三年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眉宇之间已经透露出一股病怏怏的病态。
侯潇潇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后,才发现庆宁帝也在。
看这两大天王齐全的架势,侯潇潇明白这俩可能是要盘问自己,算一算账了。
太后手里捻着佛珠,语气和善的像在唠家常,随口问问:“潇潇啊,三年前你不是说在青临山脉已经给辛澈下了金蚕蛊毒吗,为何他没有在海州暴毙呢?”
太后对侯潇潇的态度还是从前那般亲昵,但是侯潇潇明白,此刻她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薛蔚和燕朝越的局还没有布好,她还不想现在就在宫中一枪崩了这老太婆和狗皇帝,也太便宜这俩大件货了。
她要看这两大件货后悔。
“说实话,妾身也不知道为何。”
侯潇潇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迷茫,她继续往下分析道:“不过,妾身观昭王一家的改变,似乎是从他们被那伙海盗抓上那座岛屿开始的。”
“咱们认定世子死的透透的,也是因为当初那三具打捞上的尸体之中,世子的尸体上有金蚕蛊虫……”
“啊!”
侯潇潇突然惊讶的大吼一声,给太后吓了一跳:“那就证明还有他们背后还有擅长用蛊解蛊的高人识破了我的蛊毒!”
“这是一个我们苗疆都不知道的高手!”
侯潇潇立刻抱住了太后的手臂:“皇上太后,求求你们救救妾身,妾身好害怕他们背后的用蛊高手针对我。”
皇帝和太后看到突然害怕起来的侯潇潇一头雾水。
太后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潇潇,你何出此言啊?为何这么笃定他们背后的用蛊高手要报复你?”
“你们有所不知,世子妃回来的这几天日日都差人往晋王府上送请帖。请我去昭王府坐一坐,喝茶。还给我送了等礼物。”
“那礼物盒子看外观看着挺精致的,妾身就打开了,还以为是什么岭南海州的特产。”
“结果是一只死掉的蟾蜍!”
侯潇潇害怕的瑟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到太后身上。
太后皱眉,碍于面子又不好讲什么,默默抽出衣袖。
“妾身十三岁的时候也曾经买通江黎黎身边的贴身丫鬟往她床上面放死老鼠,她估计还记挂着呢。”
“她这次荣耀归京,嚣张的不得了。妾身最近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和她正面对上。”
侯潇潇愤恨无比:“没想到她得寸进尺,我好歹也是皇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