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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狐狸,倒有几分惹人喜爱之处,做事也算任劳任怨,只可惜啊,这天赋嘛……着实是差了些。”东华帝君面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顶着折颜的面皮,漫不经心地评点着,那语调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可这背后的心思,却似深不见底的幽潭。他这般作为,日后若有风波,大可一股脑儿将责任推给老凤凰,真真是狡黠至极,不愧是那九重天上深谙权谋之道的帝君。

“上神谬赞,实是折煞小女子了。”皎皎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她抬眼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位“折颜上神”,试图从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中探寻出一丝端倪,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得用这客套话来勉强应对,只盼着能搪塞过去,莫要卷入什么莫名的事端之中。

“我瞧你这天赋,若想有所精进,怕是难喽。”东华帝君微微眯眼,佯装思索片刻,继而又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将你送去太晨宫,求帝君他老人家点拨点拨。你可莫要小看帝君,他手中的奇珍异宝、仙法秘术数不胜数,随便赐你一二,也够你受用无穷了。”

“上神如此厚爱,小女实在惶恐。”皎皎赶忙屈膝行礼,头垂得极低,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小女不过是只出身低微的三尾杂毛狐狸,资质愚钝,怎敢奢望得帝君垂青?怕是连太晨宫的门槛都踏不进去,还望上神莫要再提此事,小女实在担待不起。”她心中清楚,那太晨宫中的帝君,位高权重,威严赫赫,自己这般渺小的存在,在他面前犹如蝼蚁一般,莫说受他教导,怕是根本看不上眼。

“你这小狐狸,当真别致非常。”东华帝君微微挑眉,俊美的面容上笑意浅浅,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漫漫仙途,悠悠岁月,还从未有谁能对本上神的提议不假思索地予以回绝。这等能让你一步登天、翱翔九霄的罕世良机,你竟似视作洪水猛兽,毫不留恋地舍弃,着实令本上神大为不解。”言罢,他那深邃如夜海的凤目之中,好奇之色愈发浓郁,犹如星芒在幽暗中闪烁。

眼前这只小狐狸,周身缭绕的仙灵之力恰似灵雾氤氲,磅礴而又纯粹,观之令人心生赞叹。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她在修炼天赋上的表现却宛如贫瘠的荒漠,干涸而又荒芜,几乎让人难以相信二者竟同属一体。这种强烈的冲突与矛盾,犹如冰火同炉,格格不入却又真实存在,引得帝君的探究之意如野草般疯长。

“回上神,玄女自知身份低微,不过是这天地间一只毫不起眼的杂毛小狐狸罢了。”皎皎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大礼。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仿佛风中脆弱的落叶,“承蒙上神眷顾,本是小女子几世修来的福分。但小女子资质愚钝,福泽浅薄,实难承受如此厚重的恩赐。在这浩瀚仙界之中,小女子只愿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不敢滋生任何非分之想,还望上神明鉴,收回成命。”

“我才不要去呢。”皎皎心中暗自思忖,那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帝君那老儿日后定会被白凤九迷得晕头转向,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甚至还得历经那九死一生的诛心劫数。我若此时贸然前往太晨宫,岂不是自投罗网,平白无故地卷入那些错综复杂的纠葛之中?依我看,若真要谋求一场惊天动地的仙缘奇遇,我便该毫不犹豫地直奔昆仑墟,拜入那威名赫赫的墨渊上神门下。说不定还能趁机抢一抢白浅的机缘,让自己的仙途从此大放异彩。至于帝君的劫数,相较而言,并非迫在眉睫,大可留待日后再徐徐图之。墨渊上神才是当下最为关键的人物,若能将他成功救下,或许便能改写这既定的命运轨迹。只是……”

想到此处,皎皎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与困惑,“只是我如今尚不知该如何才能顺利地拜入墨渊上神的座下。我本已拜紫凝师傅为师,蒙她悉心教导,传我仙法道义。如今若要为了一己私欲,改投他人门下,这种行径是否有违师徒纲常,算得上是欺师灭祖的大逆不道之举?倘若因此而遭受天谴,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皎皎全然未曾察觉,自己这些心底的隐秘思绪,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已被东华帝君凭借高深的仙法听得一字不漏。而当“紫凝”这个名字传入帝君耳中的瞬间,他那一向沉稳如山的身形,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目光如炬,似要穿透皎皎的灵魂,重新仔仔细细地审视起怀中这只看似平凡却又充满神秘的小狐狸。

“你这小狐狸,不仅聪慧过人,且牙尖嘴利,心中的盘算倒是一环扣着一环,丝毫不让人省心。”东华帝君轻轻哼了一声,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随即,他广袖一挥,一道柔和的仙光闪过,皎皎只觉周身一阵轻颤,便已化为原形。帝君顺势将她抱于怀中,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缓缓抚过她那柔顺如锦缎的皮毛,每一次的触碰都似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令人难以捉摸。

皎皎正自惊疑,眼前光芒骤闪,身形已不由自主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怀抱仿若春日暖阳下最柔软的云朵,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头顶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带来的触感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她的每一寸神经,引得她浑身的毛都几欲蓬松开来,惬意之感如藤蔓般肆意蔓延。然而,就在这仿若沉醉于温柔乡的瞬间,她的神志陡然清醒,脑海中瞬间闪过“折颜”的面容,这一想,恰似一道惊雷直直劈入心底,惊惶瞬间将她淹没。她顿时瞪大了双眸,小嘴中发出尖锐的吱吱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四肢也开始疯狂地挣扎扭动,试图挣脱这令她倍感不安的禁锢。

东华目睹皎皎在怀中如困兽般挣扎,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他薄唇轻启,默念法诀,随即手指轻点,一道幽蓝的昏睡术光芒如灵蛇般蜿蜒而出,瞬间没入皎皎体内。只见皎皎的挣扎渐渐停歇,双眼缓缓闭合,身子一软,便乖乖地依偎在东华怀中陷入了沉沉梦乡。

恰在此时,折颜优哉游哉地从桃林踱步而出,抬眼便望见东华亲昵地将皎皎抱于怀中,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你这品味着实与众不同,对这原毛小狐狸竟如此偏爱。瞧瞧这小家伙,模样实在算不得讨喜,你却将她当作稀世珍宝般捧在手心。”

折颜这般说辞,也并非空穴来风。想那皎皎身为三尾杂毛狐狸之际,相貌堪称平庸无奇。她身上的毛发犹如失去生机的枯草,既无半分油亮的光泽,又显得毛毛躁躁,根根毛发倔强地直立着,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再看毛色,更是杂乱无章得令人咋舌,棕色、灰色、黑色、白色相互交错缠绕,恰似那被顽童肆意打翻的调料盘,各种色彩肆意倾洒、彼此混杂,虽五彩斑斓,却毫无协调美观可言,更莫说能从中寻出一丝灵秀之气了。

“哎呀呀,真真是出乎本上神的意料,东华,你竟对这等模样的小狐狸青眼有加,口味这般独特,实在是令人咋舌。不仅如此,你还施昏睡咒将其弄晕,这手段,啧啧啧,当真是人心不古啊东华,莫不是想上演一出‘老牛吃嫩草’的戏码?”折颜双手抱胸,满脸戏谑,站在那所谓道德的制高点,对着东华便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批判,话语中满是调侃与揶揄。

东华却仿若未闻折颜的嘲讽,他微微抬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从容,薄唇轻启,悠悠说道:“你这脑容量,本帝君也实在是不敢恭维。毕竟你身为飞禽,脑子小些也是常理之中,又何必在此处丢人现眼,妄加评论?”言辞之间,挖苦之意尽显,直刺折颜的要害。

折颜一听,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恰似那熟透了的番茄。他伸手指着东华,双唇颤抖,“你,你……”却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憋出这几个单音节,显然是被东华的话气得不轻,平日里的洒脱不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老眼昏花的老凤凰,空活这许多年,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难道没瞧出她周身环绕的仙灵之力,压根儿就不似寻常神女那般简单纯粹?”东华帝君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紧不慢地说道。说罢,他顿了顿,像是刻意要卖个关子,随后又不疾不徐地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我方才以仙法聆听了她的心声,你猜怎的?她竟已拜紫凝为师了。”

“什么?拜紫凝为师?这究竟是为何?”折颜听闻此言,脸上的戏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讶与疑惑。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东华怀中沉睡的皎皎,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一些答案。

“所以说,此事疑点重重,必须深入探查一番方能知晓真相。若她当真拜紫凝为师,依紫狐一族的脾性,那隐匿的术法她定是有所研习。如此一来,你我看不穿她的本貌与实力,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背后会不会是白止老儿设下的阴谋诡计,却不得不防。就连本帝君,方才推演天机,都未能清晰地窥探到她的未来之路,此中变数,实在堪忧。”东华帝君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与警惕。

“你竟都算不出来?这小狐狸岂不是成了一个大大的变数!如此危险人物,绝不能留,东华,当断则断啊。”折颜一听东华都无法看清皎皎的未来走向,顿时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神色变得异常严肃,那眼神仿佛在瞬间就能将皎皎化为齑粉。

“她方才明确拒绝了前往太晨宫的提议,从这一点来看,似乎不太像是白止的阴谋布局。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设法撤去她身上的隐匿之术,唯有如此,方能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确定她究竟是敌是友。”东华帝君微微皱眉,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轻声说道,怀中的皎皎依旧沉睡未醒,丝毫不知自己正处于这场风云变幻的漩涡中心。

“现今看来,唯有墨渊上神可解紫狐一族的隐匿之术。你速去传信与他,邀他暗中前来太晨宫,切不可惊动旁人。至于后续事宜,你且按既定计划行事,两日后,送白浅上昆仑墟。”东华帝君言罢,抱紧怀中沉睡的皎皎,衣袂飘飘,径直朝着太晨宫的方向疾行而去。

折颜望着东华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不愿,但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只得轻叹一声,转身默默准备传信与墨渊之事,那模样,真真是任劳任怨,与他往日里逍遥自在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远在昆仑墟的墨渊,正于静室之中闭目养神,忽闻一阵灵鹤长鸣,竟是折颜的传信到了。他缓缓睁开双眸,那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小辈,竟能同时引起东华帝君与折颜上神这般关注?

墨渊伸手接过信件,灵犀一动,信上内容便已了然于心。阅罢,他微微挑眉,心中的好奇更盛几分。未作过多迟疑,墨渊当即起身,整理衣冠,唤出佩剑,周身仙力涌动,化作一道流光,直破云霄,向着太晨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其身影在云海间穿梭,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仿佛急于揭开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