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啊!”
书房内,此刻的小盛同学正捧着书本连声惊叹,双眼更是噌噌放光。
自打有了做官的想法,盛某人就对此上了心,甚至还能在每日繁重的习武安排下,硬挤出了时间,用来提前进行岗前特训提升。
这还没上任呢,上进的盛大人就开始自学上了,再看他身边两摞半人高的书籍,让大家瞧瞧那都是些什么?
《一位巨贪的死前自述》。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前辈在临死之前竟还要以自身经历来帮助后来人,不但手把手地教我们如何操作,规避风险,还列出了十二条反侦察,防暴露的要点。
前辈他当真高义啊!”
再看下一本,《三个步骤,我教你光明正大拿光公库!》。
“妙!妙啊!
不想这世间还有如此妙法!
能写出此等大作的,必也是个惊才绝艳之辈!”
再下一本,《官场的二百四十个小技巧之——如何合理的滥用职权以最大程度榨取利益》。
“先生大才啊,恨只恨生不逢时,未能与先生得见相谈,大憾也!”
再来一本……
这个小盛同学,每次学习正经知识他就犯困,如今搞起邪门歪道他倒是来精神了,不但能瞬间融会贯通,还能立马举一反三,青出于蓝,用老人的话说,这孩子的聪明就没用在正道儿上。
且只看某人双眼冒光的样子,都能想象出日后盛大人上任,是如何大贪特贪的了。
来日若让盛大人登临高位,朝中有此巨贪,大离危矣!
或许是老天开眼,又或许是皇室祖宗庇佑,见不得盛宇宸这个祸害扰乱朝纲,压榨百姓,不出意外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望着眼前重伤垂死的男子,小盛同学不由发出了灵魂疑问。
然而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呢,一声刺耳的尖叫便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啊!杀人啦!杀人啦!”
这声尖叫似乎是捅了马蜂窝,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蜂拥而至的众人霎时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或许大家都和小盛同学一样搞不清楚状况,正好让我们开启时光回溯大法,一起从头捋一遍。
将时间倒回到一个时辰前……
今日是罗尚书家中设宴,盛宇宸照例厚颜登门,吃席捡剩菜,这本是一件再日常不过的事情,可没想到却出了变故。
即便过了这么久,仍然有人看不惯盛宇宸,总是借着他的事业对其进行讥讽。
对于‘被人嘲讽,再反过来打脸’这种日常剧情,盛男主已经很习惯了,毕竟男主嘛,总要有降智小反派时不时出来挑衅的,不然他怎么装逼打脸呢?
盛宇宸同那人进行了一番‘亲切而友好’的交流,打得人家直叫爸爸,便十分宽容大度地放过了对方。
情况到这里其实还算正常,但后面发生的事就开始不对劲儿了,而且还是咔嚓一下的那种突变。
因着是到其他人府上吃席,盛宇宸也不好带着一大群护卫进门,所以身边只跟了个武力最高的韩思平。
而为了搜捡剩菜,盛宇宸往往都是等到席宴结束,最后才退场的,待他将饭桶装满,席间宾客已经基本散尽了,下人们同样在忙着收拾残局。
无人招呼,盛宇宸也不在意,只背着大饭桶,主仆二人往罗府外走去,可当他们路过一处较为偏僻的路径时,没有一丝丝防备,意外就那么突然出现了。
‘啪叽’一声,一个浑身伤痕的人影就那么直直向他们砸来。
韩思平反应最快,下意识便出手将那人影击飞,虽然他暗自收了力,只使了几分力道,但或许对方本就伤势颇重,这一掌竟就让其一口鲜血喷出,顿时陷入濒死之境。
见此,韩思平也没急着上前去查看,反而是警惕起了那暗中抛掷伤者之人,有心想要去追击,但又怕是调虎离山,只得牢牢守卫在自家公子身旁。
而盛宇宸则是望向了眼前的凄惨男子,一时也是没搞清楚状况,不由发出了灵魂疑问:“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他刚说完没多久,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接着便是蜂拥而至的众人……
“天呐!那不是徐公子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啥?徐公子?
听到围观之人的议论,盛宇宸的头上缓缓打出几个问号,之后更是连着换了几个角度,这才勉强认出,这重伤垂死之人正是刚刚同他起了冲突的徐川飞。
只是他有个疑问,这人如今披头散发,满身狼狈,血迹更是糊了一脸,他靠这么近都差点没认出来,那些围观的人离得那么远,他们是怎么一眼分辨出来的啊?
“啊,这……曲公子他怎么也在这儿,还有旁边的血迹……”
有人提出疑问,立马就有捧哏的出来解答。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这两位起了争执,甚至还动了手,现在徐公子这般,难道是……”
这似是而非的话,虽是只说了一半,但后面的意思谁都明白,而此时捧哏二号也适时的加了一把火。
“嘘——没证据的事,不要瞎说!
不一定就是曲公子干的!”
……
听着那些充满诱导性的话,盛宇宸不禁抽了抽嘴角,心中更是直吐槽:假!这也太假了吧!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盛宇宸哪能反应不过来,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呢。
“没想到我终日打雁,倒是叫雁啄了眼。”
一向都是他坑害别人,如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小盛同学心里也是十分唏嘘。
而且别看此事整个过程就如同儿戏一般,一切都非常简单粗暴,但就是这简单直接的计谋招式才最让人难以防备。
且不说他能否自证自身的清白,即便是最后能查出这徐川飞重伤至此并非他所害,但韩思平那一掌却是实实在在的,若之后人救不回来,那这一掌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断绝了对方最后的生机,反正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
虽说动手的是韩思平,但对方身为他的贴身护卫,某种意义上和他亲自动手并没什么区别。
便是盛宇宸能狠心弃卒保车,却也未必能撇得干净,而徐家照样会恨上他,如此做,也不过是平白折损手下战力,寒了底下的人心罢了。
“难搞啊!”
心思百转,盛宇宸脑中思索着应对之策,而就在他沉默的这会儿功夫,被引来的群众也越来越多,不少散场后还没走远的宾客听闻有热闹,亦是纷纷赶了回来。
此时众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补充着证据链,更有大聪明一番逻辑推理后,直接给犯人曲某某定了罪,开始了千夫所指的环节。
“曲八,往日只听说你卑鄙龌龊,品性低劣,没想到你竟还如此心狠手辣,胆敢害人性命!”
“畜牲!你为何要对徐兄痛下杀手?”
……
什么叫落井下石,什么叫失道者寡助,眼下就是了,盛宇宸的坏人缘在现在体现了个彻底,帮他说话的是一个没有,不跟着一起骂他两句都算平时交情不错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旁人或许还会反思自己‘做人真失败’什么的,不过盛仙男可不会这么想。
“嫉妒!他们这就是嫉妒老子,才串通好了一起针对我!”
盛宇宸暗暗将指责自己的人都扫了一遍,牢牢记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准备日后一一报复回去。
“报复的事以后再说,当前最紧要的还是解决这桩麻烦。”
脑中再次权衡了一番,盛宇宸也不过多犹豫,当即便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