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此去山高路远,风险重重,你定要多多保重才是。”
崔嫣那如画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关切之情,满是不舍与担忧,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心头。
温以缇闻言,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宽慰道:“表姐莫要挂心,你要相信你妹妹的本事,我总有化险为夷的能耐。”她那俏丽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崔嫣和温以缇入宫已经一年有余,前段时日司记司掌记一职空了缺,崔嫣一直以来做事稳重,评绩优异,自然顺理成章地就调到了司记司,拔擢八品掌记一职。
而温以缇明日就要跟随大部队动身了,所以今日特意提前来与宫中诸多熟悉的朋友一一告别。
虽说她与崔嫣从未断过联系,可二人的差事日益繁忙,也有好几个月未曾好好相聚了。
崔嫣听着温以缇这般说辞,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感慨,轻声叹道:“是啊,表妹从小便是众人夸赞的小福星,来宫中屡次历经艰难险阻,却都能逢凶化吉,如今更是成为了六品司言,姐姐我可是羡慕煞了。”
温以缇轻轻一笑回应道:“我还羡慕姐姐呢,哎,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罢了。妹妹若是可以选择,也不想面对这些风险。”
说罢,温以缇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未来有些担忧。
崔嫣轻轻拍了拍温以缇的手,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一只鸟儿欢快地从她们头顶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温以缇送行。
崔嫣看着鸟儿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表妹,愿你此去如那鸟儿一般自由翱翔,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勇往直前,平安归来。”
两人又聊了许久,回忆着刚入宫时的入宫时的点点滴滴,时而欢笑,时而感叹。
“所以……于娜和那廖巧兰……”崔嫣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
温以缇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没错,于娜当时出事被撵出司言司是我在背后动了手脚。”
“毕竟那样的人在司言司,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是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但后来于娜如此不死心,对那廖巧兰纠缠不休,非要威胁人家拿着曾经做的事和把柄,让她把自己救出险境,不然就去宫正司告她。
我也不过是煽风点火,对廖巧兰多说了几句嘴。可那时她自身都难保,一直处于等待我向其报复的那种煎熬之中,又怎会轻易答应于娜的条件。
于是,自己误入歧途,想出了杀人灭口的招数。”
温以缇边说边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又开口道。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廖巧兰被自己下的毒毒死了,而那于娜也因为杀人的罪名,从而被判了死罪。这下二人恐怕到地下也得闹得不可开交了吧。”
崔嫣听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感慨之色,轻声说道:“唉,那二人,当年在我们还是女史的时候,就对我们百般刁难,她们的为人和品行,便是导致最终这般下场的原因。这也算是苍天有眼。这宫里不过少了一个九品女官,少了一个小宫女,又有谁会真正记住呢。”
崔嫣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温以缇听后,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宫里永远都是这般残酷。”
接着,她看向崔嫣,眼中满是不舍,“妹妹此行一走,表姐也要在宫中多加珍重才是。”
外头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此刻却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浓墨,变得阴沉沉的,那压抑的氛围,仿佛如厚重的乌云般沉沉地笼罩着整个后宫。
温以缇和温晴二人并肩缓缓而行,温晴抬眼望了望天色,忧心忡忡地开口道:“看来是要下场大雨了。”
温以缇微微颔首,接着说道:“钦天监那边说今晚这场大雨貌似会持续到明天早上,本来陛下还在担忧会不会因大雨耽误了行程,或是有什么不好的兆头。不过听那边说这场雨倒是一场吉兆,陛下听后倒是颇为欣喜。”
温以缇顿了顿,又开口道:“对了,咱们那边准备得如何了?可有什么疏漏或是不妥当的地方吧?”
温晴蹙眉思忖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回大人,咱们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不过……”
温晴欲言又止,迟疑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忽了,这心里总是慌慌的,七上八下的。”
温以缇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面露忧色道:“我也同样如此,不知为何,越临近出发之日,这心里越是忐忑不安。这几日宫里倒是风平浪静,可越是如此,越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可若说我得罪了谁,也就是得罪了顾家和顾昭仪,此前我们那般警惕,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温以缇边说边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随后又紧接着开口道:“恐怕…这顾昭仪便是在等这个时候对我下手。”
温晴闻言,顿时面露诧异之色,惊叫道:“啊,不会吧,大人,若是说在宫中,顾昭仪倒是对您好下手一些,但咱们是跟着圣上的所派的大部队前行,有那么多的官员和侍卫在,顾昭仪想在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说那顾家要犯上作乱啊!”
温晴说完后立马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
温以缇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此前我们一直等着对方的报复,顾昭仪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本想着出发之日到了便没事,便不必再担忧,但就是越到这个时候……”
温以缇越想越觉得混乱,感觉脑子里好似有一团乱麻,怎么也抓不住关键。
随后,温以缇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道:“对了,阿芙呢?今日怎么不见她?”
温晴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阿芙最近像是在忙什么事,估摸是在跟曾经的姐妹道别吧,这几日奴婢都瞧见她跟一个小宫女在说着着什么,但奴婢一过去,那小宫女就立即跑了。”
温以缇皱了皱眉,心中的疑虑更甚,连忙问道:“可认得是哪个宫的宫女,又或是在哪处当差?”
温晴摇摇头,仔细地回忆着,随后才认真说道:“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不过应当不是在六局一司当差的,不然咱们肯定都认识,只怕是哪个宫里的,但奴婢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说,很快就回到了住所。
此时的温以缇脑海里还在沉思着常芙的事,以及对于顾昭仪或是最近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局势心存疑虑。
一抬头,就瞧见住所的院门外好像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