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圣律》的规定,如果某人因为某些原因入了贱籍,那基本只影响他本人。他的后代依然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并有完全的人身权和财产权。
当然,这是法律的规定,实际上肯定会有一些影响。
但如果入了奴籍就不同了,那就意味着他即便日后脱了奴籍也会影响他及他的儿子、孙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如果没有脱奴籍的话,那他的后代就只能永远为奴了。
而且对奴籍的歧视基本是会影响到他的血亲和姻亲,因此很多入了奴籍的人基本上马上就会被自己所在的宗族驱逐出去。
林雅菡原本以为神京府送来的荣雨诗的身契会给她杜撰一个身份,毕竟端恪乡主好歹也是皇亲。
可等林雅菡看到身契的时候才大吃一惊,因为上面将荣雨诗的出身说得明明白白,丝毫没有给端恪乡主一丁点面子。这当然不是神京府敢做的事情,因此只能是李攸的授意。
林雅菡再次感受到了李攸的小心眼。端恪乡主不过是给皇后提供了一把枪,结果李攸完全将端恪乡主和她丈夫那边的脸面踩到了地上。
这种朝廷的红契不但会发到林雅菡手里,而且在神京府和户部都会有存档,可以说是端恪乡主后代当奴隶这件事怕是要被大圣朝的人记一辈子了。
因此当林雅菡将荣雨诗以真实身份入了奴籍的事情戳破后,在场的贵妇人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而几个和端恪乡主这边有姻亲的贵妇人则露出难看的脸色,毕竟这种丑事也是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不过能坐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晓得神京府和林雅菡能搞得这么狠必定是有皇帝在背后授意,因此大家看端恪乡主的眼神里全是嘲讽。
“你!”端恪乡主手指着林雅菡,浑身在不停地颤抖。
毕竟端恪乡主肯定是知道自己的侄孙女被以真名入了奴籍,而且最让端恪乡主始料不及的是,荣家想要将荣雨诗逐出族谱的时候居然被朝廷禁止了。
而且前来劝阻的锦衣卫更是逼着荣家将荣雨诗的出身详详细细地记在族谱上,并且还注明了她卖身入静安郡君府当奴的事情。
这件事狠狠地抽在了荣家的脸上,可偏偏锦衣卫代表的是皇帝,于是他们的怒火只好转向端恪乡主。
以前他们还顾忌端恪乡主的皇亲身份,如今确定了端恪乡主在今上这里毫无面子之后便立刻降低了她的待遇。现在端恪乡主的丈夫和儿女们都瞧不上她,明里暗里都会嘲讽她几句。
“我?我怎么了?”林雅菡笑盈盈地反问道,“难道端恪乡主想告我逼良为奴么?这可是神京府发的红契,谁敢乱来?”
端恪乡主被林雅菡的话气得脸色通红,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抽搐起来。
林雅菡一瞧端恪乡主这是要中风,便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朝她身上几个穴位扎过去。
这倒不是林雅菡想要和端恪乡主和解,毕竟她可不是李某亮会突然出现在心趴上。
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搞乱了李瑱儿子的百日宴,本来自己因为贺表的事情就被李瑱记了一笔,这要是搅乱了这个宴会只怕是要当场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