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姐姐,我又不是什么讲究虚礼的人,你不必那么着急上江都,先将你的事情做好,等冬日闲时再来也行。正好,到时候一并将好事办了!”刘莹爽快道。
她和刘妙音这一路来东海镇,都颠簸的受不了。
李老太太和李老头,更是受不住。
虽然可以走水路,可是却更是受罪得很。
可以一路吐到江都,刘莹本就是不计较虚礼的。
就想着,干脆等到了冬日,大家都不忙的时候再去,这样也不至于受好几次的罪。
李老太太和刘莹相处了三天,也知晓了刘莹的为人处事。
知晓她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嫌弃自己上江都拜访他们的。
可就是如此,李老太太愈发的觉得愧疚。
“那也太过怠慢了妙音这孩子了。”李老太太心疼道。
李老太太说着,将自己手上的一只银镯子摘下来放到了刘妙音手中。
“妙音,好孩子,这虽然不值几个钱,却也是我婆婆传下来给的,你收着吧。”
李家一共传了四样东西下来,一对手镯,一个项圈,还有一个银簪。
李老太太的婆婆死前,都留给了李老太太。
项圈李老太太给了左秀红,这一对手镯,一个早早就给了顾晨曦,剩下的这个就给刘妙音。
至于,簪子,则是李惜花出嫁的时候,给了她当陪嫁。
后来,她死了,也就无影踪了。
给刘妙音这手镯,就是要告诉她,李家对她是重视的。
刘妙音看了看刘莹,只见刘莹点了点头,她这才收下。
“多谢大娘,那妙音就在江都恭候你们光临了。”刘妙音红着脸说道。
她将接过的银手镯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戴在了手上。
接了李家的传家宝,也就是默认了,自己是李家未来的儿媳了。
李老太太高兴的连忙点头道,“哎哎哎,好孩子,等冬日,我们一家都上江都去!”
吃罢早饭,刘莹母女就启程了。
顾家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顾云初已经将酒楼的事情全权的交给了黄志雄,他就每日早晚去一趟东海,接送张大花,顺便查看一下店中的情况。
顾梨梨就带着顾云初,学着如何接待这些前来拿肥皂的商人。
刚送走一波人,里正也带着他找好的学徒来了。
寻寻找找了好几日,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一开始,很多人一听顾梨梨家招学徒,都争先恐后的要来尝试。
可是等听里正说完,又纷纷打了退堂鼓。
里正说,这螺钿,最快也得一年。
虽说,这一年供吃住,却没有半分月银。
他们可是听说了,在顾梨梨家肥皂工坊里干活的人,一天可是十五文呢。
一个月就四百五十文,一年就差不多五两银子呢!
他们将自己的孩子白白送来干活,却一分银子没有,而且还说不清什么时候有银子可拿。
一合计,还不如留在家中帮着干活,少说还能挣上个几文钱呢。
里正跑了好几个庄,找了好几个庄的里正,这才将这十多个学螺钿的学徒找到了,也还好,这两天顾梨梨家马车留了一辆给他用。
否则,若是靠腿走,估计更不尽人意了。
至于学木工的,本庄就有许多人愿意干。
但是并未费什么事情就将顾梨梨要的人找齐了,里正让他们吃了午饭再过来。
让顾梨梨先看看这批学螺钿的人。
来学螺钿的人,大多数都是半大的孩子,是以,几乎没人身后都跟着家里的长辈。
他们也想亲自来了解了解,再最后决定要不要让自己家孩子留下。
“草民见过县主!”
顾梨梨家院中,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顾梨梨磕头行礼。
顾梨梨点点头,便让众人免了礼。
人实在太多了,若是进堂屋,肯定很拥挤。
所以,顾梨梨让人将凳子搬来院中,让这些人坐下,自己也好再将事情好好说上一遍。
待众人坐下,顾梨梨这才缓缓开口道,“相信里正爷爷已经跟你们说了大概了,那我就详细的再说跟大家说一遍。”
顾梨梨说着,漫不经心的用眼神扫视了一圈坐着的人。
“在我这当学徒,需要麻利,聪明,肯吃苦,只要被于师傅看重,就能下来当学徒,我这里就提供食宿,月银需得等学成之后,才有,至于什么时候学会,还得看天赋。”
在座的人,有的心中开始打起来了小算盘。
他们可没有那些一听可能许久见不到钱的人有见识,至少,顾梨梨没有说,规定他们要在什么时间将其学会。
本来这些个就是半大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送来学着呗,若是学不会,不还能白吃几个月的饭!
有这种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所以,顾梨梨说到月银的时候,他们脸上并没有多少神情。
反而为自己心中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呢。
可顾梨梨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来我这当学徒,必须在文书上签字画押,然后过了官府的,既然你们要来我这当学徒,就要抱着必须学会的决心来的,若是想着半途而废的,那是不行的。”
众人一听顾梨梨说要签文书,有的人心中就咯噔一下。
顾梨梨继续说道,“若是想着来我这白吃白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这文书内容很简单。”
“第一,就是学成以后,必须在我这干满十年,想离去才能离去。”
“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签了文书,就必须学会,若是半途而废,想要离去,也不是不可以,只需每人每天补五十五文的餐宿费即可。”
顾梨梨说完,就看见地下许多人坐不住了。
顾梨梨早料到了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想着白吃白喝。
她虽然善良,却不想当傻子。
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对策。
看着地下的人,有许多坐不住了,顾梨梨就知道,自己所想的果然没错。
看着好几人想离去,又不敢离去的样子,顾梨梨也觉得无所谓。
无论学什么,必须心诚才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