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大道上，被逼出击的代县阿普所部数万乌桓男丁，扛着“汉”字旌旗，化作汉军，士气萎靡的往潘县而去。
五千督军的张霸铁骑落在后方，监视前者。不过他们不怕乌桓壮丁逃跑，毕竟家小妻儿都在汉军手中。
代县与潘县相隔不过百余里，一日便到达了。张霸铁骑，指导乌桓军安营扎寨。
乌桓人倒也会安营扎寨，但是毫无章法。
如果说张霸铁骑安下的营寨是堡垒，那么乌桓人安扎下来的营寨，就是村庄。
这可不能忍。
与此同时，代县乌桓大人阿普按照督军官的命令，派人把当城乌桓大人金车儿等人的人头，送去了潘县，试图劝降。
人头还没有进去。
守城的潘县乌桓，望见前方大军，误以为是汉军，正在积极备战。
得知竟然是代县乌桓阿普所部，而且当城乌桓已经全灭。
顿时骚动不止，惊恐万分。
“当城、潘县、代县三地乌桓守备城池，互为犄角。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代县乌桓竟然还投降了汉军，做了汉军走狗。这该怎么办？”
“完全了，全完了。”
“该死的公孙瓒，竟然作壁上观。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张霸屠灭匈奴，大破大杀鲜卑人，名声在外，仿佛血手屠夫，威震汉夷。局势又变成了这样，潘县乌桓的内心，情不自禁的涌现出了寒冷，冰冷透骨。
守城的乌桓兵丁，派人去禀报潘县乌桓大人利当。
不久后城门敞开，使者带着人头进入了城池，直奔利当的宅邸而去。
大堂内。
利当坐在主位上，其下是乌桓大人、乌桓贵族。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三城的道路被汉军隔绝，他们就是聋子，瞎子，根本不知道其他二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二城乌桓一灭，一降是真的，那就是天崩了。
使者从外走了进来，由利当的亲信抱着木头匣子，然后放在了地上打开，露出了当城乌桓金车儿等人的人头。
看到人头的一瞬间，利当等人再也没有侥幸。而使者更不用说了，叫平车车。也是乌桓贵族，利当认识他。
“平车车。虽然当城金车儿灭亡了，但是阿普也不该抛弃同族，投降汉军。你们这帮混蛋。我们可是同族，汉人是外人。”利当望着平车车的脸，大怒站起，用拳头招呼平车车的脸，将对方击倒在地。
相比阿普、金车儿，他更加“民族主义”。与汉朝没什么好说的。
平车车还没开口，就挨了一拳。但也不生气，只是沮丧道：“我们三城原本互为犄角，可以抗衡汉军。又有公孙瓒救援，本该稳如泰山的。”
“但现在公孙瓒不来救，金车儿被杀。我们还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也愤怒了，矫健站起，反而抓着利当的衣领，骂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坐等城破，全家被杀吗？日你母亲。”
利当反手给了平车车一个巴掌，平车车的脸已经完全肿了，但也冷静了下来，后退了一步。
他捂着脸对利当说道：“反正就是这样了。你投降还是顽抗？如果顽抗，就由我们代县乌桓，进攻你们潘县乌桓，自相残杀。这是张霸故意的。”
利当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厌恶、轻蔑的看了一眼平车车，说道：“滚。我不是你们这帮软骨头，我利当是堂堂乌桓勇士，宁做死鬼，也不做奴仆。滚。”
平车车也生气了，深深看了一眼利当，转身离去道：“随意。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
利当的胸口急剧起伏，喘气如牛。站了一会儿后，回到了主位上坐下，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我决不投降，传令下去，准备作战。”
一名乌桓大人也紧随其后，厉声说道：“没错。哪怕是投降，也不会有好下场。看一看张霸是怎么对待代县乌桓就知道了。我们的男丁，壮士会被张霸当做野草玩死。”
在二人的带领下，乌桓人的主战派占据上风。尽管有些人软弱，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潘县乌桓准备作战。
次日一早。
潘县城西。汉军大营之中，传出了鼓角之声。
“咚咚咚！！！！”
“呜呜呜！！！”
在张霸铁骑的督军下，三千人的乌桓壮丁，下了战马化作步兵，推拉着攻城车，离开了军营，列阵在城门前方。
督军的张霸铁骑，跨坐骏马，手持骑战长矛，身披重甲，没有任何话语，甚至可以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尊钢铁雕塑，充满了狰狞的杀气，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
这是后有虎。
前方是乌桓人精心加高加固的潘县巨城，这是前有狼。夹在中间的便是代县乌桓兵。
是炮灰，是送死。
阿普骑着马在军阵之中，只觉得绝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城池方向，厉声大叫道：“勇士们。大将军主政，汉朝强盛，乌桓已经完蛋了。潘县乌桓不投降，是害了我们，也只会在汉军的铁蹄之下，化作灰尘。不用顾忌，不用收敛，放肆冲锋，攻破潘县，才有生路。杀！！！！！”
“杀！！！！”绝望的代县乌桓，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前路，跟着怒吼了一声。推着攻城车，奋力的向着潘县冲锋，向同胞挥舞兵器，露出獠牙。
张霸铁骑仍然一言不发，冷酷无比。
真是个前有狼，后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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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县。成廉率领了本部骑兵，押送当城乌桓的三万妇人、许多童男女。大量的军需物资，来到代县与张霸会合，安营扎寨在城东北方向。
如此一来，张霸手中就有了当城乌桓三万妇人、代县乌桓三四万妇人。
代县乌桓还在前方拼命，家眷是人质，不可以动。
但是当城乌桓已经反抗灭亡，三万妇人就可以随便动了。
而且，春耕快开始了。而乌桓妇人都很健壮，又会农耕。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