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后,清晨。
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打破了宁静,派蒙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嘟囔着。
“啊……今天可就是审判玛赛勒那个家伙的日子啦,得赶紧出发才行。”
此时,荧刚刚在卫生间刷完牙洗完脸,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脸,一边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坐在床上的邵云正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时,便开口询问道:“邵云,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呀?”
听到荧的声音,邵云猛地回过神来,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去干什么?我可不喜欢看什么审判,纯粹是浪费时间罢了。”
此刻的邵云,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在审判的时候成功劫法场,并将那个“瓦谢”折磨死。
然而,荧对于邵云不愿意一同前往观看审判感到十分好奇,于是追问道:“那你打算做些什么呢?总不能一整天都无所事事吧?”
邵云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委托单,晃了晃,解释道:“瞧,我接了个委托任务,可以用这个来打发时间的。”
“你知道的,我对法庭这种的地方有着天生的抵触感。”
一旁的派蒙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可是,你难道就不担心会有人趁机劫走马赛勒吗?”
“毕竟他的卡布里埃商会听夏沃蕾说可不是吃素的,实力相当雄厚,势力也是根深蒂固的呢!”
邵云一听这话,直接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边笑边摇着头说道:“哎呀呀,怎么可能嘛,如果枫丹真能让那个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跑掉了,那枫丹的警备队可真是太没用啦,干脆都跳进河里去淹死得了!”
就在这时,只听“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娜维娅精神抖擞、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她欢快地喊道:“搭档,你们准备好出发了吗?”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发现屋子里除了荧之外还有邵云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啊,邵云先生原来您也在这里啊……”
邵云听到娜维娅嘴里说出的“搭档”两个字,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
再联想到最近这四天以来,荧总是早出晚归,行踪神秘;而且还要让自己住在刺玫会的据点,到了晚上更是对自己格外亲昵和粘人。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于是,邵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身边的荧,问道:“娜维娅说的这个搭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被邵云这么一问,荧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啊……那个……其实没什么啦……”
可是,她那慌张的神情和吞吞吐吐的话语反而更加引起了邵云的疑心。
邵云眯起眼睛,步步紧逼地继续追问:“少来这套,快说实话!话说回来,这几天你跟派蒙天天早出晚归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邵云即将猜出真相的时候,荧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拉住派蒙,快步走向娜维娅。
只见荧的表情有些慌乱,她深吸一口气后,用略显紧张的语气对邵云说道:“没、没事啦,你看你还有委托需要去处理呢,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哦。”
话音刚落,荧便一只手拉着派蒙,另一只手握住娜维娅的手腕,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邵云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然明了。
这四天来,荧和派蒙早出晚归的,想必一定是应下了娜维娅的请求,着手调查起她父亲卡雷斯的冤案,为其平反昭雪。
看来克洛琳德的话,还是激起了荧跟派蒙爱管闲事的心啊……
想到这里,邵云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小声嘀咕着。
“唉,这俩家伙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不过嘛,娜维娅应该也不会亏待荧她们的……”
邵云想到娜维娅平日里对待荧和派蒙还算不错,便决定不再插手此事。
要是再出什么事,自己兜着呗,自己老婆孩子,不管能行吗?
……
欧庇克莱歌剧院外。
两天前答应集合在此的那些受害者家属们此刻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他们之所以选择聚集在这里,一来是由于歌剧院内的座位都是实行专号专座制度,即使他们想要进入场内旁听审判过程也是不可能的。
二来,则是因为邵云此前特意嘱咐过大家,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就在距离审判结束还剩下一小段时间,邵云按照计划,穿着达奇·范德林德的“帮派领袖”套装。
他脸上戴着一条极具特色的红色格子风格蒙面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威严的气息。
不仅如此,他还用一口地道的黑水镇口音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吗?”
此时此刻,那些聚集在此处的受害者家属们纷纷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似乎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且装扮奇特的人物感到既惊讶又疑惑。
终于有一名胆子稍大些的家属走上前来,开口问道:“我们大家确实都已经到这儿了,不过……请问您是谁呀?”
邵云见状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回应道:“我的名字还有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后,那位率先发问的受害者家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接着说道:“我有点猜到了,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们心里也大致有数了。”
“就在前两天,来过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他告诉我们,如果想要替自己的孩子们讨回公道,就必须等待一个神秘人的到来。”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邵云,缓缓说道:“所以,那个人应该就是您吧。”
邵云微微点头,说道:“嗯,没错,你猜对了,现在,按照计划,蒙上脸吧。”
……
另一边,审判厅内那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看样子这场审判大约是要落下帷幕了。
事实胜于雄辩,面对如山般确凿无疑的证据,纵使巧舌如簧的玛赛勒此刻也变得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特别是由至冬冒险家协会所提交的那份关键资料。
那张印有“瓦谢”照片的入会申请表以及其上清晰可见的冒险家协会印章,更是成为了给玛赛勒定罪的致命一击。
最终,在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玛赛勒不得不低头认罪,亲口承认了自己正是那个令人深恶痛绝的“瓦谢”。
不仅如此,他还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之所以会犯下这般罪行的前因后果。
……
正当瓦谢满脸颓丧、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两名警备队员押出歌剧院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邵云”领着一群蒙着面的人突然冲上前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邵云张开双臂,装模作样地高声说道:“先生们,请稍等片刻!”
其中一名警备队员见状,瞬间提高了警觉,目光犀利地紧盯着蒙着面的邵云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人,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邵云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来,用手指了指被牢牢押解住的瓦谢,从容应道:“我们是为了你们中间的罪犯而来。”
话音未落,另一名警备队员脸色骤变,当即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
“来人呐!有人劫囚啦!”
邵云眼见对方油盐不进、铁了心不肯交谈,深知再拖延下去也无济于事,当下心中一横,决定采取武力抢夺的方式!
只见他右手迅速地伸向腰间,动作如闪电般迅捷,眨眼间便已将那把达奇的斯科菲尔德左轮手枪握于手中。
毫不犹豫地,邵云瞄准了前方两名警备队成员的腿部。
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其中一名警备队成员的大腿。
刹那间,被击中的警员只觉得大腿先是一阵发麻,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着肌肉一般,随后这种麻木感瞬间转化为剧痛,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另一名警员见状,脸色煞白,想要拉着瓦谢退回歌剧院,但为时已晚。
邵云再次扣动扳机,又是一声枪响划破长空,第二名警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也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受伤的部位,痛苦地哀嚎起来。
原本已经万念俱灰、准备认命的瓦谢,此刻精神猛地为之一振。
他满心欢喜地认为是自己人的援兵到了,于是激动万分地朝着邵云飞奔而去。
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着:“是来救我的吗?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的……”
然而,当跑到邵云面前时,迎接他的并不是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
邵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犹如“傻狍子”一般的瓦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冷漠。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臂一挥,拳头带着呼呼风声径直砸向了瓦谢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