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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尚一番少数群体的以小见大之言论,瞬间让他在众人之中,展现出了特有的威势。

也让泾源县令更加小心对待了。

事实上。

许尚还有个例子,没办法说出来。

比如后世西方对于少数性别群体的各种政策……

最后居然演化出了一百多种性别。

这也就算了。

随着西方的少数群体性别混乱,层层加码,逐渐蔓延向了种族矛盾,文化沙漠,医疗资本,基础教育,以及体育运动等等领域。

西方本就有着各种各样的种族问题,还有历史遗留症结,却任由少数性别群体不断扩张,直至失控……

这必然会加剧其国内的种种矛盾。

文化方面,就有专门的少数性别群体公司,你拍个电影或者搞个游戏,都要给那些人交保护费,否则就是你有性别歧视……

结果好好的游戏。

最后改到面目全非,令人难以直视,毫无商业价值,更别提什么世界性文化宣传了。

医疗资本则是对于少数性别群体而言,你一旦变性,就需要终生服药,这对资本而言显然是绝对的暴利啊!

超级暴利。

稳赚不赔。

只要你入了坑,医疗资本就能压榨你一辈子。

非常可怕。

尔后资本追逐利润走向疯狂,就又会冲击教育体系,也就是小孩变性无需征得家长的同意,并且所有的小学,都会安排少数性别群体的老师定期讲课……说白了就是洗脑……

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最后便是全球体育赛事方面,男女分级逐渐变得模糊,一个络腮胡男人认为自己是女人,那他就可以用女性的身份进行参赛。

这进一步让西方的所谓自由民主,变成了混乱无序的笑话。

综上。

一切少数性别群体的狂欢,最后都象征着政治走向混乱失控的序章,直至滑落彻底分裂的深渊。

同时也可以看出……

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就连三百年国运大限都到不了,顶多两百年左右,他们就会腐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相比东方……

西方似乎有一个非常谬论的认知,其总是想要用文明、自由等概念,持续的冲击我们。

实际上。

这是没有用的。

我们的儒道思想,自成文明体系,任何思想我们都可以进行本土化,这便是真正的王道大同,兼容万方。

能够冲击我们的唯有坚船利炮,但当我们赶上并引领工业时代以后,就代表着我们拥有了无敌金身,任由对手再怎么蹦跶,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故。

许尚早早的提出了对于少数群体的系统性处理方案。

少数,有益无害者,当可优待之。

少数,有益有害者,当可监管之。

少数,无益无害者,当可引导之。

少数,无益有害者,理应禁止之。

我们不可能让百分之五群体的便利,影响到百分之九十五群体的利益,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舍本逐末。

注定最后将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抓不住。

……

后续。

许尚和嬴政等人又跟着泾源县令逛了逛,华阳太后还买了一个类似竹叶小风车的东西,倒是没看出来我们的太后同志,内心中还保留了一份童心。

当然。

华阳太后的举动,政治意义大于个人喜好。

既然夫子说了要加大培养民间个人的手工从业者,那她就亲自着手买上一两个。

这么一来……

泾源县的地方官,哪怕只是一心逢迎,也得更加尽力才行。

就这样。

一行人的基层之行暂且告一段落。

许尚又打算在此地吃顿饭。

由泾源县令前往安排。

待人告退了以后。

尉缭子才饶有兴致的道:“对于县令而言,这顿饭可不好安排啊!弄的太好了,显得他不够廉洁,弄的不够好,又显得他不够有诚意。”

尉缭子感觉许尚有点坏。

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嘛?

许尚笑笑:“那我们是否也可以反过来理解成……这顿饭弄好了是县令有诚意,弄的简朴一些,则显得县令很廉洁?”

尉缭子:“我才不信你就只是吃顿饭呢。”

许尚:“哈哈哈,明明是你想的太复杂了。”

尉缭子:“……”

其实尉缭子想的还真没错。

许尚就是想要看看,关中的县令,究竟会怎么应付这个迎来送往的问题。

嬴政稍作思索,他觉得泾源县作为一个大县,其县令再怎么着也能准备出一桌丰盛的宴食。

扶苏的想法则是……他希望泾源县令能够不要过于逢迎,在一顿饭上大做文章。

不然,扶苏反而会感到有些失望。

这是标准的年轻人的想法。

华阳太后站在泾源县令的角度考虑,想来这个时候,泾源县令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了。

如此一来。

这便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啊!

搁谁身上,谁都会好好表现一番的。

就像请客吃饭。

客人说不用太破费,随意点就好。

结果去了以后,你还真的很随意……

毫无疑问。

这是人际交往中很得罪人的举动。

果不其然。

等到饭点来临以后。

泾源县令找到了一家最好的新德居,也就是咸阳益德居的分店,在此安排了一桌宴席。

有女侍侍奉。

就连跪坐的垫子,都是从楚地购买来的鹿皮所制。

反正主打的便是诚意满满。

众人吃的挺开心。

尤其嬴政和华阳太后,比较吃惯了关中的膳食,现在回到故土,感受是不一样的。

许尚和尉缭子就没有这方面的触动了。

宴席过程中。

泾源县令也不多话,主打的便是一个正襟危坐。

末了。

扶苏询问出声:“这一场宴席下来,得花不少钱吧?”

泾源县令闻言立即恭敬的道:“请贵人放心,今日宴席所请,都是我个人的俸禄支出,绝没有动用府库分毫。”

府库会有份额,做支出之用。

默许迎来送往,也是支出之一。

只不过明面上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放在官场这就是……用府库的银两,走已经的人脉,双赢,赢麻了。

而泾源县令的这番解释,属于中规中矩。

毕竟大秦官吏本就高薪,县令必然是士大夫爵位阶层的级别,请顿好的……也没啥毛病……

“让令长破费了。”

扶苏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出言为难泾源县令。

没办法。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嘛。

这时。

尉缭子笑笑道:“今日多谢令长的这番招待,你放心……对于泾源县的政绩治理诸事,在上计的时候,皇帝陛下肯定都会看在眼里的。”

尉缭子更加上道。

泾源县令在看了一眼嬴政之后,连连称谢。

如此。

这趟下基层便结束了。

许尚和嬴政等人,很快与章邯汇合,并在其护送下回到了东巡队伍之中。

黑冰车驾内。

许尚饶有兴致的道:“小儒生,你对刚刚尉缭的上计关照保证,似乎有点意见?”

许尚方才注意到了扶苏的微表情。

下一刻。

扶苏实话实说的道:“夫子,我们怎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招待,就保证给泾源县令行方便呢?”

上计考科制度,便是大秦对于官吏每年一度的政绩考核。

此番回到关中。

嬴政最先处理的便是这个事情。

待上级考核完毕。

该升的升,该降的降,该罚的罚。

同时。

也可顺势施行朝廷官制的改革。

一环扣一环。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回到此刻。

面对扶苏的疑问。

许尚笑笑道:“既然接受了人家的超规格招待,却又不给人家行方便,那就是你不懂规矩了。”

扶苏:“……”

此言一出,扶苏有些绕不过来弯了。

嬴政和华阳太后则瞬间明悟,其实大秦的官场已经有些迎来送往的苗头了,这是无法避免的。

既然有考核。

就会有人选择走关系,选门路。

你不走,别人就会走。

怎么办?

不顺大流,你怎么做官?

当然。

还是那句话。

大秦的关中官场,总体风气还是很好的,各方也不敢搞的太过分。

你得真有点本事。

人家才能提你一手。

就比如泾源县令干的确实不错,很有能力,市集搞的十分规范,最起码能经得住突击检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小儒生,你需要提高对于官场的认识,切莫太过理想化。”

许尚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们就拿县令进行举例,朝廷外派御史进行钦查,县令肯定会想办法进行破格招待的……问题在于,御史是否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暗示,乃至于勒索县令,然后再收钱不办事呢?”

京官外放地方执行监察。

这就是一次可以捞钱赚外快的机会。

但你如果做的太过分。

显然也不行。

朝廷自有体制。

尽管御史能够监察地方官的政绩,可你把人家逼的没活路,人家自然会狗急跳墙的。

扶苏深吸一口气道:“监察御史前往地方钦查,暗示并勒索县令,这件事一旦被翻到明面上,监察御史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县令只需上报弹劾即可。”

正常情况下。

地方官是很忌讳得罪京官的。

因为指不定对方就会暗戳戳的给自己使绊子,没必要把关系闹的太僵。

可如果已经僵了。

那肯定就无需顾及了。

“不止如此。”

许尚想了想,道:“一个县令如果想要弹劾钦差,不仅要在明面上站得住脚,同时在官场潜规则的人情世故层面,也得有理有据才行。”

“比如县令破格花费,不仅热情招待,而且还又跑又送,献礼颇多,该守的规矩也都照办了。”

“可御史钦差转头翻脸不认人,回到京师就开始大批特批县令为政不佳,那这就是坏了规矩……你拿了钱,还反咬一口,这像什么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县令方能公开弹劾,把奏折递交给郡守,如果郡守想要从中斡旋摆平此事,就得找人沟通御史,以及御史背后的靠山,花钱了结。”

“也就是让御史掏钱,分别给郡守和县令,把弹劾撤回,这件事也就算压下去了。”

“郡守可以获得钱财,也能顺手捞个人情,毕竟县令的奏折是从郡守的手上呈递上去的。”

“县令则是拿回了自己的一部分钱财,同时让御史的批政诸事也撤回去了,这样才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如此,这就是政绩考核下,最常见的人情和权力博弈,以及期间所产生的行政运行成本等等。”

……

按照正常的呈递奏折流程,县令是无法把奏折直接交给皇帝的。

而是得走流程。

也就是出了任何事,县令都得把奏折和事项报给郡守,郡守再报给左右相,最后才是皇帝裁决。

除非这个县令拥有密折呈递权,那御史钦差又吃又拿,毫无底线,铁定玩完……

就连让人从中斡旋的机会都没有。

可如果是正常的奏折呈递流程。

只要县令的奏折到了郡守那里,郡守就会考虑政治平衡,利益和人情交换等等。

比如这个事儿,他身为郡守能不能搞得定,搞定了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翻到了明面上。

会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毫无疑问。

谁都不想把官场潜规则翻到明面上,这是掀桌子的行为。

郡守必然会出手干涉。

干涉,就得有理可依。

毕竟你就算是御史钦差,也不是这么办事的啊!

毫无吃相也就算了。

你还吃饱了骂厨子,那郡守肯定要找人讲讲道理的。

按照大秦的体制……

郡守上头一般就是各方政治派系的一把手了。

比如军武派系找三公国尉……

没错。

屠雎确实属于绝对忠臣,却未必符合无比廉洁的标准。

因为屠雎如果一尘不染,他是很难在明面上取代武成侯王翦,成为军武派系之首的。

这么一来。

事情到了三公国尉这一层。

对面的御史属于哪个派系,就会有哪个派系的一把手出来主持公道,比如副相冯去疾,那他肯定会让御史拿钱上下打点,摆平此事。

没必要让这档子事儿,搅和到皇帝的面前。

正所谓不上秤没有四两重。

一旦上了秤,就一千斤都打不住。

当这件事被压下去以后。

县令做的没毛病,面子和里子,乃至于前程都算是保住了。

御史就不一定了,你这么办事,以后让副相冯去疾怎么看你?

太特么不守规矩了,分分钟给你冷藏。

乃至于一撸到底。

这,便是未来秦廷官场的监察潜规则之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