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提前一天等在梁家老宅外面。
以她现在的能力，以及对梁家安保系统的了解，半夜潜入也不是问题。
梁听松和赵依念都在。
她扒在窗户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去了梁素的房间。
她在房间坐着。
怀里抱着一个泰迪熊。
是梁雨曾经的未婚夫，梁素未来的未婚夫送她的，梁素为数不多的遗物。
直到这东西沦为了遗物，梁雨才发现里面有摄像头，她才知道或许梁素没她想象得那么讨厌她，她可能只是被威胁了。
但当时已是天人永隔。
她得不到答案。
而现在……
现在的梁雨心绪翻滚，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翻进屋内要一个答案的心情。
但她最终没有。
因为这个时间点的梁语出现了。
尽管只是敲了敲门，尽管梁素并不会放她进门，但那三下敲门声足够让窗外的梁雨理智回归。
她淌着月光离开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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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老宅不断有人进出，但人最多、最不容易被注意的时间段还是在下午。
只是梁雨还是不适合露面。
毕竟这些人里也有不少熟人，看见她的脸肯定能认出来。
直到两个人同时出现。
哦不，是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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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昀。
燕送舟和燕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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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周目的梁雨的视角里，她不知道这三个人也出现在这里过，也不知道他们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有交情了。
燕送舟兄弟俩没被邀请，最后没进去正常。
但如果厉寒昀真的来参加了，梁雨是一定会跟着接待他这样的客人的——即便梁家当时闹得鸡飞狗跳也一样。
不对。
里面有问题。
梁雨心中一动。
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白色面具，卡着厉寒昀进门的时间点身影闪动，出现在厉寒昀身后。
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梁雨这样的出场原本应该会引起周遭人的注意，进而引发骚动。
然而四个人一起消失了。
周遭人浑然不觉。
而他们进入了“膜”的另一边——同样是在梁家老宅门口，建筑也并不破败，只是阴冷。
除此之外，宅子内外都飘荡着鬼怪。
三个人默契地跟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面具人保持距离，心里甚至怀疑现在的异常和这怪人有关。
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打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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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梁宿、梁语反倒是放松下来，也有了开口交流的欲望。
尤其是那熟悉的系统音，系统音播报的背景和任务讲解，以及被选中的倒霉蛋们。
——瞎跑的。
——违反规则直接死的。
——报团的。
这要素实在过于齐全了些。
“好眼熟，不是，好耳熟，”看着和自己经历的副本完全一致的众多流程，梁宿评价道，“所以燕送舟、和燕留风是从这会儿开始进副本的……”
眼前的画面进入正题。
初始无敌时间结束，围观的两人终于跟着带着其他攻略者跑路的梁雨进入老宅。
梁语摸着下巴：“所以……
小部分被拉入副本就是结界被侵蚀的后果吗？”
“看上去是的。”
“这种模式……我是说这电子人声播报的习惯和格式，这些应该不可能所有小世界都统一。”
梁宿点头。
梁语斟酌着开口：“那是不是侵蚀这个真假千金世界的正是无限流世界的世界意志？
而梁雨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她被拉去做副本boSS是世界衰退后又被彻底侵蚀的结果。
那是不是说明……
伪天道其实就是无限流世界的世界意志？
所谓的侵蚀，其实就是在不断寻找新副本，以维持自身的运转。”
梁宿接着往下发散：“世界意志本身就类似系统或者天道，其他世界很难反抗，而不断吸纳来的新的小世界又让世界意志越来越强大……”
两人相互看着。
然后双双默认了这种可能。
她们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眼前的记忆影像上：
这几个人里能做武力输出的只有梁雨，燕送舟、燕留风也多少有点作用，只有厉寒昀，很刻板印象纨绔子弟，不仅没用偶尔还拖一拖后腿。
说实在的，和她们接触到的厉寒昀有很大区别。
如果是和她们接触的厉寒昀是个自以为是、霸总小说入脑的傻逼，那现在这个出现在副本里的厉寒昀就是种马文入脑的24K纯傻逼。
这两个品种的傻逼倒是也可以相互转换。
但厉寒昀……
既然出现在雪国医院不是人，这前后差别又如此之大，真正的他显然是老早就被掉包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梁宿开口。
话音刚落。
厉寒昀被抓了。
然后死透了。
速度之快，叹为观止。
梁语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应梁宿人就已经字面意义的“分头行动”状态了。
原因嘛……
只能说被小头控制大头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真以为凭几句嘴炮散发“魅力”就可以和女鬼谈恋爱，那死了也是活该。
有这种心思的人倒是不少。
但真的实践的……
可能这就是厉寒昀作为小世界“男主角”的异于常人之处吧。
梁宿、和梁语同步嘴角一抽。
而且在此之后她俩就再次陷入了沉默，很难说不是受了厉寒昀的影响才不想开口说话。
沉默似乎让时间过得更快了。
副本进行到尾声。
一路上受了不少保护的燕留风、燕送舟在最后的任务前已然没剩太多戒备。
他们询问眼前的面具人的名字。
梁雨没有犹豫。
她最终给出的回答是——梦浮屠。
黑火之下没有鬼怪幸存，而“梦浮屠”三个字就这样混在尖叫声中。
副本正式结束。
他们和她重新出现在梁家老宅的大门口。
而这个“他们”……
也包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厉寒昀。
没有任何征兆。
也没有任何前情。
就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和厉寒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
这是侵蚀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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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样是拉人进副本，但机制和无限流世界不完全相同——如果有人死在副本里，除本身彻底死亡之外还会被一个外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