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舟,你回来了?”
“我找到阿璃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意大利。”
“来不及了。她已经化为血水了。”宋季舟的声音沉了下去。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化为血水?”我有些气急,他以为是武打片吗?化骨水。
“我把容智圣的信拍给你看,来那不勒斯。我等你解开谜团。”
我看着信,久久不能回过味来。
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犯下这么多滔天大罪,居然爱上了一个想抓自己的女人。
不过,苏初璃的确有这样的本事,因为就算她对我误解,对我怒骂,我仍旧犯贱地深深沦陷。
我快速坐上去那不勒斯的飞机,只为见她最后一面,哪怕是血水,我也要看到。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禁回想起那日美好的初见。
那年,我接了任务回来。
为了掩人耳目,我接受了母亲的相亲提议。
我也没有换衣服,直接穿着上班的夹克衫到了咖啡厅。
等了有半个小时,她却迟迟不到。
一直以来,我优渥的容貌,不断吸引女孩子向我表白,但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或许是成长的经历,我迟迟没有心动。
这次,面对有女孩子放我鸽子的事实,我有些莫名的好笑,正准备结账走人,一个穿短款风衣的女孩子款款走了进来。
咖啡厅中的人不禁都朝她看去,我听见自己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她真美,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准长在我审美点上的女人。
她居然在我对面落座,笑容清浅,举止优雅,满含歉意:“对不起,因为堵车我来晚了。”
“没事,确实不应该选这个高峰期见面,下次约会我注意。”我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接受了她的道歉,并且万分期待着下次的约会。
我像只花孔雀般,在她面前展现自己,侃侃而谈自己在英国留学的经历,居然得到了她的共鸣。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提前离开。
这一秒,我疯狂地感谢母亲,她为我找到了人生的伴侣。
我原以为,从此以后将陷入相亲式的婚姻,相敬如宾,却收起真心谁也不给。
可是她的出现,我已经甜蜜地开始憧憬婚姻的幸福。
回到家,我很是兴奋地和父母敲定了妻子的人选。
“你决定了?”母亲一脸担忧,“真的很漂亮吗?虽然介绍人说是明星级别的大美人,而且家境也很好。会不会太过漂亮,就不太聪明?”
“聪明漂亮,我很喜欢。我再了解了解就走流程吧。”
“会不会太着急了?”父亲也有些担忧。
“先成家后立业,对我以后的仕途也有帮助。”我听见自己的借口振振有词,却悄悄红了脸,我真想尽快把她娶回家,和心爱的女人做那档子事一定很幸福。
她始终对我礼貌而疏离,我想或许是因为大家闺秀都是这般矜持有度,才会这般客套,若是进入程序,应会打破隔阂。
于是,见面三个月后,我们就订婚、结婚,可谓神速。
只是没想到,结婚那日,宋季舟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希冀。
宋季舟的父辈与我的父辈有交集,我对他也有所了解,家世、经历、相貌都能与我匹及。
“祝你幸福。”宋季舟很是客气地送上了一封大红包。
苏初璃怔愣的神情和凝固的笑容,让我警铃大作。
我正想找人证实,没想到宋季舟主动与我搭讪:“你好,我是宋季舟。”
“你好。”
“我是阿璃的初恋,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对她,给她幸福。谢谢。”
我感觉自己的笑容即将破碎了,但仍极力维持应有的体面:“她是我的老婆,对她好是自然的。”
我正想脱口而出,你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别惦记别人的老婆了。
没想到,曾在工作组里的点头之交谢庭玉也走了过来,他居然也与我的老婆相识。
“我到处找不到阿璃,红包交给你吧。”
比之前那个更大更厚,这是攀比上了?
我不动声色地道谢。
“我是阿璃的初恋,后来——”
“你怎么也成初恋了?”
原来宋季舟并没有走远,听见了话,走了过来。
我一时间有种地动山摇的混乱,我娶回家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情感纠葛?
所幸,伴郎马上过来,极力找借口将二人带走了。
我有些气急,回了更衣室抽烟,越想越恼火,也有些了然。
这么美丽的女人,自然有的是人觊觎,只是同时出现了两个初恋,打的我措手不及。
我坐了好一会儿,母亲快步走了进来:“你怎么在这里抽烟?独留阿璃一个人待客?快去外面。”
她一把拉起我往外面走,正巧碰到了本地海鲜业巨头,曲家。
“恭喜恭喜。”曲太太笑容得体中有些遗憾,“新娘子是我儿子的同学,漂亮又聪明,我也喜欢的不得了,商太太下手也太快了!”
母亲开心地回应,脸上简直笑开了花。
原本只是句客套话,我也没有当真,只是看见曲流觞送的更大的红包,我已然绷不住了。
“阿墨,你这个新娘子很抢手呀!当心有抢亲的。哈哈——”
伴郎也看了出来,因为相熟,开起了玩笑,却没想到,直直地戳中了我的心口。
怪不得这么多日,她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有心上人,那为何还要招惹我?
新婚之夜,虽然她的滋味很美好,我也如愿看到了红痕,可是心里始终有了刺。
她从国外回来,会不会做了那个修复术,她到底爱的是谁?是宋季舟还是谢庭玉?
我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看见她娇嫩的容颜,听见她甜腻的叫声,我又禁不住地沦陷。
算了,爱都爱了,何必纠结于过去呢?我竭力消化掉婚礼那日的不快。
只是不知哪日起,她对我冰冷了起来,我对她解释是在外面出差,她也只是敷衍地点头,显得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