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还不危险?”
“他连数万万百姓的死活都不在意,一旦将其惹怒,他还会放过这么个少年?”
“简直是笑话!”
“在孤看来,刘邦就是腹黑,准备推个替死鬼上去,试探吴三桂!”
孙大帝依旧还是那熟悉的语气。
对自己所做之事无法辩解时,他就会选择将战火烧到正在参与挑战的人身上。
反正在他眼中,不管是刘邦还是刘备,都是假仁假义。
假仁假义的人,断不可能突然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这么好!
“腹黑?”
“这一点我倒是承认,但你若说我父皇是将他当成了替死鬼,那我只能说,你的脸要被打肿了。”
“他算计之人,多数都为敌人,你翻遍史书,可曾见过他当真没有丝毫缘由而亏待过任何一个自己人?”
“莫说樊哙,樊哙那是身为外戚,又占着兵权不放,这才招致了父皇的杀心。”
“至于韩信,世人都说杀他是父皇的意思,但在我看来,事实应当并非如此,就如之前他与萧何间的对话一般,他没有杀韩信的理由。”
“若你硬要说韩信是他所杀,那也无妨,韩信的所作所为,杀之也并无不可,但只要未曾有过谋逆之心的,可几乎都得到了善终。”
刘恒冷笑道。
他虽然性子比较温和,但那也只是表面。
不会真有人觉得,能被无数人称为千古一帝的他汉文帝,是个什么乖乖受气不还嘴的软柿子吧?
孙大帝:“……”
“也不赌大,这少年若是活下来了,你在天幕上大喊三声自己猪狗不如,反之亦如此,如何?”
眼见孙大帝不说话,刘恒自顾自的提议道。
依旧不说话。
很显然,孙大帝口嗨还行,真要打赌,他还是怂了。
这万一输了,那甭管他认不认账,脸都算是彻底丢尽了。
尽管他现在也没什么脸面,但好歹经历了三方围剿那岛屿之后,还算是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这赌输了喊自己是猪狗不如,那可就连这一丝丝的体面都没了。
“呵呵,这都不敢?那废物还是别口嗨了,好好看着。”
“好好学,好好反思,为什么我父皇能七年横扫天下,而你数十年光阴也只能浪费在那江东之地!”
孙大帝:“……”
他很想说,自己面对的对手不同,他面对的是占据整个北方,巅峰的曹老板!
可话没说出口,就被他自己憋住了。
巅峰的曹老板跟巅峰的项羽之间,差距好像还是有那么点大的。
……
天幕上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画面之内,刘邦也带着小二来到城中仅剩的一间裁缝店。
他也不知这店中的张裁缝究竟是原本店的主人,还是后来者,但眼下也的确是没得选择。
这边关,太过荒凉了。
“小二啊,怎么的?你爷爷让你来催账了?”
“真是的,不就欠那么点酒钱,还让你来催,那老头子还真是越活越回去,明明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那张裁缝见人进来,还未见到刘邦,看到小二便抢着开口道。
很显然,他以为是债主讨债来了。
“没,爷爷没让我来讨钱,今天我是来……”
小二有些结巴,一时间竟然没说出做衣裳这三个字来。
从前他是见过张裁缝给人做衣裳的,偶尔有身穿华服之人来到这裁缝店,不花去五六两银子,那都是出不来的。
也就是眼下这关内来往的商贩少了,否则依着张裁缝自己说,他从前可从来不会欠人酒钱!
见他有些胆怯,刘邦上前两步按着他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
“不是来找你要账的,是来给你送钱的。”
“掌柜的,给他做一身华服,要能带的出去,要能见得了人的。”
能带的出去,能见得了人?
张裁缝抬头瞥了他一眼。
这个要求,可不低!
寻常人家用的布料,一眼便能够看出劣质,定然满足不了这条件。
另外,这条件中也还得细分。
“带去哪里,要见谁?”
以此为鉴,档次究竟如何。
“带去平西伯府,见平西伯的。”
“你这店中最好的布料都给我用上。”
“三日后,我要来取,若让我满意,还有这么多。”
还未等张裁缝开口说最好的布料价值不菲,刘邦便从怀中掏出一锭不低于二十两的银锭。
他随身携带的银两不多,但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问题。
实在不行,给萧何送个信,令他派人送些入关就是。
看着那一大锭银子,张裁缝的眼睛都在放光。
可他伸手到一半,停住了。
“嘿嘿,客官,您别说笑了,我这样的小店,哪能做出价值四十两银子的衣裳啊。”
“您要能带他去见平西伯,那甭管他穿什么都无所谓,您要是原本就没能力见,那他莫说穿数十两的衣裳,就是上百两,也是无用。”
他现在很缺钱,这是肯定的。
但他也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
他看不出刘邦是什么人,所以这个钱,他不敢轻易伸手。
“我自然是有能力让他去见平西伯的,问题就在于,若穿着太过寻常,非但不能引人注意,甚至还会让人嫌弃。”
“这样的话,便不利于我要做的事。”
“所以这个钱,你能赚,我既然拿出来了,也没有收回去的习惯。”
“我不缺这个钱,你可以拿着。”
在刘邦的再三保证下,张裁缝这才犹豫着伸手。
等他将银子揣进怀里后,忽然深深的松了口气。
“按着从前我见过的那些人的习惯,我若真敢伸手,轻则手没了,重则连命都要没。”
“客官,您的大方,着实是出乎我的预料。”
“不过也不必再给二十两,这些钱便已经足够。”
“三天之后,您来取衣裳,保证从头到脚,我给这小子来个焕然一新!”
“另外,客官,看在您出手大方的份上,我也给您个忠告。”
“平西伯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您若是想从他手中获取什么利益,那怕是会将命给搭进去!”
“若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别带着小二去冒险吧,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