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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的东西,可是你还有命来拿吗?”

听到林溪这么说话,文姨娘的心中也开始担忧和害怕,她知道自己定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只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只能等到未来再说了。

“大小姐,奴婢,心里面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现在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文姨娘连忙开口求饶,她是知道林溪的手段的,现在若是不能让林溪原谅自己,那怕是未来都没法子了。

林溪知道,人心都是不可控,所以对于文姨娘,她的手里面始终都要捏着让她能够害怕的存在,才会让她真心忌惮。

“既然姨娘都这么说了,我又还能说些什么呢?”说着这儿,他已经不再说话了,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是没办法能冷静与她相处的。

“你走吧,我不会主动去害你,你也别想惦记我的东西。”

林溪的声音很淡,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父亲的那些念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形之下,只能想方设法的继续走下去。

“春华,将姨娘送出去。”

话音落下,春华从里面走出来,伸出手,迎着文姨娘出门,“文姨娘,请把!”

······

······

在迎接大月使臣的宴席之上,燕王做得尽善尽美。

陈珣坐在燕王位置的旁边,却瞧见了一个面熟的人,只是那人他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只瞧见燕王对待他十分优待。

燕王和使臣喝完酒,摇摇晃晃走到陈珣的面前,面带笑容地看向他,语气打趣地说道:“本王听闻陈大人,要娶妻了,这是一件好事,陈大人怎么瞧着不开心啊!”

听到这话,陈珣对上燕王的目光,反而一笑,说道:“王爷,怎么看出来,微臣不开心了?”

燕王大笑,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往自己的杯子之中倒酒,笑着说道:“本王不过是瞧着你,一个人独身坐在次数,闷闷不乐,还以为是被赐婚了,不开心罢了。”

说着,燕王举起杯子,对着在场众人说道:“不如大家一起举杯喝酒吧,恭贺陈大人,得了一道好姻缘。”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陈大人不来说些话吗?”燕王笑着对着陈珣说话。

没想到,陈珣直接转过头,对着燕王说道:“多谢燕王殿下,现在只能恭贺燕王如此了。”

大月的使臣自然也是瞧出了燕王和陈珣之间无措,几位使臣对视一眼,只是觉得找到里间的机会,只是他们的目标不是陈珣,反而是在一旁的燕王。

等到后面的情形之下,他们就打算私底下找找燕王说话。

······

······

这一夜,型张之中,格外的热闹。

林溪回到了林府,陈珣回到了陈府。

陈珣在接见了外臣之后,才瞧见了一旁的安良,便问道:“林溪,现在如何了?”

聊想着,林府的人,现在也应该不敢讲他如何了。

安良忽然开口说道:“林府的人到底是安静,只是,林大姑娘的那位表哥,好像对林姑娘的态度不同,知道他被赐婚之后,便去了燕王府。”

陈珣的脚步一顿,去了燕王府?

他转头看向安良,见到安良的神情,便知道他的确没有说谎,便问道:“此事,你自己心里面若是有想法了,便告诉我一声,有些事情,我便后面再来商量。”

安良也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

两人一同回了陈府。

陈府上上下下都在等着陈珣回来。

尤其是陈老太太,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房的人,也大房陈氏都守在一旁,所有人都在此处等着,表情都十分凝重,所有人都看向了刚进门的陈珣。

“老身,应当是改叫你陈三爷,还是陈珣。”陈老太太忽然开口说道,她的目光深幽,没想到当年她的儿子,竟然能才是真正撑起这个陈家的孩子。

当年他们用了腌臜手段,才让陈珣的母亲嫁到了陈府,成为一个在陈府上上下下没有人在意的女子,当年她本来是不同意那个手段。

可是当年的陈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私占土地,罚款三千两白银,勒令三个月上缴,当年的陈府把所有的钱都投出去了,哪里还能有那么多的钱,能用于上缴?

当年的陈府,人心四散,所有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钱财交出去,生怕交出去就会让自己没钱了,即使有人交,也不过交了三千两末尾之数,可是散财的事情,谁又干了?

一直到,官府的人来把老爷的官袍都收走了,所有人才开始着急了,陈府的人都知道,他们能在外面私占土地,是因为陈府又人在朝廷当官。

更何况,整个朝廷里面,又有多少官员,不会去四站土地呢?

这件事到现在都是许多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

就是在陈府为难之中,他们便把目光落在陈珣的母亲,她无父无母,背后有那么大的财产,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让陈家的惦记上。

所有人都想着,若是能让她嫁入陈府,成为陈府的媳妇,她的嫁妆自然也会成为陈府的帮助。

既然都嫁入陈家了,她的嫁妆自然也是陈家的。

也是因为亦如此,所以,陈府所有人为了给他母亲下套专门做了一场局,让她闯进来之后,便再也没有逃出去。

只是,陈老太太沉默半晌,思绪回笼,看着面前和当年女子神情如出一辙的陈珣,他的母亲,比陈府的人,想象之中还要倔强。

也许是她早就看出来了,陈府的人对待她好,不过也是因为她身上的财产罢了。

所以,她并未把自己家中的钱,当成嫁妆带到陈家,反而是一半留给了族中修缮祠堂,开设私塾。

她的娘家,连带着陈府一起。

这么一做,谁敢说些什么?

毕竟,用女子嫁妆这件事,陈府再怎么缺钱,都不敢当着面说出来。

当年,陈老太太心里面也是赞叹,她怎么会如此聪慧?

若不是因为陈府处于危难之中,她是会真心喜欢上这个儿媳妇,可是陈珣母亲,也没有因为她做了这件事之后感到后悔,她好像不在乎这些钱,也不在乎,到底会发生何事,反正就这么过了下去,此后有了陈珣,也是独居在一处,不和陈家的人有过多往来。

那时候,她瞧着沉默寡言的陈珣,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大出息。

可是,现在朝堂的局势,她这个老婆子,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陛下给他赐婚,门楣较低的林府,不过是因为想让陈珣当一个纯臣,他的妻子,自然也要和豪门大族,没有任何牵扯。

她早就派人出去打听清楚了,这位陈府来的姑娘,她的家里面没有什么人能好好相处,大家都是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怎么?都来了,还不说话吗?”陈老太太又开口。

当朝陛下注重孝道,陈珣再不喜欢,都要时常会陈府,来看望她,他名义上的母亲。

“见过嫡母。”

陈珣淡淡地开口。

陈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知道有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面这才是能真正放心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她早就看明白了,陈珣这个孩子,瞧着冷漠,其实心里面极为看重来之不易的亲情,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说的明白的。

这件事,她的心里面自然也明白。

所以,小时候陈楚对陈珣的崇拜和亲近,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近些年,陈楚居然会为了外人,得罪了陈珣,失去了进学的机会。

这件事,让她十分生气,也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若是陈珣现在完完全全在朝中站得住脚跟了,不愿意再和陈家的人往来。

陈府,是不是能脱离他,独立站起来?

她闭上眼睛,重重叹口气,自己的心里面不服气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件事,到现在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说的清楚的,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太过纵容自己的孩子,才会养得他没有陈珣现在这么出色。

所以,她一直严格陈楚,没想到陈楚在陈氏的教导之下,只知道用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怎么能靠着陈珣再朝堂之上站稳脚跟。

她对这一群儿孙,已经失望了,所以现在她打算放权,把整个陈家都叫到陈珣的手上。

“既然,你还愿意唤我一声嫡母,自然也知道,这一声嫡母的重量,也知道,嫡母对于你的含义,陈珣,你说是不是?”陈老太太还想和陈珣做交易。

可是,陈珣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老太太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惹怒了陈珣,陈珣现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是陈家整个的依靠,可是这么多年的自尊心,让她不愿意低头,一转头瞧着根本撑不起家的后辈,只能咬咬牙,接着开始服软,“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是陈府众人的过错。”

“只是,你也知晓,你母亲的死,是个意外,更何况,她是为了大光荣而死,死也死得其所,我知道你心里面如鲠在喉这么多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陈府的人,也想着弥补你,只是当年的你,不要而已。”

陈珣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他没想到陈府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虚伪。

“更何况,当年你也在陈府的私塾里面上学,否者又怎么会能有如今的地位?现在,既然陛下赐婚,这婚礼不如来陈府办,才能妥帖的全了两家人的面子,否者,若是让你的新妇连家中长辈都未曾见过,这于理不合。”

听到她说的这些话,陈珣堪堪冷笑一声,反唇相机:“陈府的私塾,是我母亲当年的建起来的,现在依然是我母亲的嫁妆在供养。”

“何时,用了陈府的钱?”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心胸狭隘,见不得我母亲活着,我的母亲又为何会死?这件事,你承认否?”

陈老太太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当年的事情,心中一下子发慌,他到底察觉到了多少?

她眼神之中的慌乱一散而过,很快便消散了,当年的知情者,她都处理掉了,即使他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关系,反正他并未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过就是他的猜想,有些事情,安抚好了便好了。

也不需要多说了。

这件事,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又说出来了,自己便只能笑着哈哈打出去。

“陈珣,这件事,当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怎么又与我车上关系了?”

见到自己家婆婆这么说,陈氏连忙开口帮忙开枪,颐指气使说道:“小叔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娘,乱走,又怎么可能和婆婆有什么关系?”

陈老太太没想到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在这个情况之下,还要去挑衅陈珣,她只能大喝一声,道:“住口。”

听到这话的陈珣,笑出了声,他的笑声里面含杂着许许多多的嘲讽。

“是吗?你敢说实话吗?”

陈珣的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刀,一道道搁在了陈老太太的身上,她下意识攥紧椅子的扶手,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能知道?

不应该啊?

当年,天下大乱,他们都跟在了皇后娘娘和太子身边,谁能想到在他们之中还藏了贼人,竟然想要抓拿太子。

她当时本来就妒忌陈珣的母亲,本来陈老爷说了,只是要陈珣母亲的嫁妆。

可是,自从陈珣母亲进入陈府之后,老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竟然还来和自己商量,要把她提到正妻的地位。

她在陈府这么多年啊!

都低不过,她才来陈府一年的光阴,竟然就让老爷直接变了一个念头。

她怎么心甘,怎么情愿?

所以,保护太子的时候,她把她推出去了,谁想到她居然能活着回来。

但是,她知道一个当娘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