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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在陈老太太面前还想落林溪的面子,没想打她根本就不是好惹的人。

“既然嫂嫂这么说的话。”林溪故意这么称呼,就是为了让她不舒服,“嫂嫂,陈珣他既然都把我娶进来了,我们俩这门婚事上达天听,他把那人娶进来了又怎么样?”

林溪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说得陈氏哑口无言,对啊他们俩的婚事上达天听,难不成陈珣还能因为外面的人把林溪休了不成?

这可是打了皇后的脸。

可是陈氏的心里蛮就是气不过,凭什么这门婚事就落到了他陈珣的头上?

她就是想搅得他们俩夫妻鸡犬不宁。

一想到这个,在她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直接给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说起来,你不是想给弟媳妇安排几个得力人手吗?媳妇我已经安排了。”

说着,她便直接让人进来了,根本没有主意到陈老太太的脸色。

而林溪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没想到这个陈氏,真的是个眼皮子浅的,居然能这样就把人塞到她院子里面。

越过老太太?

她怎么敢?

即使,现在面前坐着这位老太太不是陈珣的亲身母亲又如何,名义上的母亲,自己也都是要来孝敬的。

当今圣上遵从孝道,下面的人也自然要遵从。

陈氏竟然能为了拿捏自己,得罪老太太?

听到林溪对自己说这些话,他的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接着在做下去了。

“你现在还想说些什么?”林溪又接着开口问他。

或许,在她的心里面对陈珣还抱有一丝期待,如果他能对自己说实话,那么大婚的事情,她可以自己逐渐淡忘。

但是,陈珣并未直接对她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杯中,郑重其事地向林溪开口说道:“对不起,林溪,大婚当日,我没有顾忌到你的脸面,日后不会了。”

这样的道歉,这样的话,林溪不想听,但是现在他却说出来给自己。

她怎么可能会相信?

“就只有这些话了吗?”林溪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对着他淡淡一笑:“既然只有这些话,那陈珣去换一身衣服吧!”

陈珣总觉得林溪对自己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现在他已经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陈珣去换了衣服,可是一直都在想林溪的神情,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不同,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异样。

他身旁的人,看着陈珣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开口劝解地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那边可是说了,你想要真相,那得付出代价,可若是你什么都与林姑娘讲,真的不怕她和生分吗?”沈庄从来都不是说假话的主,见到现在的情形,直白的点出他的现状。

“更何况,你又怎么能知道,林姑娘知道这些事情了,不会和你站在一边?”

可是陈珣性格倔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沈庄的话,现在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了,许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掌控。

以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自从遇见林溪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沈庄,此事你务必帮我瞒着。”陈珣还是不想把这些肮脏的事情都告诉林溪,让她知晓,但是府内上下对林溪怕是不得有多尊重,便因为那日的事情。

一想到这儿,他便开口:“你帮我,想个法子,让所有人都能知道,林溪是这府内最为尊贵的人。”

“不用你想,皇后娘娘已经出手了。”沈庄淡漠开口,又对着他翻了白眼接着吐槽道:“你就这么做吧!迟早有一天会把人心都搞散了。”

听到沈庄的话,陈珣的心口一阵抽搐。

皎洁月光落在院子内,枝头是一阵蝉鸣鸟叫。

林溪从女主小人物视角和男主大人物视角,写出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在面对时代激荡时,一起共同面对危机,同时也是群像文,展现不同人物在自己生活之中的精彩之处。

西村又死人了。

时至正午,烈日当空,从村外往里面看去,都带着一层薄雾。

一辆马车停在村口,马夫侧头,神色晦暗似有隐言,询问里面的人道:“姑娘,你确定是这地方?”

豆蔻年华的姑娘,来这接连死人的地方着实奇怪。

语罢,马车内的年轻姑娘已然下车,她提着手中的箱子,点头答应道:“是。”

马夫抬起头,就见着眼前姑娘明眸皓齿身材娇小,穿了一件蓝色长袄裙,鬓边只别了一朵海棠花,浑身透出一股子素雅,可眼眸之中的坚毅却惹得人移不开眼。

马夫指了指路口,“这地方邪门,姑娘,你来这个地方能干什么?”

阴恻恻的风,从西村里面吹来,淡淡的香味从她手中的箱子里面传出来。

马夫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甚至有些沉迷,视线不自觉往箱子哪里看了又看。

“救人。”

马夫只以为她在说玩笑话,自古以来哪里有这么小的姑娘救人的,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谢阮抬眸,眼眸沉沉,从银袋子里面多拿了几串铜钱,开口道:“多谢。劳烦你帮我指一条去宋家的路。”

马夫一愣,手一顿,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姑娘,你说······说宋家?”

“嗯。”

马夫接铜钱的手一抖,铜钱顿时滚落在地上,他连连后退,脸变得煞白:“宋家三月前灭门了,姑娘你去宋家做何事?”

谢阮瞧着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灭门?”

“宋老爷阖府上下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死了。”

“唯独宋老爷定亲的小女儿活下来了,但是人却疯了,总是疯疯癫癫说着胡话,与她定亲那户人家,直接退了这门亲事,村里人瞧着她疯了,原本担忧她,想要送她去寄慈院,没曾想宋姑娘人直接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宋府出事之后,西村死了好两三个新娘,这几个新娘算起来,都与宋家大姑娘一样,而且年龄相仿。”

谢阮眼眸沉沉:“既然是被灭门,那凶手呢?”

马夫摇摇头:“这是衙门的事,更何况,有人说是宋老太爷不想活了,带着一家子去死呢。”

“宋府邪门,若是你想做的事情不重要,你还是别去了吧!”

“多谢。”谢阮没在说话,提着箱子专门没入西村的小路。

宋府老太爷曾经可是太子太师,官居一品,自身也是鸿学大儒,如今朝堂上下也有不少他的学生。宋姓也是睢阳郡世家姓氏,地位崇高,后来因为废太子的牵连,虽迁居到西村,可陛下为安抚人心,特意赐宋老太爷安伯侯的封号。

宋老太爷曾救她一命,所以在接到老太爷书信,连忙从南疆赶回来了。

一位修书让她回来治病的人,又怎会自杀呢?

宋府的路,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难走,而令谢阮没想到的是,在宋府门口竟然站着锦衣卫的人,她脚步一顿,抿紧双唇,双手微微攥紧。

而锦衣卫也每曾想到,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会出现一位少女。

还是长相不俗的女子。

谢阮感受到几道打量的视线,脚步平缓坚定,杏眼淡淡瞥向地上的尸身,神色沉着衣角轻飘不动声色地走过。

“站住。什么人?”

最先说话的人,是刚才一直盯着她的锦衣卫。

“回大人,小女子是来宋府查案。”谢阮恰好停在宋府门口阶梯之下,单薄的身子像青竹一般挺拔,红唇轻启道:“救人。”

一片废墟的宋府,荒草丛生已看不出曾经人口兴盛的模样。

“查案?”那名锦衣卫嘴角微微扯动,眼中溢出的嘲讽。

“是,查案。”

那锦衣卫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长相白净,哪里像是在死人堆里面打滚的人,怎么可能会验尸的本领。

仗着自己有点模样,打量着想蒙他们。

他摇摇头,怎么就如此大言不惭呢?

“莫不是失心疯了,来爷们这儿撒泼,快走快走,你再干扰我们断案,就我捉你去大牢了。”

扯谎,都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锦衣卫忍不住白一眼,示意身旁的人进去。

谢阮站在屋檐下,阳光在她卷曲的长睫下落下一道阴影,“我要见沈攸。”

“放肆。”锦衣卫拔出腰间的佩剑,白刃泛着青白色寒冷的光,“大人名讳可是你能直呼。”

他几步走到谢阮身边,长剑快要划到她的脖颈之间。

“我姓谢,烦请大人通传。”

那名锦衣卫看着她在剑柄之下,身形一动不动,有些意外。

谢是大姓。

而且直接称呼大人名讳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他心中打鼓,害怕真来了什么不能得罪之人,对着她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通禀大人。”

没过多久,那人便叫她进去。

宋府已变成一片废墟,踏入院中,还能问到几月前大火留下的烟灰味、

谢阮看着院中摆放的尸身,唇角额头皆有淤青,身上用布盖着,其余地方看不大清,随后目光就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鼻梁高挺,脸颊棱角分明,尤其是眉心中央点缀一颗红痣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眼神深邃透着阴狠,让人不敢忽视。他身穿靛蓝色云雷纹衣衫,与她对视一眼,手上擦手的手帕随意扔在地上。

谢阮看得出那手帕是价值千金的蜀锦。

“你说,你能破案?”沈攸阴沉沉地望着她,右手摩擦着晶莹剔透的扳指。

“是。”

“撒谎。”

沈攸垂眸望向面前的谢阮,神情毫无波动,一步步逼近她,宽厚的手掌握紧她白皙纤长的脖颈,声音极淡道:“在我这,撒谎要命的。”

谢阮眉眼沉淑,敛眉说道:“门口的死者,年十八,女性,脖颈有明显勒痕过耳后,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额间和嘴角伤痕是挣扎时候所受的伤,根据尸身颜色应当是在昨日午后,到现在应有十个时辰。”

沈攸诧异,吹下眼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松开,给她留下可以喘息的契机。

“大人,可否让我细细查看,若是我看不出什么,或撒谎,再杀了我也不迟。”

见沈攸并未有松口的意思,谢阮又接着说道:“死者身上所穿绸缎来自南方丝供所,在京城能用的人户不多。”

“稍稍一排除,唯有城南燕伯侯,城东的关西侯,镇北侯,而这几家,昨夜出行的便唯有镇北侯唯一的嫡女。”

沈攸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停下。

这院内扬起一阵幽幽的冷风,在艳阳高照的天,也忍不住让人打个寒战。

可面前的沈攸似是冷笑,居高临下,语气骤冷:“什么时候,阿猫阿狗也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了?”

“此案,虽不复杂,可涉及到女子名声。”谢阮仰头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与他相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半晌,沈攸看着她,偏头看向她手中的箱子。

风一吹,箱子里面的香味四散开来。

他眼眸沉沉,朝她冷冷地弯起嘴角,慢慢道:“真有意思。”

“来人。”

“在。”

沈攸最为得力的手下青松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验尸。”

沈攸薄唇轻启,眼神冰冷。

青松对着谢阮询问:“姑娘验尸,要准备什么吗?”

谢阮闻言,神色冷静,眸光深沉落在地上的尸身,走到尸身旁,放下箱子,轻声说道:“不用。”

青松看着谢阮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他不熟悉的验尸工具。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手中的箱子全然打开,一股悠久绵长的香味溢出。

即使是连站在院外的锦衣卫都闻到了。

这种香味很淡,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感。

谢阮皎洁月光落在院子内,枝头是一阵蝉鸣鸟叫。

“怎么样?”林溪本来性子就不是会常常对人下手,可是看见他们对自己身边的丫鬟下手,她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可是知道,陈氏最在意的不过就是手里面那点权利,若是这点权利,都让她完全的拿掉。

“这个陈氏,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春华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还十分激动,毕竟她突然知道了,这件事,现在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很多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把府内的钱拿去给她家里面那边的那些人去用,还把钱拿去放私印,也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春华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破口大骂,毕竟现在都闹到这个地步。

对于,陈氏这个人,他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嗯,这些证据先收起来,现在还不能直接出手,若是闹到如今的地步,很多人都会说我们的坏话,陈府的水深水浅,我不在乎,但是她不能来欺负我的人。”

“既然手里面现在有这些东西,后面怎么做,就已经知道了。“林溪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屋子里面,不是

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