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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定不是,绝对是景霆渊强迫初初的。

想到这他就更加讨厌景霆渊了,为什么非要像个癞皮狗一样黏在他和初初中间。

两人对视的目光冷冽锋利,互不相让。

傅夜寒的身上贴着药膏,暖和贴心,这是初初亲手贴上的。

初初对他,就是不一样,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想到这,傅夜寒移开了目光,看向初初的眼神柔和深情,“我身上的伤好多了,初初,你的药膏真管用。”

景霆渊挡在她的面前,隔绝他那叫人恶心的眼神。

“不用客气,初初向来重视亲人,我这次给你送了三箱药膏来,尽管用。”

呸,一丁点皮外伤,就大呼小叫,博取同情。

基地就培养出了这种废物。

傅夜寒很是嫌恶,“景二爷,你别忘了我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看在初初的面上,我才准你再踏进我的地盘。”

景霆渊无所谓道:“要不是初初求我陪她来,我可不稀罕你这破地方。”

两个人见面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呛上了。

而沈南初,看着他们两个各种不对付,硬是忍住没有开口。

因为她但凡有想开口的心思,景霆渊就会狠狠瞪她一眼。

“敢替傅夜寒说好话,你知道什么下场。”

这是昨晚景霆渊给她的警告。

沈南初在心里发笑,下场,能有什么下场,还不就是不准她进景园。

但她早就畅通无阻了,有墨宝里应外合,他的命令才没有用。

不过沈南初还是很体贴的,昨天把景霆渊气到饭都不吃,她莫名觉得他有一丝可爱。

三个人到了楼上。

景霆渊从口袋里拿出纯黑的皮制手套,慢条斯理给自己戴上。

“傅夜寒,我来给你贴药膏”,随手指了张沙发,“你坐那,大男人就别为难初初,她是你妹妹,你也好意思。”

傅夜寒受了那么点皮毛伤,就敢叫沈南初给他贴膏药。

真是不要脸。

大男人还玩争宠那一套,恶不恶心啊。

沈南初也是不争气,傅夜寒叫她干嘛就干嘛,平时怎么没见她对自己言听计从。

不过今天她表现倒不错,到目前为止都没跟傅夜寒说过话,也自觉坐到另一张沙发上,不跟傅夜寒同坐。

景霆渊这才有了点好情绪。

他望向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做的好。

沈南初抿唇,憋住笑。

两人的无声互动都被傅夜寒看在眼里,那种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的默契,曾经也在初初和他身上发生过啊。

他才应该和初初无话不谈、默契十足才对。

可现在,他成了旁观的第三者,他讨厌这种融入不了的孤立。

酸水咕噜噜往心脏上冒,冲到喉咙,喉头仿佛被掐住。

他迫不及待开口,只为打破两人的美好互动。

他承认,自己疯狂嫉妒着。

“景霆渊,用不着你插手,初初更清楚我的伤势,你给我贴药膏,谁能保证你没有害我的心思。”

景霆渊一掌推在他肩上,傅夜寒疼的‘呲’了一声,倒在沙发上。

“初初,你看到了吧。”他怨念似的看着沈南初。

这样一个粗鲁的男人,随时随地动手动脚,以后怎么可能给她幸福呢。

景霆渊鄙夷瞧着他,“当自己是瓷器,我碰一下就碎,男人弱到这份上,去玻璃展柜里待着吧,少出来丢人现眼。”

傅夜寒眉眼冷下来,跟景霆渊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盯着沈南初,用似委屈偏又倔强的神情,一眼不错看着她。

景霆渊才不惯他,一掌打在他下巴上,把他脑袋打偏过来。

“你别看她,看也没用,想初初给你讨公道,她还欠着我一个公道。”

沈南初都不敢开口,只拿忿恨的眼神瞪着他的后背。

真是的,她怎么就欠他一个公道了,不是都给他做了三菜一汤一面,早还清了。

算了算了。

她借口去阳台吹吹风,暂时躲避了两个男人间的幼稚争斗。

景霆渊撕开膏药的包装,毫不客气指挥:“把衣服脱了,换了药我和初初还有别的安排。”

“我自己来。”除了初初外,傅夜寒抗拒任何人的接触。

景霆渊拿出三张膏药扔给他,“那你就自己换,以后这种事情少麻烦初初,麻烦你自己的老婆去。”

沈南初是他的妻子!跟傅夜寒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傅夜寒衣衫半解,怒火发作之下他吼道:“我跟初初从小一起长大!”

景霆渊白了眼,“一起长大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喜欢你。”

傅夜寒气息沉重,“你对初初一无所知,我跟初初,有过共同的20年。”

20年的同生共死,这种关联和默契,是景霆渊一个外人不可能拥有的。

景霆渊怼他:“你跟初初有共同的20年,她也只把你当二哥,傅夜寒,你拿什么跟我争。”

“...”短暂几秒的沉默,傅夜寒随即低低笑起来,“景霆渊,我可真佩服你啊,你的母亲死在初初手里,杀母之仇你也不管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就不信,景霆渊能无动于衷。

这种血海深仇摆在面前,任何一个人都会崩溃。

就算不亲手杀了仇人报仇,至少这辈子也不会再来往。

可景霆渊,竟然还每天跟初初出双入对。

他想,景霆渊肯定是在忍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跟初初决裂,甚至动手杀了她,这样最好了,他会出手保护她,他的机会就来了。

母亲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外人来说,景霆渊冷笑道:“我会自己找到真相,不劳烦你。”

他的母亲在哪,当年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弄清楚。

用不着傅夜寒在这假好心。

至于沈南初,她当年就这样闯入他的生命,他不会允许她离开。

任何人,任何诡计,都休想将她夺走。

“傅夜寒,沈南初永远是我的。”

两个人明争暗斗,谁也没让着谁,不过因为沈南初在场,两个火气旺盛的男人也不过打打嘴仗。

贴好了药膏,沈南初示意景霆渊去楼下等她。

他警告似的掐了掐她的腰,“就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就冲上来带她走。

以后这破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遍,沈南初,也不准再来。

要来,也得他陪着。

他又妥协了。

傅夜寒衣衫整齐,唯独脸上还有些青色。

很久没见二哥狼狈的一面了,沈南初朝他走去。

“二哥。”她轻轻喊了声。

傅夜寒没看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就更好了”,沈南初笑了笑,跟从小长大的二哥说这些话,她还多少觉得尴尬,“我已经嫁给景霆渊了,这辈子,只会有一个老公,我们不可能的。”

“是么?”微不可察的声音,甚至看不到他的嘴皮动过,他垂着脑袋,眼睛望着地板,那里有一根卷发,应该是初初不小心掉落的。

“二哥,那我就走了,以后再带着他来看你。”

沈南初已经起身,既然话已经说明白,就没有再待着的必要。

“好,我都知道的。”又是这略显疲惫的声音。

沈南初没有回头看他,直接走了。

唯有感情,不可勉强。

动心这件事,谁也控制不了。

直到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傅夜寒才像醒过来般,他蹲下身,把胭脂红地毯上的卷发捡了起来,绕在中指上,一圈又一圈。

那只是头发,不是她。

可他却像恍惚了一样,盯着手指上缠着的黑发,“可是怎么办,初初,我还是不能放手。”

人生无常,谁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景霆渊是他的敌人,也会是整个极洲基地的敌人。

如果他消失了呢,或者干脆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