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已经叫人散布了消息,她要将陆姜在酒店突然中毒的事情传播出去。
下毒的人知道自己弄错了对象,肯定会想办法再次下手。
最近这几天,沈南初打算先住在酒店房间。
景霆渊自然要陪着她。
“你果然离不开我。”晚上,两人一同躺在被窝里,沈南初望着窗外的明月,悠悠说着。
景霆渊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充耳不闻。
她说的话都是对的,他确实离不开她。
她制的香很好用,睡前点着,能安稳睡到天明。
但这一个月以来,他早就没用香了,她的陪伴,胜过任何灵丹妙药。
没有她在,他的失眠恐怕会卷土重来。
“那你呢?”他问。
沈南初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带来痒痒的酥意。
“我也离不开你。”
明月爬上天空正高处,周围一切都静悄悄。
难得有如此平和的时刻,沈南初同景霆渊谈起了天。
“你以前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现在能跟我打的有来有回,你的师傅是谁?”
“没有师傅。”
回景家前,他的身手是和村里的混混练出来的,仅够防身,所以6年前碰上沈南初,才会轻易被她掳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经过山洞那一夜,他心里的仇恨被彻底点燃,他观看景家私卫的训练,和谷风、安明每日对战,进步神速。
那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胆大包天的女人揪出来,他要狠狠打倒她,羞辱折磨她,最后杀死她。
谁能想到心底的仇恨从一开始就不纯粹,他早就分不清,对她真的感情是恨吗?还是不甘心?
日夜搜寻也没有她的线索,身份不明,样貌不明,就这样一个神秘的女人,他却发了疯地想在梦里看清她的脸。
“我们还没有认真较量过,试一试,看你打得过我吗。”
沈南初突然提议,她仰着脑袋,兴致颇高,双眼像小鹿一般澄澈,甚至比月光还叫人沉醉。
景霆渊手捂住她的唇,很是无奈。
“这么好的夜晚,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跟我较量?”
沈南初拍了下他的手,毫不谦虚说:“我可是高手,别人跟我交手都得提前预约,再说了,你明知道今晚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
“听你的语气,觉得惋惜啊?”他扬着笑看向她。
“少废话。”沈南初已经掀起被子,右手五指勾起,向着他的喉咙而去。
好凌厉的出招,景霆渊一边避开,一边心生赞赏。
整个基地果然就沈南初一个能打的,他怀疑排行榜是不是弄错了,依沈南初的身手,怎么可能才排第三。
至少也得第二才是。
“跟我对打竟敢走神。”沈南初改为袭击他的眼睛,景霆渊向后一退,才勉强避开她的攻击。
她漂亮的指甲离他的眼睛仅有咫尺距离。
“真想弄瞎我啊,这么无情。”他戏谑,不再一味避让,开始主动攻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沈南初和他对视,他漆黑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
她见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唯有景霆渊的最为幽深,像勾人的无底漩涡,引着她陷入其中。
她笑着答:“我哪舍的呀,你可是我的情郎”,又娇俏看了眼他,“你轻点抓我的胳膊,抓伤了谁伺候你脱衣穿衣啊。”
景霆渊一噎,沈南初可没有这么好心,她给自己脱衣穿衣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
咳。
总之,就是流氓。
他松开她的胳膊,两指勾着,也去扣她的喉咙。
沈南初笑中含媚,“做的好,多锻炼手指的灵活性。”
“你!”景霆渊快速收回自己的手,不自然道:“正经点。”
沈南初笑的更张扬了,右手倒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近距离对望,“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她向下瞥了眼,“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啊。”
“...”景霆渊的耳朵悄然红了,对她放肆的挑衅,他是不能再容忍了。
他将她逼至墙角,单手捞住她的腰,迫使她只能抬头仰望着自己。
两人之间已没有任何空隙,呼吸之间,情动的信号彼此心领神会。
她抬动膝盖去够,景霆渊速度更快,左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好心劝道:“你可得多为自己的幸福考虑。”
沈南初朝他眨了眨眼,灵动的眼眸水汪汪,像是会说话。
她已经抄起小桌上的前代青花瓷花瓶,扬起就往他脑袋上砸去。
“还敢不专心。”她有些动怒。
景霆渊尽力向右避去,终究是被她的双眼迷惑,分了神,没来得及全身而退,花瓶砸在他的左肩上,霹雳吧啦裂成碎片,全摔在地毯上。
两人都光着脚,微小的碎片会伤到人,景霆渊双手握着她的腰,提起她转了个圈,快走几步把她带到安全区域。
沈南初两指如利刃,挥动着抵在他的颈间大动脉处,双眼无波无痕。
“你输了。”
景霆渊望着她,没有说话。
任性调皮的她、耍无赖闹脾气的她、固执坚韧的她、温柔体贴的她,他全见识过了。
今晚,他第一次见到冷酷无情的她。
他深深地被她吸引着。
不管是哪一种类型的她,他都不可自拔地疯狂爱着。
“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为了赢,你应该不择手段。”她冷冷说着。
握着她腰的双手猛地向后一推,沈南初退到门边,她轻轻惊呼了一声,抬头望他时,他温和的表情倏地消失,唯余不退让与侵略的神色,像奔波丛林的饿狼,终于锁定了脆弱的猎物。
“你...”话在嘴边,她的唇就被他噙住,他高大的身躯圈住她,她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仰着脑袋,被迫承受来自他的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