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一个晚上,沈南初就从籍籍无名到成了全城最羡慕的女人。
先是和传说中的景二爷同进同出,要知道景二爷除了性格不太好,其他方面接近满分啊,加上靠近年轻女人就浑身不舒服的怪癖,想出轨也很难啊,是待嫁富豪榜里的榜一。
可沈南初有了景二爷还不满足,竟然勾搭上了陆姜小少爷。
陆姜待人亲近,整天笑嘻嘻的,出手阔绰,听说曾有服务员端酒时不小心洒脏了他的衣服,陆姜一点脾气没发,还给服务员赔偿了一个月薪资,关键陆姜长的也极好啊,就是比景二爷这样的神颜差一点。
她沈南初到底是拜了哪路神仙啊,能玩弄了这两个顶级男人的感情。
还能让景二爷怒发冲冠,下手毒杀陆姜这个奸夫。
可网上关于她的爆料实在太少了,于是这种猜测都来了。
什么病重白月光,是陆姜女朋友,被景二爷强取豪夺,夜夜欢爱,受不了逃了出来,和前任见面,却被妒夫景二爷发现,一出手就灭了情敌,景二爷终于抱得美人归。
还有什么和景二爷是契约情人,满足生理需求,可她却不满足,除了性还想要爱,景二爷生性冷淡,不会爱人,不甘心的沈南初找上了二爷的好兄弟,就为了气二爷,二爷被这一激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原来他早就爱上了沈南初,于是抱得美人归,只是可怜了陆姜这个炮灰。
...
沈南初大致翻了翻,感叹网友们的想象能力,看来小说真的看了不少。
在众多猜测中,沈南初翻到了景霆渊发的帖子。
景霆渊不玩大众社交软件,这还是个新号,帖子内容简单,一张她趴在桌上小憩的照片,饱满的额头和恬静的睡颜,睡的很安心,她没见过这张照片,看来是景霆渊偷拍的。
配文也只有两个字:妻子。
不过短短几分钟,原本无人问津的帖子瞬间盖起几万层高楼。
沈南初以景二爷妻子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社交媒体上。
“他怎么就官宣了啊。”沈南初嘟囔着,虽然是埋怨,但语气里少不了期待和高兴。
她也发帖回应他。
【老公。】
配图自然是他的照片,不过只是一张背影照,他高大板正的身姿立在春风中,头顶有几缕发被吹乱,他脑袋侧着,顺着目光看去,原来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他是在看她。
这张照片是安特助偷偷拍下的,又偷偷发给了她。
当时安特助一脸得意来邀功:“少夫人,这可是好东西啊,你看二爷,寸步不离你啊,你在那玩,他就在一边看,你看他表情,二爷肯定在偷偷笑呢,他美的很。”
沈南初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当即拍了拍安特助的肩,“做的好,晚餐给你加鸡腿。”
安特助笑的谄媚,“什么鸡腿,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奖励,我都是发自肺腑。”
嘿嘿嘿,跟着少夫人混,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网络上可就热闹了,这可真是个大消息啊,景二爷怎么就结了婚啊,英年早婚,结婚的对象还这么漂亮,郎才女貌,让人想嫉妒都嫉妒不成。
本以为这该是最劲爆的消息了。
没想到五分钟后,又来一个新号发帖爆料。
【爹地妈咪都爱我。】
配图是一个小团子骑在大老虎背上,笑的虎牙露了出来,威风凛凛的同时又童趣可爱。
可怕的是小团子的长相,好帅好萌,那双眼睛像极了沈南初,多情灿烂。
至于像不像父亲景二爷,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毕竟景二爷从来没有正面照流出。
小团子粉嫩白净,已经能够想到他长大后,该有多招女生喜欢。
一家三口全都出来回应过了。
网上才开始后知后觉,传闻中那个神秘的景二爷,不仅早早结了婚,竟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网上一半哀嚎,一半祝福,大多是正面的呼声。
不过现实中,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沈小姐,我们是医学大赛评委会的,接到反映,你在酒店用毒,试图毒杀陆姜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
医学大赛评委会?
那不就是景老太太在的地方么。
她在这酒店住了两天,老太太终于憋出个大的了。
沈南初喝完杯中的茶,嘴角噙着致命的笑,“我若是不同意呢。”
为首的是个20多岁的同龄人,他立即防备起来,手摸着腰间的电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宫绥,你好大的面子啊,敢带走我的人。”
景霆渊出现在门外,一袭黑衣飒飒,冷峻的面庞映着寒光。
这个叫宫绥的人收好电棍,低着头说:“二哥,你怎么来了,你是要护着这个杀人凶手么?”
宫绥是宫月影的娘家亲戚,按照辈分,也跟着叫景霆渊一声二哥。
平时他都很怕二哥,但今天,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这个女人仗着有点用毒本事,就敢在酒店害人,他维护秩序与安全,必定要审问这个女人。
“杀人凶手”,景霆渊说着这四个字,如寒风猎猎,“谁说的她是杀人凶手,慕北兰么?”
宫绥满脸吃惊,“二哥,你怎么可以直接叫老太太名字,她可是你祖母,更是我的偶像,你...不要诋毁她。”
景老太太虚伪一生,恶事尽指使别人去做,倒是留下了美名,被蒙在鼓里的可不就是有宫绥这个大傻子么。
“我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毒害的陆姜?”沈南初问。
宫绥理所应当道:“陆姜在你房间出了事,不是你还是谁,我不管你是怎么引诱二哥的,但我是不会被你骗的。”
“宫绥”,景霆渊点他,“拿着我的名片去找叶衡,让他给你看看脑子。”
“二哥!”宫绥跳脚,“你非要这么维护她吗?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
“未婚妻?”声音虽小,但沈南初耳力非常,她听到了,她鼻头皱着,看着景霆渊,恨的牙痒痒。
景霆渊忙解释:“别听他瞎说,我没有未婚妻。”
“是么?”沈南初抱着胸,漂亮的眸子冒着火,“看来是我耽误你当新郎了。”
“初初。”景霆渊着急唤她,手要去牵她,但被沈南初用力拍开。
宫绥看了牙痒痒,他二哥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过,为了一个杀人凶手,根本不值得。
所以他为了气她,把什么都往外说:“姑姑还在的时候就给二哥定亲了,是姑姑朋友的女儿,是你抢走了别人的婚事,二哥才不属于你。”
胸腔突然受到撞击,宫绥被景霆渊一脚踹开,撞在门框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景霆渊去寻她的目光,往日或媚或娇的眼神,这会冰凉如寒渊,景霆渊心往下沉了沉。
“宫绥是吧,不是想调查我是怎么给陆姜下毒的么,我跟你走。”
沈南初无视景霆渊,她不想再理会他了,一向高傲的她,竟觉得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初初”,景霆渊握住她的手臂,“未婚妻的事情我起初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我也从未想过要去履行,我在意的只有你。”
沈南初定定看着他,右手掰开他的五指,一根接着一根,她要斩断和他所有的关联。
“多谢景二爷的垂爱,我受不起,也不想受。”
她从他身边走过,径直来到宫绥面前,宫绥被那一脚伤的有点爬不起来,可不想低她一等,他硬是咬牙站了起来。
“我不会冤枉你,要是你真的无辜,我再把你放回来,带走。”
“我看谁敢!”景霆渊大步站到沈南初前面,没有谁可以带走沈南初。
“我敢!”说出这话的人正是沈南初。
他护着她,可她并不想要他的爱护。
她觉得自己拧巴极了,一边觉得景霆渊并没有做错什么,一边又怨恨着他。
爱的越深,在意的就越多,一丁点的瑕疵都能成为眼中钉肉中刺,罪无可恕。
“初初,我会接你回来。”景霆渊让了路,再不让路,她只会更恨自己。
沈南初脾气倔强,除非她自己想明白,不然没有人可以勉强的了她。
临时调查室设在医盟的顶楼,沈南初被带到封闭的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的陈设。
“这里装个沙发,安个茶吧,窗户给我打开。”沈南初扫了眼屋子,便开口说。
宫绥胸腔还痛着呢,没好气道:“你是嫌疑人,没有你提要求的份。”
“那我就不待了。”面对景霆渊,她才能有几分好脾气,对别人,她可就没什么耐心了。
除了基地,世界上可没有能困住她的地方。
这个破医盟,她想来就来,想走随时能走。
宫绥严肃道:“老实点,我们对付人的手段可多了,不听话待会有的你哭。”
无知无畏,沈南初蔑视瞥了眼他,一个闪身,手夺过他腰间的电棍,按在他的脖颈。
“啊————”
宫绥痛到跪了下去,双眼通红,看向她时再也没有之前的轻视。
外面有人听到了队长的哀嚎,五六个队友赶了进来,手里操起棍棒就要进来帮忙。
“想死的尽管过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出气的靶子。”
沈南初的卷发无风自起,墨黑的双眼根本没看他们,但威压无处不在。
这些队友咽了咽口水,一时都不敢往里面冲。
宫绥哑着声音,“都给我退出去,以后这位沈小姐有任何吩咐,都给我满足她。”
沈南初这才扬起一抹冷笑,收了电棍扔在他脚边。
不出十分钟,沈南初要求的一切都办好了。
沙发、茶吧、窗户,甚至还给她备了一台电脑和手机,地上铺了暖色的地毯,墙上还挂了几幅赏心悦目的画,怕她无聊,连电视机都给装上了。
这种待遇,绝对是进医盟的头一个啊。
“哎,宫队长不会是喜欢上嫌疑人了吧,不然怎么对她这么好啊。”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怎么可能,那沈南初都结婚了,我看队长就是被打服了,他敬佩强者,谁教训他一顿,保管他以后服服帖帖。”
...
陆姜和云清接到了景霆渊的消息,马不停蹄赶到了医盟。
“宫队长,这一切都是误会,沈南初是我嫂子,是我救命恩人,绝不是下毒害我的人,你们快把她放了。”
陆姜急火攻心,嫂子因他进了这种破地方,二哥还不得拿他开涮啊。
他可真没想到啊,这宫绥这么大胆,二哥的人也敢碰。
云清也着急道:“快把初初放出来,不然我就告你们动私刑,无凭无据你们也敢抓人,我一定要曝光你们。”
宫绥还没坐下喘口气呢,这人是来了一波又一波。
“陆少爷,云小姐,我们不会冤枉每一个人,只要沈小姐好好配合,要是真无事,我自然会放她出去。”
“你放屁!”云清爆粗口,“受害者都说没事,你们还抓着初初不放,证据呢,亮出来啊。”
“景老太太所言”,宫绥无比恭敬:“景老太太手里有证据,她下午就到。”
“又是那死老太婆,我早晚宰了她。”云清嘀咕着,右脚狠狠踢着桌板。
陆姜使眼色,叫宫绥到一边谈话。
“宫绥啊,不是我说你,二哥的人你也敢叫板,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看在他跟宫绥有些交情的份上,他才懒得提醒这个死脑筋。
宫绥并不怕,“我只是按程序办事,二哥凭什么为难我。”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陆姜气死了,这个不听劝的臭石头,“嫂子是二哥心头挚爱,你动了嫂子,二哥早晚把你这里砸了。”
宫绥不以为然,“你别忘了,二哥是有未婚妻的,沈小姐未必就是你嫂子。”
不知为何,听陆姜说这话,他竟有些不愉快,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什么未婚妻,二哥根本就不认,再说了,那姓帝的一家都消失了20多年了,谁知道那个娃娃亲的女人还活没活着啊。”
宫绥不认,“娃娃亲在前,既然家里长辈没取消,那就是有效,等帝小姐回来,二哥还不是得娶她。”
“你!”这个冥顽不灵的朽木,气的陆姜差点顺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