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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沈曼祯,沈南初的心情无比平静。

这段日子,和沈曼祯身份亲近,关系却生疏,如今终于都有了解释。

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亲。

沈南初推开病房的门,在偌大的房间内锁定了沈曼祯的身影。

“你好啊,沈宜文。”她戏谑着,脸上没有了从前的讨好和拘谨。

沈曼祯睁开眼,她清晰地感受到,站在面前的沈南初变了,不再是那个寻求母亲关爱的小女孩,现在的沈南初是个冷漠理智的大人。

看来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沈南初也许听到了什么风声,并且相信了。

她是个聪明人,如此直白坦荡来和自己对峙,必然不会再轻易被说服。

所以,沈曼祯并不打算再掩饰下去,她嘴角晕开淡淡的笑。

“你好啊,我的侄女。”

脚步声嗒嗒,如隐形的剪刀,撕破了两人之间可能的平静与美好。

再没有虚伪的情意。

“我母亲在哪?”沈南初来到她面前,慢悠悠抽出短靴里的匕首,不用出鞘,以身抵脖,就足够威慑她。

沈宜文躺着,脸上不急不慌。

“乖侄女,一定程度上说,我也是你的母亲。”

沈南初冷笑,“沈宜文,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

在基地以代号相称,除了首领,没人知道她是沈宜文。

再被提起这个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也许你不信,但当初我真的有想过把你当女儿。”

尤其是她在楼上浇花,正和在楼下呆愣又失落的沈南初对视上的时候,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姐姐。

她既然占着姐姐的身体,那帮姐姐养着女儿自然也是应该的。

所以她下楼奔向沈南初,想弥补她欠下的母爱,那时候的急切不是假的。

只是后来越相处,她就越讨厌沈南初,她讨厌沈南初跟姐姐那么像的性格,讨厌沈南初如姐姐那样的张扬,讨厌她的一切。

沈南初的心没有动摇,匕首扼到了沈宜文的喉咙。

“我的母亲在哪里?”

沈宜文神情似有得意,“真正的沈曼祯在我手里,你敢杀我么?”

沈南初收回匕首,睥睨着她,“我不会杀你,我会找到母亲,再让你们俩换回来。”

“你这是在做美梦”,沈宜文嘲讽:“怀着你的时候,我就和她灵魂互换了,这都过了20多年了,早换不回来了。”

能换第一次,就能换第二次。

不管用什么方法,沈南初一定要把母亲换回来。

沈宜文知道她在打算些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劝告说:“宫月影当初也信誓旦旦,她还自诩是天才医学生,白花了20多年功夫,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倒真是执着,这么多年都没放弃,为了救你母亲,她连自己的未来都放弃了。”

沈南初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奔波了一夜,她慢条斯理拿匕首给自己削着苹果。

“你好像酸溜溜的,宫月影和我母亲才是真正的好朋友,怎么,你嫉妒她们的友谊。”

“我嫉妒?”沈宜文的表情扭曲,生气道:“我是厌恶,我厌恶她们的虚伪,一个说介绍朋友给我认识,其实是在我面前炫耀,一个说会治好我的病,她后来声名鹊起,却根本没把我的病放在心上。”

她看向沈南初,继续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亲姐姐沈曼祯,一个就是宫月影,她们都口口声声说着对我好,可做的每桩事都在剐我的心。”

“幸好老天都在帮我”,沈宜文又笑起来,有哭有笑的,像个快癫狂的疯子,“我跟姐姐互换身体了,我得到了她的一切。”

“你终究不是沈曼祯。”沈南初将苹果块咬的嘎嘎作响,瞥她一眼,补充道。

即使互换了身体,也演不了那个人。

沈宜文愤懑,咬牙切齿:“是!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宫月影和帝瑛啻那两个贱人就看出来了,宫月影还想关着我做实验,呵,可姐姐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了,我拿着肚子中的你做要挟,宫月影果然不敢再放肆,连帝瑛啻,也得什么都听我的。”

沈南初的心密密麻麻痛起来。

母亲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闺蜜宫月影,一个是老公帝瑛啻。

在这种情形下,再怎么不甘心,也都选择了妥协。

是因为她,是她的出现,害惨了母亲。

如果不是她,宫月影的实验会不会就已经成功了。

沈宜文笑起来,她十分欣赏沈南初脸上的痛苦表情,就好像看到了姐姐在痛苦一样。

她要让沈南初更痛苦一点,所以她如倒苦水一般,将当年她逼迫帝瑛啻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身体互换后,姐姐就被我藏了起来,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帝瑛啻来求我了,我叫他跪下他就跪下,我打他骂他,他一点都不敢反抗,南初,真可惜你没见过这样的帝瑛啻啊,听话的像条狗一样,真不是个男人。”

整盘的苹果块都被砸到了她的脸上,沈南初噌的站起来,双眸猩红,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沈宜文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苹果细碎,笑的更得意了。

“哈哈哈,生气吧,更可气的还在后头呢。”

她的嘴巴一开一合,还在说些什么,沈南初木木盯着她的脖子,这样细又脆弱的脖子,她出手一拧,立马就能掐断。

沈南初忍了又忍,吐出几口气,又缓缓坐下了。

“姐姐跟帝瑛啻情投意合,感情深重,所有人都说是金玉良缘的一对,那我偏要毁了它!我要跟他离婚,你猜他敢不敢离?”

沈南初没有搭话,心里默默数着数字来平复心情。

她自然也能猜到,父亲不肯离婚,即使母亲的身体里已经是别人的灵魂,父亲依旧不愿意。

于是沈宜文开始了更恶毒的计划。

她公开露面,说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有多么不幸,怒骂帝瑛啻是个强奸犯,斥责公婆都是骗子。

帝家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那段时间受到了如山海般的谩骂、指责。

可帝瑛啻,没有出面澄清过一句。

因为沈宜文指着肚子威胁:“我有无数种方法杀了这个孩子,帝瑛啻,你敢拿孩子的命赌吗?”

不仅如此,沈宜文更变本加厉,她要让整个帝家在帝城消失,她要让沈曼祯,失去所有的倚仗。

“过了今晚,我不想再在帝城见到你们帝家人。”她拿着刀子划破肚皮,又如此威胁。

于是当晚,帝家老宅被炸毁成废墟,帝瑛啻更是从此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来不及转走的产业都尽数归了遗孀沈曼祯。

“这还只是我针对帝瑛啻的计划,不得不说,有你在我肚子里,计划还真是顺利的可怕。”

沈宜文说着,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一切,似乎很畅快,可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每个人都爱姐姐沈曼祯,不爱生病的她。

宫月影跟姐姐最为交好,为了姐姐,还来和她做朋友。

“你就是宜文吧,整天坐在轮椅上辛苦啦,我推你去晒晒太阳,我现在在学医,再过几年,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帝瑛啻爱姐姐,也顺带关照身为妹妹的她。

“宜文,你以后就住在帝家,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照顾你。”

这些人对她好,都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她讨厌这样,她不喜欢施舍,她有自尊。

她又不差,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来爱她呢?

无数次,她都这样问自己。

最后,她得出了答案,是姐姐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所以,她也要让姐姐尝尝失去的痛苦。

先是帝瑛啻,后来轮到了宫月影。

她继续说着,眼角淌下泪水,看起来可怜又狼狈,沈南初静静坐着,对她的哭再也没有任何触动。

即使她占着母亲的身体。

可沈南初分得清,面前的人是沈宜文,不是沈曼祯。

而父亲也好,宫月影也好,没一个人舍得对沈宜文对粗,就是因为她这副身体罢了。

不然以父亲的财力、宫月影那用香迷惑人心的本事,沈宜文又如何能如此顺利逼迫的了他们。

“我没想到,宫月影为了姐姐,竟然会主动嫁进景家,景家富贵又有权势,她嫁给了景华胜后,就有钱来做研究了。”

至于是什么研究,呵,当然是她关注了一辈子的身体互换研究。

景华胜刚好又暗恋着她,这桩婚姻,可真是圆了景华胜的梦,又顺了宫月影的意。

而沈宜文,也终于遇到了她这辈子的真爱。

沈应星,那个爱她纯粹灵魂的人。

她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为了他,她甚至想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但应星就是这么善良,他劝我留下你,说会把你当亲生的来对待,南初,你说时间就停在这多好啊,你会有一个好父亲,我也有一个好丈夫。”

沈南初冷漠答:“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帝瑛啻,拜你所赐,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沈宜文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反驳没有任何触动,只是接着说。

“我告诉了他身体互换的事情,他竟然劝我换回来,凭什么,我身体不方便了一辈子,终于能跑能跳,能自由行动,他竟然敢劝我换回来,还劝我放下怨恨,他是我的爱人,就应该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一切决定,如果不能支持我。”

她说着,眼睛里遍布血丝,“就杀了他。”

果然疯癫。

难怪沈应星死于中毒,看来这毒,是沈宜文亲手给他下的吧。

“应星死了,却是一件好事,他帮我解决了宫月影这个麻烦。”

景华胜极宠宫月影,要钱给钱,要楼给楼,在宫月影怀孕后,更是变本加厉,全身心支持她的医学研究。

更是在全球范围内,花高价给她找来了一百位极其优秀的研究人员。

再这样下去,沈宜文真怕她能研究出什么来。

“所以你把沈应星的死嫁祸给了宫月影?”

“没错,并且我还传出去是为了情而杀,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最后甚至下毒谋害,你猜她的老公还能不能容的下她。”

自然不能,尤其是对于景华胜而言。

景华胜除了有一个拿的出手的景家,没一样出众的才能,虽然娶了宫月影,但骨子里依然自卑,没有安全感。

所以在沈宜文造出这样的谣言后,景华胜大怒,打伤了宫月影,也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景老太太也不再喜欢她,宫月影就被赶出了景家,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在一出生后,就被景老太太抢走,最后想法设想送到了乡下生活,直到六年前才被景老爷子接回来。

“是你害的景霆渊!”沈南初的怒火控制不住,快步走到沈宜文的床前,手已经抓起了匕首。

沈宜文不怕,挑衅笑着:“你敢杀我?你杀了我,你母亲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宫月影和你父亲可聪明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该妥协。”

“是么?”锋利的刀面已经贴在了她的那张脸蛋上,沈南初也笑眯眯的,“我杀了你,大不了再给母亲找具身体,母亲还能回来,可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失去躯体的灵魂会去哪里?我猜是地狱吧。”

“你敢!”沈宜文态度依旧嚣张,她就不信了,沈南初敢对亲生母亲的身体下手。

可惜,她根本就不了解沈南初。

被子掀开,她还什么都没看见,左脚掌就传来钻心的痛,她尖叫出声,直至沙哑。

鲜红的血大片大片,染红了床单,沈宜文瘫在床上,额角全是汗,她努力去看,她的左脚被匕首给生生贯穿了。

而沈南初,拔出匕首,抵到她的颈动脉处。

“你在轮椅上坐了二十多年,和我母亲换了身体,才体会到健康人的快乐,可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我母亲的,你偷了她的东西,是你害了所有人,我母亲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

沈宜文听到最后的话愈发狂躁,满脸通红喊:“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再敢激怒我,我就杀了沈曼祯,别忘了,她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在哪?”沈南初玩着匕首,在手指间转了几圈,又贴回到她的脸颊处。

“我不可能告诉你,但你如果不放我走,到下午,你们就会收到沈宜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