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周至简约定了与不知名的虫在荒野酒馆见面。
由于见面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周至简吃过早餐,觉得时间还早,于是出门去小镇上寻找挣钱的商机。
他在小镇上兜兜转转,却因为面相丑陋、半身瘫痪和原身的臭名远扬,屡屡被拒。
周至简从一家杂货铺里失意地走出来,转过身,突然看见对面有一家虫崽养育园。
在养育园围栏内的草地上,好几只雌虫幼崽正在地上爬动玩耍。
周至简摇着轮椅过去,看到养育园的大门口张贴着招聘虫崽养育员的广告,眼睛一亮。
招聘广告上写着只招聘亚雌。
在虫族,亚雌温柔细心,适合照顾虫崽,这种工作不出意外都是亚雌在应聘。
然而,周至简在实验室里养了这么多年的虫,虫崽养育经验非常充足,什么虫崽他没养过?
就算他不是亚雌,也可以进去一试。
周至简信心十足,扶着轮椅就要进养育园应聘。
可当他半只轮椅刚踏进养育园,一只在栅栏旁爬动的虫崽就发现了他,顿时被他丑陋的面孔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哇哇哇!!好丑的虫啊雌父呜呜呜呜哦救命呜呜呜呜……”
听到哭声,其他虫崽也都向周至简看过去,看见他那张丑陋的虫脸,全都吓得鬼哭狼嚎起来。
“哇呜呜呜,雌父我要雌父!!呜呜呜呜!!”
“哇啊阿啊阿啊阿好可怕啊呜呜呜……”
“呜呜呜……”
正在室内给小虫崽换尿布的一只亚雌,听到外面虫崽们的哭声,赶紧拿着尿布就冲了出来。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丑恶雄虫周至简。
周至简臭名远播。
看见了周至简的亚雌大惊失色,比看见了拐卖虫崽的坏虫还要紧张。
“园长园长不好了!那只暴虐雄虫来养育园殴打虫崽啦!!”
亚雌惊声尖叫,赶紧跑去屋里把园长叫了出来。
园长听到紧张地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五只亚雌养育员,手里都操着家伙,气势汹汹。
可见到长相凶恶的周至简,他们又突然害怕起来。
有的没见过这么丑的雄虫,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扫帚拖把拿紧了些,戒备地盯着周至简。
周至简虽然没有精神力,但也受雄虫保护协会保护。
雌虫们不敢伤害周至简,又怕周至简做出什么伤害虫崽的事情,只能堵在门口,紧张地和他对峙。
周至简发现这些雌虫似乎误会他了,赶紧解释道:
“你们好,我不是来伤害虫崽的,我看见了门口的招聘广告,我来应聘虫崽养育员。”
园长听到周至简的话,脸上表情更加惊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帝国最低劣的雄虫周至简谁不知道?
虽然这些低等雌虫都很乐意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雌虫伊米尔被周至简折磨践踏,但他们也一点不想接近这只什么用都没有的最低等雄虫。
这样的坏虫来了养育园,一定会教坏虫崽的!
面对这只瘫痪的臭虫,园长不快地撇撇嘴,很想拿扫帚将他赶出去。
可碍于雄虫保护协会的规定,他只能陪笑着说:
“周至简阁下,根据雄虫保护协会的规定,我们不能招聘尊贵的雄虫干照顾虫崽这种低等的活,还是请您回去吧。”
说着,园长握紧了手里的扫帚,身后的亚雌也都愤怒地盯着他。
要是这只雄虫不肯听劝,他们就只能动用武力了。
看到养育园的雌虫们的反应,周至简无奈地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他在养育园这么不受欢迎?
原来他还觉得信心十足,现在却突然觉得自讨没趣。
“好好好,你们别激动,我走就是了。”
周至简摆了摆手,一句废话没说,转过身,扶着轮椅离开了。
周至简没走几米,他身后的亚雌们稍微放了心,小声地谈论着。
一只新来的亚雌惊魂未定地问道:
“天呐,那雄虫长得也太丑了吧,要是吓到虫崽了我可怎么和他们的雄父雌父交代啊?”
在荒星待了有一段时间的亚雌回答他:
“那是帝国最低等的雄虫,是叛国虫伊米尔的雄主,叛国贼伊米尔你听说过吧?他就是娶了伊米尔的那只低等雄虫。”
“笑死了,荒星小镇谁不知道这只雄虫暴虐成性,吃喝嫖赌,还说什么来应聘养育员,可不能让天真可爱的虫崽跟他学坏了!”
一只亚雌翻了个白眼。
“我的虫神呀,幸好他没有进来。”
一只胆小的亚雌心有余悸地说。
周至简扶着轮椅,大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谈话,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实在是很想告诉这些雌虫,他不是那只渣虫周至简。
他一个好好的昆虫研究员,兢兢业业做研究,从不沾染不良嗜好,怎么就变成吃喝嫖赌的臭虫了?
本想着来到虫族至少能找个老本行干干,可还没踏进养育园就被赶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儿呀?
周至简气愤地按下轮椅上的加速按钮。
轮椅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虫崽养育园就消失在背后。
由于走到哪里都遭到鄙视,周至简气得坐着轮椅在没有什么虫的小镇广场转圈圈。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他才坐着轮椅来到约好的地点,荒野酒馆。
这时,周至简从愤怒中镇定下来,想到那只约他出来见面的虫。
到底是谁约他在酒馆见面呢?
难道对方真的是想让他做什么对伊米尔不利的事情吗?
早上在回对方简讯的时候,周至简除了答应和对方见面,还问了一些问题想套对方的话,可是对方什么也没有回答。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周至简来到酒馆门前。
酒馆门口放着两张室外桌椅,给买了酒的雄虫坐在门口喝酒。
根据帝国规定,普通雌虫不能随意享乐,更不能喝昂贵的酒精饮料,因此来买酒的都是荒星上好吃懒做的雄虫。
荒星上的雄虫晚上在酒馆取乐,白天回家睡觉。
酒馆门口的椅子上现在只坐了几只雌虫,或高或瘦,衣衫褴褛,双眼无神,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