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母后,母后……”
秦妩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太后怒不可遏的呵斥。
“跪下!”
秦妩心惊,不知太后的怒意,从何而来。
却还是依言,双腿一弯,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豫南王妃,你可知罪?”
“母后息怒!
臣妾不知,母后这般雷霆暴怒,所为何事?”
“不知?
哀家问你,新婚夜,你为何对豫南王动手?
卸了王爷的胳膊?
大婚第二日,你便回了娘家,将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
秦妩,哀家看在秦院士的面子上,为你赐婚,你可倒好,这般嚣张跋扈,目无规矩,你可知罪?”
秦妩明白了,她没来的这功夫,这一公一母,在太后面前,竟然告她的状。
真阴险!
秦妩的眉,微垂,含着满目伤悲,并没有往日那般目中无人,狂傲不羁,甚至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臣妾知罪!
然——
新婚夜,王爷在燕侧妃那处,染了云暖香,差点杀了臣妾,臣妾也是为了自卫,一失手……”
秦妩低头的动作,能够清晰地看见,她额头上大片的粉色痕迹。
那是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痕迹。
太后的怒气,并未消退,眉宇之间的山川,更是深邃了几分。
威严的视线扫过燕茴儿惊愕的脸庞:“云暖香?
燕侧妃,可有此事?”
豫南王急切的道:“回母后的话,这件事本是个误会,是茴儿身边的丫鬟,擅作主张,才引发这场乌龙……”
秦妩抽噎:“我虽失手,卸掉王爷的胳膊,但是府医帮着正骨,并未影响王爷龙马精神,留宿侧妃那处……”
太后的脸色,越发阴沉:“清儿,新婚夜你竟然留宿侧妃处?”
豫南王心中一惊:“母后……”
“大婚当日,你妻妾同娶,已然让皇室蒙羞,即便是你再怎么看不上秦妩,那也是哀家和皇上首肯的婚事!
你这般偏颇,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你以为,旁人瞧不起秦妩,你这个夫君脸上就有光?
秦妩被人薄待,打的便是你豫南王的脸,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太后疾言厉色,秦妩在心中暗自给她点了个赞。
太后虽威严,却是个明辨是非,看重大局,讲道理的!
这豫南王也不随了谁!
“母后息怒,儿臣知错!”
豫南王跪在地上,太后的视线,冷冽的扫了一眼燕茴儿。
“燕侧妃,你与王爷虽两情相悦,却为了固宠,放纵下人,将云暖香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带进王府!
传扬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哀家罚你,抄写女训 女则千遍,清心静思,克己守礼!”
燕茴儿战战兢兢,跪地谢恩。
果然走白莲的路,让白莲无路可走。
太后的暴怒,牵动了腿疾,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让身边的冯嬷嬷,更是紧张了几分。
“太后息怒,您这几日腿疾复发,切不可焦灼上火!”
“秦院士的休假,还没结束吗?”
提及秦纪尧,秦妩的眼圈,更红了。
“母后……
我父亲……
怕是不能再为太后娘娘尽忠了!”
“秦妩,在母后面前,休要胡说八道!”
豫南王疾言厉色,脸上透露出些许紧张。
燕茴儿这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去抓秦妩的手:“姐姐,在母后面前,你可要谨言慎行,免得惹到母后动怒,凤体有恙……”
“啊……”
燕茴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妩已经狼狈的跌倒在地,眼圈通红,泫然欲泣。
“母后,臣妾放肆了……”
说罢,秦妩的唇,开始颤抖。
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情绪。
秦妩:不就是演戏?
姐一出手,演到三分醉,看的你流泪!
原本燕茴儿懂事婉约的模样,才让太后气消了些许,得知新婚夜,豫南王留宿侧妃处,燕茴儿甚至是用云暖香争宠。
宫斗多年的上位者,自然是鉴茶无数,燕茴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岂会瞧不出来?
“身为豫南王府上的主母,竟然被妾室牵着走,没有一点杀伐果断的手腕儿,日后怎么掌管后宅?”
“母后教训的极是!臣妾谨遵教诲!”
秦妩低眉顺眼,与平日里执拗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你方才说,你父亲不能再继续侍奉,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