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要不你先回,我和万金玩一会儿。”
“你和奶一起回,你不在,奶害怕路上栽到坑里没人救我。”吴阿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怎么会呢?那条路哪来的坑啊?”
“奶觉得有。”吴阿婆拽住吴铁军,“那多谢老姐姐款待,回头我也学着做好了,喊你们来吃啊。”
“粗茶淡饭,哪够得上叫款待了,您不嫌弃就成了......”
“姥姥,今儿累了一宿了,您也别熬了,早点睡吧。”
“嗯,都不熬喽。”玉玲姥姥人走了,细心的抹完桌子和各种家伙事,还有新到的缝纫机,才歇下。
“姨,你等会儿,我给你也冲碗奶粉再睡,你现在要开始补钙了,能买到奶粉啥的就买着喝起来啊。”
“玉玲咋懂这么多?”
“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多看书,连发现敌机没有高射炮该怎么打都知道!”
“哟,什么书讲这么多?”
“十万个为什么!你抽空淘换一本给我弟弟妹妹们做胎教也挺好的。”
“你呀,真是个小大人。过来和姨一起喝。”李青菊爱怜的捏了捏邱玉玲的脸蛋。
“我不喝了,刚你送客人出去的时候和姥一起喝过了。”邱玉玲刚没喝,可只有这么说最省事。
回头回老家了,她也常常给家里弄奶粉,让姥姥和邱父邱母都喝起来,就说她四姨寄的,反正这年头也没电话,连电报都发的抠抠搜搜的。
“姨先进去躺下了,你侍弄完你那万金,也早点睡啊。”
“嗯,知道啦。”
所有人都睡了,邱玉玲光明正大的拆了万金的绷带,才固定了一天一夜就感觉有点不瘸了。
她给涂了点药草,重新换了绷带绑上,“听话啊,这几天别乱蹦跶,保准你回头是条亮狗,要是不听话,就只能当个瘸子了。”
给万金吃的是特制营养餐,这小家伙没吃过什么好的,呼哧呼哧,吃的不要太香了。
咱华夏田园犬就是耐看!好狗子,回头带你回姐的老家撵兔子去。
邱玉玲仔细端详过万金,越看越好看,黄身白面,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黄狗白面金不换!
咱万金就是金不换!
稀罕完狗子,邱玉玲做好了扫尾工作,便也进屋睡了。
不过这夜邱玉玲睡的极不安稳,梦里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她捡了一晚上的金子,都是万金这名儿闹得。
“玉玲醒了?你那万金不知道溜哪儿玩去了,这都小半晌了不见那狗崽子回来。”
哎呀,糟了,邱玉玲这梦做的,早晨难得睡过头了,万金还在农场关着呢。
邱玉玲麻溜大爬起来,来不及洗脸梳头,匆匆的说了句她的狗子上厕所去了,她去带回来,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娘,你别说,玉玲这狗还挺通人性的,极爱干净,这么热的天,屋里屋外它进进出出,一点儿味儿都没得。”
“嗯,虽说是小奶狗,本身就不臭,但也是玉玲经管的好,你看这一天吃喝拉撒都定时定点的,确实省心。”
邱玉玲绕着屋外走了一圈,又象征性的钻了回红柳丛,出来时就成了一人一狗了。
“都解决完了?那洗手吃饭罢,今儿咱去把你姨的西红柿架子单另搭起来,要不和那丝瓜藤该绕到一起去了。”
“嗯,那我一会儿去检点粗点的白杨树枝。”邱玉玲闻言快速的洗漱了,吃了一个南瓜包子。
“再吃一个,你吃的太少了。”姥姥把放包子的簸箩往前推了推。
“不吃了,昨儿吃多了,这会儿还顶的难受。”
真吃不下,姥姥便也不再劝了。算着日子,她们也来大半个月了,女婿还没回来,这能看到的活计她就得搭帮着多干一点,不然闺女一个人也不好侍弄。
姥姥和四姨还在收拾东西,邱玉玲打了声招呼,便先走一步了,她得先去林子那边掰点粗树枝去。
其实邱玉玲原本的打算是送个脚程就够了,她农场里的竞走森林如今规模已成,动动手指便够用了,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吴铁军好似在蹲守她一般,她还没过河呢,吴铁军就呲着白牙喊玉玲妹妹。
“铁军哥早,你这么早出门干啥啊?”北疆这边比内陆足足晚着一个时辰,他们今儿出门早是菜地里有活计,这会儿太阳还没冒头呢,就不知道吴铁军每天起这么早是有啥紧当的事?
“咳~反正我也睡不着,那军号一吹,我就躺不成了。”吴铁军只假装自己没事,只字不提他是专门过来蹲人的。
“玉玲妹妹,你这么早到林子这边是干啥啊?”
“捡点树枝,搭下西红柿架子。”本来不用真干活的,这会儿就得老老实实的捡了呗。
“嘿嘿!走,我帮你。”
得亏邱玉玲为了掩人耳目,但凡出门就习惯性的带盛东西的家什,不是挎篮子,就是挎布包,或者背背篓。
她今儿寻思拿绳子把树枝一捆就行,便只挎了一个布包,里头塞了截绳子,这会儿鼓鼓囊囊的,正好方便她倒腾东西。
掏了两下,摸出一个热腾的水煮蛋和大白兔奶糖,递给吴铁军,这么早,这孩子不一定吃过早饭呢。
“玉玲妹妹自己吃,我不饿。”邱玉玲听出来说的是不饿,而不是吃过了,便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
“快点吃吧,吃完了有力气帮忙,要不我一个人得捡好久呢。”
“哎,没事,我可快了。你跟着走就成,我来弄。”
三两口便吞掉了鸡蛋,吴铁军把糖含在嘴里便开始挽袖子,忙活了起来。
地上有的不定全能用,吴铁军便嗖嗖嗖两下蹿树上,撇了枝丫丢下来,邱玉玲在下头捡起来,铺好绳子,码顺。
没两下便一小捆了,“铁军哥,够了,再不掰了,掰多了也浪费。”那一垄西红柿,来时目测也用不了很多,邱玉玲觉得差不多可以往回撤了。
“玉玲妹妹放着我来,我力气大。”邱玉玲掂了掂,并不是很重,压不坏人,便没有坚持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