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撒的粉是什么东西?真好使!”
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至少睡十二个时辰才醒。
无人的山间小路上,大雪封路,拉着银子的马车跑不快,三人边赶路边说话。
范金赶着马车,砖头跟两人说话。
齐达骑马在马车前边,回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是好东西,你想试试?得等大小姐回来了。”
“哼,试试就试试,怎么了,不就是睡一觉嘛!”
“你想得美,想偷懒不干活。”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不真实。张叔,咱这些钱,都买药材?”
范金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跟着大小姐干活就是痛快,那欧阳家不是好东西,哈哈哈,密室都被大小姐找到了。
“看情况吧。”
张叔跟在马车后面,不敢掉以轻心,这笔钱要安全的换成药材。
北方大规模灾情,缺衣少药,不仅涨价还断货。
去南边采买,路途遥远,有很多变数,实在是没有法子。
好在兄弟们能打,匪徒占不了便宜。
只怕是南边的药材也都涨价了,能买多少还真不一定。
争取最短的时间内,买到价钱合理的药材,这是大小姐交给他的任务。
张叔合计着带谁去,走哪条线,去的时候是骑马,走哪条线更快。
回来的时候车队拉着药材,怎么走?走水路?
……
一路上就碰上几个山民,回到寨子还未到午时。
马车不能直接到寨子,停在半路,银子是三人挑着扁担挑回去的。
三个大男人,都累的满头大汗。
议事厅里,桌子上摆满了银票和银子,众人盯着看了半天都没回过神。
殷豆拿起一块银子,用牙咬了咬,嗯,是真的。
殷平和殷安,学着小姑姑,拿着银子跃跃欲试。
殷麻……,昨日阿姐就说让张叔带人跟着她去拿钱,这是去哪儿拿的?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知情人身上。
知情的三人里,范金话最多,由他来说。
……
对于殷麦明着抢钱这事,大家都不发表意见。
殷家出事的时候,家里能带出来的钱也带出来了,山寨的花销不少,尤其是吃食。
只是日常开销,能坚持一段。
想干点大事,还真没大钱。
寨子里陆续养了一些马,养马忒费钱。
银子留在山寨,银票张叔他们带走。
·
秦婆子在离开山寨的第十天来到了阳城。
先从山寨周围的县城搜罗,要是药铺里有,就搞银子。
没有就去有的人家里搞。
情报到了寨子,殷麦知道的,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麦儿是把这些人家当库房,有需要了,就用上。
这些人家就是不义之家,家里的钱财来的不光彩。
贪官也有名单,却是最后要动的,等殷家过了明面才能动贪官。
还差一味药材,周围有没有,才来阳城试一试。
最大的药铺仁义堂,花了大价钱买到了最后一味药。
秦婆子从药铺出来之后,又买了几样麦儿爱吃的点心,绕到国公府那条街瞅了一眼。
再回到繁华的商业街上,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右拐进入一条小巷,左拐停下,墙角处等着,看看后面那人是不是在跟着她。
脚步声没有了,对方也停下了。
“阿婆,是我。”
熟悉的嗓音,秦婆子眼睛里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快步走了出来,看着几步外高挑的少年。
两人都不是本来面目,眼睛却骗不了彼此。
“阿箫,你回来了!”
“嗯,阿婆,我回来了。”
钟南箫任阿婆上下左右的打量,来到阳城已经五天了,天天在国公府周围打探。
他在南边听到了殷家出事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路,这一路上从开始的全部都是坏消息,到后来各个城池有了抓捕殷家的告示。
这就说明,殷家还有人活着。
可天下之大,殷家人会在哪里,他竟然全然不知。
阳城如果还没有消息,他都打算去一趟殷家老家了。
刚刚在酒楼上远远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他高兴疯了,绝对不会认错阿婆的背影!
两人没有交谈,分开行动。
秦婆子直接出城,钟南箫去客栈取马,约好在城外相见。
外面等着的两个护卫见到秦婆子,还以为是因为买到了药材,才这么高兴的。
他们第一次看到秦婆子这么高兴,眼睛里带着笑。
过了一会,一个骑着骏马的高大少年朝着他们而来,两人还防备着。
马上是珍贵的药材,都是为大小姐寻来的,不容闪失。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看清了此人的面目,明明是一个少年,却满脸胡子,怪异。
“阿婆!”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润,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
两人见秦婆子眼中的笑意更浓,四人赶回山寨。
·
四人回到山寨,见一个外人跟在秦婆子边上,兄弟们惊讶却不敢问也不敢拦。
整个山寨,大小姐是老大,那秦婆子就是半个老大。
秦婆子说啥,主子们都得乖乖听着。
三爷和四公子都毕恭毕敬的。
秦婆子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想快点见到麦儿,跟她说阿兄回来了。
被告知去北边办事的时候,秦婆子就落下了脸,这小丫头太不听话了。
让她乖乖在寨子里等着她回来。
那马又跑不了,急什么!
跟在后面的钟南箫笑着道,“阿婆,小丫头这么不乖,讨打!”
他想到了小时候,小丫头也是格外调皮,就特喜欢跟人对着干。
每每惹得阿婆和殷老爷子生气,小丫头一点也不在意,挨罚就挨罚,谁怕谁!
鼻子一哼,小脸一仰……
训练场上,秦婆子带着人跟主子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人了。
殷豆快忘了这号人了,“四哥,他怎么来了?”
“来找阿婆。”
殷麻和钟南箫也不熟,小时候在老家一起住过几年。
那几年他和阿姐混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娘,他是阿婆的孙子吗?”
段氏想了想,“不是吧?!”
“不是亲孙子。”
王氏吹着酸疼的腰和腿,都老胳膊老腿了,还这样折腾,她是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每每想到阿麦一身血衣走来,满脸杀气,她就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