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箫不会排兵布阵,擅长单打独斗。
夜袭好一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对他来说,大差不差。
连虎子和豹子也知道打仗不是这么个打法,你得安排安排吧。
就见这位爷自己去了……
“爷,爷,不是这样的。”
“爷,咱们怎么打啊,谁先上?”
“谁冲锋?谁掩护?”
……
“你们自己擅长什么不知道吗?还要问我!!”
“不想死的,眼睛放亮!”
钟南箫一手盾牌一手持刀,骑马上前。
上面无数箭只朝着他射来,飞身落地,马儿意识到危险掉头往回跑了。
他以个人之力吸引了多少的火力,给了其他人进攻的机会。
当他几个起跃直接来到高墙上,虎子他们顾不上其他,互相掩护着,以最快的速度跟爷汇合才是正道。
守闭门山的大凉军将领以得到了军令,谨防殷家军突袭,命他们守好关口。
几十万大军不日就到,到了就是殷家军的死期。
守到这地方的大凉军也是战战兢兢的,每日里都要出去探查军情。
殷家军的兵力与日俱增,以庆岭为中心,攻下的城池数量越来越多。
照如此趋势,他们跟殷家军只隔着一个城池了。
大凉军是严阵以待,也做好了对方会疯狂的进攻。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凶猛,不要命,还有无脑?
钟南箫的不按常理,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加上高超的武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顶级身手。
“顶住!”
“不要退!”
“射箭射箭!”
……
避开了数拨箭雨,敌军那点功力,钟南箫一顿切瓜砍菜似的屠杀,等兄弟们上来之后,杀人的气势逼的大凉军连连后退。
被誉为天险的闭门山,借助天然陡峭山壁作为屏障,跟当初大槐树村的那堵墙有异曲同工之妙。
被钟南箫用了一个时辰拿下。
“打下来了,你们给我好好守着。失手被敌人夺走……”
一个伶俐的眼神,兄弟们都腿软。
这爷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爷!谁也不敢惹。
大槐树村的村民们是见识过钟南箫的身手的,当初那一夜,就是姑娘和这位爷,一人杀一头,把蛮子们给消灭掉的。
后来者只听说过,主子门都很强,但不知道是这么个强法。
心里是又敬又怕!
殷家军别看什么人都有,但军纪严明。
至今未有人挑战过。
钟南箫骑上马只身一人就朝着关门山狂奔,阿麦的身体始终是个隐疾,他怕偏偏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出事。
阿婆只交代,阿麦身体可能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失去力气。
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知道世上无奇不有。
还是待在身边最放心。
于卫、范金、三儿等人被派过来守着闭门山,三爷交代过他们,钟南箫在的时候他们不要跟对方发生冲突。
此人战力跟大小姐是相仿的,他们挺好奇,两人谁更强。
这位爷是大小姐的跟屁虫,不知为何,对他们殷家的护卫很不友好。
对三爷都是一开口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冷嘲热讽的。
人家不待见,他们都是能躲就躲。
那个豹子还是虎子,不知因何事办事不力,这爷上脚就踢……
看着都疼。
大小姐身边的这两人,秦婆子和钟南箫祖孙两人,只大小姐开口才请的动这两位大神。
于卫吼了一嗓子,“干活吧,攻下来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敌军随时打过来,不想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而殷麦此时也正打得酣畅淋漓,跟钟南箫一样的打法,就硬打。
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敌军一个个倒在脚下。
耳边是惨叫声、呐喊声、厮杀声……
从昨日夜里积攒的郁气终于不需压抑,彻底散了出去。
她身后的城墙下,娘子军也抓紧姑娘给他们制造的机会,一个个跟猴子一样,窜得飞快。
眨眼间就上了城墙。
有人打杀时,一句话也没有,闷不吭声,一刀一枪使出来让敌军招架不住。
有人喜欢喊打喊杀,杏花姑娘就是典型的喜欢喊的。
往往一场仗下来,嗓子都是哑的。
殷麦为首的一群女子,硬是把人高马大的敌军打得溃不成军,边打边后退。
这帮人也是狠的,最后才有人弃兵器投降,“我们投降!投降!”
杀红了眼的姑娘理智尚存,前头的盯着这几个残兵败将,怕最后还整幺蛾子。
其他人看向姑娘,等着姑娘下令。
殷麦已处于观战状态,不用她动手了,这几条小鱼小虾,降了是个麻烦。
一是没有多余的粮食,二是敌军大军马上就到,一场苦战等着他们,降军……
“继续!”
轻轻的两个字决定了敌军的命运。
“杀!”
“殷家不杀……”
这人喊到一半就被人抹了脖子。
——
负责攻打两个城池的殷河和姜志,也是速战速决。
大家伙打得格外狠辣,气势十足。
大小姐说了,大军将至,他们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们呢。
一个小城池的几百守军,跟几万甚至更多几十万的敌军比起来,算是几只蚂蚁。
他们要是打这几只蚂蚁都费劲,可不行。
一日之内,殷家军成功拿下了主动出击的第一步,闭门山、关门山和两座城池。
如此,给敌军设置了一道天然屏障,给自军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敌军先锋军比预想的来的还要快,当夜就来到了城墙下,对闭门山和关门山发起了猛攻。
殷麦和钟南箫亲自守着关门山,姜志在闭门山,殷河在忙着侄女最看重的春种。
殷麦如此看重的春种以及马上到来的春收,给十多万跟随殷家的百姓一颗最踏实的定心丸。
让他们坚信,主子们有能耐有本事带着他们打赢这场保卫战。
他们用鲜血用同伴亲人的性命夺回来的土地,不会再被敌军强占。
这些年经历的战乱不少,这次却格外不同。
以前都是想着跑,这次真正的拿起武器来保卫家园,他们竟然不怕死。
害怕不可避免,但对于生死,已然看开。
春日的黑夜里,土地上人们举着火把在辛勤的劳作,有说有笑的,
这样一副景象,让殷河心中五味杂陈。
说句心里话,他不是很理解侄女的执着,春种也好,春播也好。
殷麦做事情,喜欢只看眼前。
这场仗最后的胜败,是未定的。
眼前的土地要种,有粮食她要收。
既然拿下了天然屏障,有了保障,为何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