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家伙的兴高采烈相比,王氏几个则愁容满面。
阿麦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张罗什么婚事呀。
殷家人过来之后,住的方面还是做了一些调整。
找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殷麦回来后没回后院凑热闹,就在前院的书房住下了。
要捋清的事情太多,夜里睡得晚。
王氏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拉着翟氏过来。
殷豆已经在了,在摆桌子呢。
天呢,桌子上一桌子肉!
殷豆被阿姐安排了活,开心的出去喊人了。
于是,中午这一大桌子,除了殷河和殷麻,殷家人都到齐了。
唯一的外人是钟南箫。
吃人家的嘴软,这一桌子肉可是出自人家之手。
天还没亮,就带着一队人进山,个个满载而归。
炖了一个时辰的肉,香味飘得老远。
今日收获不错,除了给殷麦单独留下的,其他的都拿去给大家伙加餐了。
殷麦先给两个小家伙一人碗里夹了一块大肉,“吃吧。”
“谢谢姑姑!”
两人也不客气,除了念书习武,还要帮忙照顾伤员,每日里跟着操练,体力消耗巨大。
其他的人,殷麦就不管了,都是自家人,自便吧。
殷豆等着阿姐给自己夹呢,就见阿姐把她忘了,开吃了?
哼,那可不行。
“阿姐,还有我呢!”
殷麦半张着嘴,看着伸到眼前的碗……
摇头失笑,小妹还是个孩子呀!
“小妹,要是不嫌弃,这块就给你?”
“嗯嗯,不嫌弃。阿姐还没吃呢,嘿嘿,咬了也不嫌弃。”
殷豆心满意足的美滋滋的吃着肉,终于开心了。
“小妹,最近辛苦了。”
殷豆脸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不辛苦。”
王氏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大口吃肉的样子,都值了。
她是长辈,有些话还是得提醒一下阿麦。
两个儿媳妇只会闷头干饭,让她们开口也不合适,四弟妹呢也不吱声。
咽下一口肉,王氏还是开口了,吃完饭大家又要去忙了。
“那个,阿麦,你看婚事这块你也不懂呀!”
对了,殷麦还想着要问一下,正好。
“对,二婶,我正好有一些问题要问。两人看对眼的,就办一个简单的仪式。最简单的。结婚之前的那些形式都省掉,只拜堂?”
说完,看着二婶和四婶,她俩应该是桌子上懂的最多的。
王氏和翟氏,你看我我看你,她们是张罗过婚事,是老家村里的。
“只拜堂行吗?”
翟氏还是古板一点,觉得结婚就得该有的得有,在村里的时候家里稍微好点的都得办,除非家里锅都揭不开的。
“拜堂,分个屋子,女的做身红衣裳,男的就免了,准备席面,大家伙热闹一下。”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殷麦不是很在意。
“那个……”
见阿麦把筷子放下了,说话还吞吞吐吐,很为难不好开口。
翟氏善解人意,“阿麦,有话就直说。”
王氏应和,“对,咱都是一家人,没啥不能说。”
其他人也盯着她看,好奇要说什么。
只钟南箫嘴巴不停,眼皮都没抬一下。
“虽然我跟大家伙说的是自愿,我怕她们怕我不高兴,心里不想嫁人,因为我说了……”
说得有点语无伦次,表达的也不太清楚。
王氏听懂了,“阿麦,你想多了,女人啊这一辈子,还是想找个男人依靠。她们怕的是嫁的男人不好。”
殷家军这边的单身女人不少,情况也很复杂。
女人的想法都很传统,嫁人她们也想嫁,有这个顾虑,万一嫁了个男人不靠谱的。
但在这,殷家军这,找的男人比在村里找的要强很多。
都是当兵的,有军饷,那就能养家。
军队有纪律,平日的练兵干活,哪怕不打仗的时候也闲不着。
像在村里似的,找个懒汉啥也不干的,甚至偷鸡摸狗的,或者去城里喝酒玩耍的,这还真没有。
在殷家的严格军纪下,这种人生存不下去。
……
于是,王氏和翟氏给侄女说了老多以前村里的事,在她们眼里,这些当兵的除了不太讲究,没啥大问题。
殷麦还是让二婶和四婶找姐妹们去谈谈心。
·
城里面忙碌了起来,到处喜气洋洋的。
空着的房子,打扫出来。
门口挂上红布条,红灯笼,最简单的装饰。
男人们光着膀子,干的热火朝天。
修屋顶,窗户,重新糊窗纸,手巧的还剪了喜字。
虎子看着新房子,感叹道,“这新家看着还挺像样的,弄的我也想娶媳妇了。”
惹的兄弟们一阵哄笑,“羡慕吧!”
“虎子哥,你想那么多干啥,跟咱豹子哥学学,先把媳妇娶了。”
“我不是怕还要打仗,那我要是死了,媳妇可咋整?”
豹子不爱听这话,“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又不是没打过仗,要死早死了。”
顺子嘀咕一句,“我倒不是怕打仗,就是怕被姑娘教训。”
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呀!姑娘是不是太偏心了?”
“小子,你出息了,这话敢不敢拿到姑娘面前说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你才知道姑娘偏心。”
“就是,姑娘偏心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
婚事更是放了话,结了婚都好好的过日子,要是有犯浑的,姑娘给做主。
动手打女人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姑娘放出话来,要管大家伙的家事,谁敢说个不字。
“哎呀,娘子军那个装备,真是羡慕!”
战马也是娘子军先挑的,武器跟他们的普通军刀不一样,都是特制的。
还有一批配备的暗器,听说还不止如此呢。
“打仗的时候,你们没看到吗?”
“被好几个敌军给围了,我听到求救哨音,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去,结果人家好好的……”
“所以啊,都那么厉害了,姑娘还担心她们受欺负!”
“不都是那么能打的,也有不行的。”
“我想找个大姑娘呢。”
“靠,你这个混小子,做梦呢。上哪儿找大姑娘,有个媳妇就不错了。”
“那俺—俺……,哎哟!”
头上挨了一下子,“那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
男人们干着活说着话,这日子美滋滋的!
·
跟大家伙相反的是,殷麦的心情并不美妙。
那日吃完饭,她顺嘴问了钟南箫一句。
他也二十多了,想找媳妇的话,顺便给办了。
拿起桌子上的红绳打算给对方系上,不过人家不领情,嫌弃的很。
一把夺过去,扔在地上还不算,还狠狠的踩了两脚……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生气!
更可恶的是,他还扔下一句,“你是不是也在跟我耍心眼子!”
这赤裸裸的嘲讽,殷麦破防了!
是!她是耍心眼子,怎么了?
她耍的心眼子,大家伙也受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