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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间,几十万兵力的夜训,呐喊声震聋于耳,场面震撼人心!

城外广袤的土地上,火把照亮了星空,旌旗飘扬,鼓声如雷。

士兵们身着重甲,手持武器,整齐划一地列阵而立。

将领站在高台上,大声呼喊着指令。

士兵们随着号令,迅速变换着阵型,动作敏捷迅速,步伐沉稳。

激烈的近战训练,士兵们挥舞着武器,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竭尽全力。

进退有据,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意。

……

不远处的朝廷军队,还是忍不住心生警惕,怕练着练着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的阵仗,真打起来,仗肯定不好打。

心中偷偷拜菩萨,求菩萨保佑,和谈成功,这样就不用打仗了。

明日是第一次正式和谈,主帐从下午商讨到夜间,还在继续。

各位大人并不劳累,精神都很好,明日和谈各项细节需要一一确认。

就是这操练的动静,让刚到来的各位大人心绪不宁。

“这是何意?是示威吗?”

“那倒不是,日日如此。”

不是因为要和谈了,特意搞这一出。

“别管这些,继续下一项,假如殷家……”

假设殷家的各项要求,他们该如何应对。

尺寸要把握好,哪些是可以谈的,哪些是不能让步的。

·

三叔他们还没过来,还要一会儿,殷麦就去了隔壁房间。

门窗都大开着,钟南箫在捣鼓药呢,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咳咳——,清清嗓子,脚步重一点。

阿麦在旁边房间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过来找他要说什么,他也清楚。

这几日他也想了挺多,那日是他冲动了。

“那日是我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殷麦正想着怎么开口呢,人家这一句话。

让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被堵在了嗓子眼,难受!

走到桌子边站定,凉风习习还挺舒服,窗外种着的不起眼的植物,让屋子里一个蚊虫都没有。

手里帮着搓着小药丸,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得说。

“那日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非常单纯的问你一句。”

谁知道这人跟发了疯似的。

“嗯。那日我有点上火。”

……

仔细一想,殷麦突然发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这人有时候缺根筋。

那她就好心跟他说说。

“那我跟你细说说吧,你想听吗?”

钟南箫终于抬起头,一双明亮的求知的眼睛望着边上的人。

“行,那我跟你说。人和人之间,家人之间,陌生人之间……”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三叔他们来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以前也有过一次?还是两次,她和钟南箫说什么事被打断了?

“以前是不是……”

“什么?”

“算了,以后再说吧。”

殷河见两人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眼神微暗。

侄女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钟南箫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这胡子越看越碍眼。

等大家都落座,殷麦开口说正事,才把刚才想不起的事情放到脑后。

把纸张递给大家传阅,“这是我想要的地方。”

草纸上简单的标记了几个地方,几个主要的区域,如今正在殷家手里。

东北军驻地沿线,中部地区被冬日被蛮子们消灭掉的两万大炎军的驻地,往南就是庆岭这几个城池,关门山和闭门山随着敌军撤离,也回到了殷家手里。

这一片区域,看似挺大,也确实不小。

殷豆也好奇的看着,这几个地她都听说过,边指着边问,“姐,东北军原来在这,北边这片没兵,咱也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边原来朝廷没有驻军的这一片,咱们把东北军分散开。”

殷河和姜志对视一眼,开口,“这一片是草原,土地无法耕种。”

“嗯,跟蛮子们学,养羊养马。”

殷麻明白了,降兵里头有会的,留下他们是干这个的。

羊产奶,还能吃肉,羊毛也有用,粪便也是好东西。

战马要是能自己养,省了大钱。

草原要真利用起来,边境沿线的驻军确实不能少。

不能像朝廷似的那样无用,年年都要被骚扰,不胜其烦,遭殃的百姓无计可施。

殷豆想象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笑的见牙不见眼。

姜志可不认为朝廷那么好说话,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他始终认为朝廷还没放弃暗杀殷家人。“明日会谈,咱们还是要多加防备。”

“明日我带小妹过去,你们留守。”

“好,我跟阿姐过去。”

殷麻不同意这样的安排,小妹又不能打,去干啥呀。

“阿姐,还是我跟着吧。”

殷豆翻白眼,“四哥,你还是在家看着吧,又不是去打架,是去耍嘴皮子。”

……

殷河也想反对的,听闺女这样说,想想也是这个理。

他们几个大男人,耍嘴皮确实不是强项。

……

除了钟南箫一句话没说,其他人都把自己能想到的说了说,最主要还是一个随机应变。

和谈不是一两次就能谈成的,估计朝廷又得各种磨叽。

·

次日早训结束,离和谈还有一些时间,殷麦见了要结婚的新郎新娘。

一对对的排队在外面等着,都有些紧张,不知道姑娘要问啥。

殷麦主要是给他们紧紧皮子,话是放出去了,还是不放心。

她发现这种事情的处理,比打仗都难搞。

黑子和二妞是第一个进来的,殷豆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来,坐下说话。喝茶,吃果子。”

殷豆小嘴叭叭的一通说,“衣裳试了吗?合身吗?”

“库房里的布,也没得太多选择。”

“房子去看过了吗?怎么样?”

……

拉着新娘子的手,说着话,很像那么回事。

就是显得坐在书桌后的殷麦,更不好相处?

反正她是笑不了那么……夸张?

笑的太过了。

被殷豆这样一掺和,新郎新娘也放松下来。

等到殷麦发话的时候,两人也听了进去。

“你们是自己看对眼的,不过日子能不能过到一起去,也不好说。”

黑子:这是啥意思?

“要是天天吵架闹心,还不如分开。咱这不能整幺蛾子。”

黑子是个大实在,“姑娘放心,我会跟媳妇好好过日子的。”

好好干活,好好打仗,对媳妇和孩子们好。

娶个媳妇不容易。

后面的林春、豹子等人都猜到,姑娘大概还是不放心他们。

男人们都是在姑娘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好好跟媳妇过日子。

第一批结婚的人都得到了姑娘的特殊照顾,为以后的兄弟们打个样。

·

巳时初,殷麦带着一队人来到了朝廷准备的和谈地。

两军中间,略靠近朝廷军队。

站岗的士兵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强壮。

而殷家军正好相反,跟来的人也是殷麦特意挑选的。

殷家军最后代表的三类人,女子,老人和大孩子,共三十人。

两相一对比,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