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动乱如一夜花开,雨后春笋般,忽的一下都冒出了头。
有人开始干了,那些观望的人也开始了行动。
不约而同的都拉着殷家的大旗,美其名曰,响应殷家的号召,共同讨伐刘家。
刘家的罪名都是现成的,殷家的告示上怎么写的就直接拿来用。
杀帝夺权,是谋反!
谋害小太子,就更可恨了。
如此统一的行动,还以为是殷家在背后撺掇的呢。
起码朝堂上的诸位大人,是这样认为的。
摄政王更是把这笔账记到殷家头上。
可如此一来就不是从北地抽调一万兵马的事了。
“殷家到底是何时行动的?”
“撺掇着都反了,她能得什么好!”
也有人觉得殷家没这么大能耐。
“未必是殷家吧?”
北地的战事都弄得殷家焦头烂额的,哪能撺掇众人造反啊。
再说了,撺掇人家也未必听。
“那些告示不是殷家贴的吗?”
这话说的,告示确实是殷家贴的,可谁看了告示就乖乖听话造反的,怕是个傻子吧!
刘乐贤不想听吵吵,“可有良策?”
吕大人还在走神,动乱的地点为何集中在西北呢?
……
商量半日,还是让那一万兵马去镇压,西北军也帮忙,正好那几个动乱的地方就在西北。
先去看看,不行再从别的地方调兵。
吕大人最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是否派人去西北看看,到底是何事,为何西北突然就乱了呢?”
“派谁去?”
……
找不到合适的人,还在动乱的地区,都推脱无人揽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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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殷家军在缓慢撤退中,离自己的地盘是越来越近了,再后退就被逼着进封地了。
夜深了,殷麦的帐篷中还亮着灯。
兄弟们都早早歇息了,大小姐熬夜大家伙也都习惯了。
殷豆气鼓鼓的,这连着几日得到的消息真是太可恶了。
“阿姐,他们是觉得咱殷家好欺负是吧,什么人都敢拉咱家的名头,有本事反没本事认,一群懦夫!”
殷麻胡子拉碴的,看着很是憔悴,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
“四哥!你困了就回去睡觉吧。”
打着哈欠摇摇头,“不困。”
殷麻想着在这边阿姐要找人商量事啊什么的,他还能帮着想点法子。
瞥了一眼对面的钟南萧,对方也闭眼养神呢。
对于这人夜夜睡在阿姐帐篷这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姐夜里是睡不太安稳,有阿婆和这人夜里轮流给阿姐守夜,阿姐才能睡个安稳觉。
阿婆年纪大了也不能整夜的不睡觉,熬不住,阿姐会心疼的。
阿姐也不用他,说白日里打仗还要他带兵呢。
想着看了一眼阿姐,皱着眉头似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不时自言自语几句。
小妹在边上,听到了也会说几句。
殷麦想的是,各地动乱来的如此突然,不仅会打乱她的安排,刘家也一样。
对面的刘正扬也会作出调整。
这是双方都没料到的变数。
决战的日子要提前?
所以她要提前去阳城。
转头对上小妹妹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小妹,我过几日要出去一趟,你就假扮成我迷惑对方,这几日可适应了?”
殷豆小脑袋点啊点,拍着胸脯保证,“阿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怕小妹害怕,她又嘱咐了几句。
“秀儿她们我会留下,战术我会提前交代好……”
殷豆越听越不是滋味,上次阿姐去阳城可是把身边熟悉的人手都带走了的。
“阿姐,不用,秀儿她们你都带走。”
阿姐在外头更危险,她又不用去前面打仗,阿姐的名声在外,对方也不会凑到她跟前,如今是连冷箭都不敢放了。
阿姐后头都没怎么亲自出手,例外的情况就是对方要对阿姐动手。
每次阿姐出手,都是血流成河,都让对方后悔不已。
人家本来只在那看着,你手贱非得招人家做什么!
动手的人当然是刘正扬的人了,战场上能借机杀了殷麦,这场仗就胜了一半。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之后刘正扬彻底放弃了。
这是两人无声的较量,怎么回事,两人心里都明白的很。
殷麦握着小妹的手,一顿,这么粗糙了吗?
咽下心中的苦涩,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小妹,不全为了你,是刘正扬。”
此人太聪明了,殷麦一点也不敢大意。
阳城事成之前,对方要是觉察到异常,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太惨烈了,能避则避。
她只能尽量多瞒几日,不过她的习惯是最坏的结果也会考虑在内。
殷麦为何对此人如此忌惮呢,刘正扬从阳城来北地的路上,她是派了大量人手分头行事,就这样还让对方钻了空子。
而且是钻了她的空子。
那个只带着一个小厮的文弱书生,刘正扬真是本色出演,硬是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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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殷家军在大小姐的带领下,进行了疯狂的反扑。
似乎是对这些时日的后退的绝地反击。
在火炮的火药炮弹和铁球的夹击下,殷家军硬是一步步逼着朝廷大军后撤。
你不撤,就死!
眼看着殷家封地近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遥,刘正扬还是忍痛下令后撤。
只差一步,只要殷家军撤入封地,火炮就直接开轰。
殷麦和钟南箫兵分两路,带着嘎鲁他们穿梭在炮弹中,通过快速跑动,寻机攻击对方的火炮手。
尽最大力量牵制住他们,让步兵跟朝廷大军跨过火炮射程,两军大干了一场。
争夺回了失去的土地,中间的这块缓冲地,就是殷麦离开之前给殷家军留下的余地。
而且一场激烈的大战之后,双方都要调整。
当日夜里,殷麦就带着人连夜赶往阳城。
殷河被侄女喊回来,只留给他一封厚厚的家信,连面都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