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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怕,哈哈。”夏皓的声音传来,还剩下的那位在讲,踩着自己尸骸,向宋逸走来,再次举起双手,展示着自己的无害,语气轻松地说:

“我的人偶很真实,销毁也没关系,但是你要冷静,这具身体是真的,你不可以再发脾气了。”

宋逸攥紧枪,在剧烈的心跳中,他几乎控制不住兽化,细软的绒毛开始浮现,尖锐的指甲刺破手掌,与武器相接的位置变得黏腻,但——兽化中保持冷静,是他特训过的,处于这一状态中,他的大脑倒是清醒些。

至少他能站在原地,注视着对面的两位,等待故事的后续。

夏皓说:“还是说简暖阳吧,我们都熟悉的女孩,她的姐姐在王家,生活六年之久,在三年前,已经多次想结束。”

“但王家还需要武器,而燕唱月的规则是’不可以杀死人类‘,所以,这是简暖阳为王家工作的第六年。”

“她一次次下本,一次次赚取物资,也一次次死去,然后,又一次次被复活。”

“她是陷入苦难中的一员,也是无数星尘中的一位,是没被光照耀的那部分,连同她的‘姐姐’一起,成为构成如今这个世界的养料之一。”

夏皓说到这里,唐突的笑了一声,抬手去蹭面颊上的血迹,这是上一位夏皓倒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而后他才将视线挪开,不再注视着宋逸,只是望着空中,悠悠地说:

“这是世界的真实,也是我的委托人希望……我讲述给你的内容。”

宋逸没做出回应,只是顺着对方的视线。一同看向空无一物的位置,任由大脑继续放空,试图获得片刻的宁静。

但下一秒,宋逸脑中跳出一句“糟糕,差点沾上霸权主义的味道了”,又自己迅速的将其抹掉,维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夏皓没多等待,很快便再次开口,问:

“你会为谁而战斗?”

宋逸看向他,认真地答道:“……没有意外的话,依旧是燕唱月,我宣誓过的。”

这句话听上去格外耳熟,最开始是燕唱月来说,如今是换成他讲。

类似的内容,不同的语气,在不一样的环境下,一次次被提起,也沾染上不同的味道。

场面陷入沉默。

宋逸依旧信任燕唱月,这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正是如此,从他们宣誓的那一刻,原本两个独立的灵魂,似乎在某个存在联系到一起。

这次的沉默更久。

宋逸没有更多想陈述的,夏皓也像忘记了台词,缓冲两分钟,才重新开口说:

“你的前路已经断了。”

这话够特别,也足够精准,宋逸模糊的记忆立刻找上来。

上辈子的回忆、穿越的事、他特别的系统……

种种事情混在一起,宋逸心里“咔哒”一声,他不自觉地警惕起来,盯着夏皓,等待着后续的信息。

夏皓也没辜负他的期待,流畅地继续说:

“我们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在彻底死亡前,不能再回归星海,但在此之前,你的未来还可以选择。”

是普通又俗套的鸡汤。

宋逸松口气,忽得笑了声,表情却更为冷淡,他说:“所以,你们只是有部分数据,能证明它在实施的时候,只是形式上的落实了,反而造成了不好的结果。”

“除此之外,无论是你,还是让你带话的人,都逃避它可能带来的好处。”

宋逸说到这里,也停顿下来,脸上的表情稍缓,叹息却在讲话之前,先离开舌尖。

“唉,你还记得吧,在公爵的副本里,介绍时提到的,‘爱她的人与恨她的同样多’,简暖阳说,燕唱月也差不多。”

所以,即使有苦难,也会有结下善果,绝非这人所讲的那么单纯。

夏皓问:“你选择追随燕唱月?”

宋逸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

“我不知道谁对,我要见燕唱月,听他讲述一次。”

夏皓笑起来,说着“请便”,对他来时的方向,轻轻抬起手,做出请的手势。

与此同时,见宋逸要走,旁观的白咎睁大眼,像是才反应过来,在仓促之中,临时鼓起勇气,向前两步,跑到两人身边。

白咎大声说:“你好,我叫白咎,很高兴认识你。”

带着少年人的冲动和热情,甚至有几分孤军一掷的味道。

宋逸的心思早不在这里,他敷衍地“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匆匆离开,他的脸冷下来,竭力在装作不在意,脚步已经透露出慌乱。

带着清晰的失魂落魄。

他缓步向前,在离开这片区域后,宋逸开始奔跑,速度不断加快,搭配他身上的血迹,更像是激战过一般,从这里离开,没有引起怀疑。

只有少数的人,会偷瞄着他的背影,在后面说一些小话,去揣测他的失败,也无非是一些关于他去拉架,被打出来的胡乱揣测。

宋逸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心绪不宁,与以往的每一次相比,都没有一次胜过现在,他想见燕唱月,只想见燕唱月。

然后去询问,去倾听,去……拥抱。

只是在此之前,时间缓慢流淌,与他有关的事情,正在持续进行,方才他们的对话所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中。

宋逸不知道,不在意,自然也无所谓后续。

他离开后,白咎收回视线,将失落的藏好,在怯懦的脸上,又挤出来笑容,反倒是安慰起夏皓来,说:“是我没帮上忙,不用担心,没关系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夏皓微笑着点头,右手按在自己的耳朵上,克制住叹气的冲动,没有和白咎解释——不止他们在聊宋逸,在另一端,目前的情况更复杂,也更加的吵闹。

不同的声音响起,落在“夏皓”耳朵里,又传递给其余“夏皓”,包括在此处的这位。

众多声音连成一片。

“天呐,你们试图给他种下怀疑的种子。”

“毫无疑问,我们成功了。”

“哈哈,是啊,但是他更怜爱那位大人物了,你说,棋子真的会共情棋手吗?”

“也许他们是不一样。”

最后全部被大笑声覆盖,所有的情绪融化,只剩下纯粹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