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归离原。
古澜下令把余下的老营兵都缴械羁押,又派人去给璃月港的帝君打报告:他让人收殓了李武为的尸体,在某处挖个土坑草草埋了。
李武为这人,也算是特殊年代的悲剧人物了,本事是有的,就是格局太小,成不了大器。
一切完事后,带兵来援的古溧才匆匆赶到。
尽管古溧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在他看来,李武为大概是怕被俘后拖到璃月港和归离集去展览,索性直接自杀了。
作为常驻归离集的参将,古溧算和李武为隔空打了几年交道,其间却从未有过交锋,直到对方身死也未能真正交战过,这让古溧暗叫可惜。
“澜弟...”
“咳咳咳...古参将,在军中当称官职。”
古溧才想和自家堂弟打声招呼,古澜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自来熟行为。
在原身的记忆中,古溧父亲是古铭的庶出大兄长,而二人都走得早,导致整个古家主家青壮辈就剩古澜古溧二人了。
不过印象里,这堂兄人似乎挺不错,古溧比古澜大了十岁,两人却能从小玩到大,和亲兄弟也没啥区别,这些年古澜不在古家时,古溧也无任何逾矩行为,坚定维护古澜,维持古家在归离集的地位。
“是...末将见过大将军。”古溧自知失礼,虽然二人感情不错,但在军中则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嗯,”古澜也不端着架子了,转而态度友善地向古溧询问道,“古参将此行为何而来?”
“末将奉归离千岩军左大将命令,与左参将一同率五千兵马支援大将军,追剿李武为残部。”
“左参将?五千兵马?”古澜皱了皱眉,根据之前所看的玄衣卫情报,那左参将大概就是左梁的长子左亘了,“那左亘他人呢?”
古澜扫了扫几眼古溧带来的骑兵,一眼看过去,撑死了也就两千来号人,那左亘和他的人马呢?
“呃,末将求功心切,便带着所部骑兵先行出发了,左参将他们,也许还在路上......”
古溧说着说着,心里也是没底,他可是太清楚那对父子的作战风格了,除了跑路时速度一流,平时行军都跟蚂蚁爬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出来郊游呢。
“延误军机,这左亘...还真是好胆啊!”古澜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不过,虽然古澜遣使让左梁出兵拦截李武为,而他一直拖到现在才派兵,来得还如此之慢,完全不出乎古澜的意料。
这些年来,左梁拥兵自重,飞扬跋扈,本就对朝廷诏令爱理不理的,面对成了他临时上司的自己,更是不屑一顾。
“全军返程,去归离集!”既然眼下大局已定,某人也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此次前去归离集,他要将其彻底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末将遵命!”古溧,天玄,百岩三将齐齐拱手,便去整顿各部骑兵。
“这一次回去,恐怕归离集内不会平静了。”看着古澜拍马远去的身影,古溧策马跟在后方,心中暗暗想着古澜这一年的经历,眼神越发深邃。
虽然一直待在归离集内,但古家的情报还算灵通,古溧隔三岔五便会收到来自古澜的情况,他既为古澜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一路火箭般飙升感到高兴,也为古澜归来后的归离集而担忧。
他知道,别看自家堂弟年轻,他可不是啥心慈手软的善茬,更不是个吃亏的主,虽然,在四年前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接任归离军的大将之位,埋头去了璃月港服役。
可是,如今的古澜已经今非昔比,他此行回去会不会强势收权?
那左梁又会甘愿交权嘛?背后的势力会不会从中作梗?
脑海中思绪中万千,最终只化为一口深深的叹气。
古溧清楚,只要帝君一日还在,古家便一定不倒,但古家未来能否再度辉煌,还得看古澜能走到哪一步。
他所能做的,也唯有全力支持自己这位堂弟。
铁骑奔涌,蹄声如雷,古澜带着千岩军如潮水般远去,一路卷起漫天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另一边,当古澜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时。
璃月中都,归离集。迎来了一位来自璃月港的客人。
归离集西城城门外,一支庞大的车马队伍缓缓停下。
“小姐,我们到归离集了。”
一位身着黑衣裙甲的冷面女子敏捷地翻身下马,来到了队伍中一辆华贵马车的车门旁,对着里面的乘客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嗯。”随着一声轻轻的回应,车门慢慢打开,一身华贵裙装的紫发少女探出头来,莲足轻点,踏在了归离集前的厚实土地上。
“靖原伯传来消息,刘贼和李贼先后伏诛,王贼也已率众投降,这归离原总算彻底安定了......”看着几年没见过的归离集,刻雨有些感慨。
高大的归离集城墙,其上残留着无数处刮痕血迹和坑洼,讲述着不久前流贼围困归离集时的往事,宛如承载了归离原三载春秋灾祸的缩影。
“不过,外敌虽然已经除尽,”刻雨望着高耸的归离集城墙,眼神深邃,喃喃自语道,“但在这归离集内,可还有着内贼呐。”
此时,城垛上传来了守城将领的询问声:“请问来者何人?何故来此?”
在归离集派军出去剿贼后,归离集又进入了戒严状态,八门全部紧闭。
这守城将领只是个营总,此时带着百来人在城墙上面巡逻,突然看见一大批车马来此,连忙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