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向南京的大船上,朱瞻墉坐在船边,表情无奈地握着一根钓竿钓鱼。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铁三娘与铁芸、铁芯这对母女确实是没了恶意,他也才稍微放宽了心。然而,他对铁三娘和老爷子之间复杂的关系仍感到困惑。
若说铁三娘跟老爷子有什么特殊关系,那她至少得是他奶奶辈的人,如此一来,铁三娘的两个女儿自然也就是他的姑姑。但是现在,老爷子让他喊铁三娘姑姑,让她俩叫他表哥,这样一来,仿佛就把铁三娘和老爷子的关系撇清了。难不成铁三娘不是老爷子的情人,反而是他的晚辈?但这怎么可能呢?那天铁三娘被捕时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所谓的孩子,究竟是指什么?
朱瞻墉满脑子混乱不堪。经过几天的观察,老爷子对铁三娘的态度并不像有什么暧昧之情,这让朱瞻墉更是摸不着头脑:是老爷子藏得太深,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朱瞻墉曾试图旁敲侧击询问铁三娘本人,但每提及她的身份问题,铁三娘总是笑而不答。他又想找铁三娘的两个女儿套近乎,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铁芸对他还算客气,并且有意无意地拉近关系,但她对母亲的过去也不是很清楚,问了也无济于事。至于铁芯,从头到尾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更别提从她那里获取信息了。这一切都源于朱瞻墉之前抓她时的事,那时她是反贼,还想自杀,朱瞻墉当然不会放任不管。谁知后来剧情反转,如今朱瞻墉觉得自己很无辜,铁芯不但不感谢他救命之恩,反而一直给他摆臭脸。
船上空间有限,大家每天都要见面,朱瞻墉暂时也没法对铁芯发作。毕竟,老爷子还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这两姐妹。铁芯对他冷淡以对,朱瞻墉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
正在朱瞻墉冥思苦想之际,背后传来铁芸的声音:“表哥,在钓鱼呢。”
朱瞻墉回过头,看到铁芸和铁芯姐妹二人。他随口应道:“嗯,你俩想试试钓鱼吗?要不一起来?”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想她们参与。
出乎意料的是,铁芸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们很久没钓过鱼了。”
朱瞻墉一听傻眼了,暗暗埋怨自己多嘴。但他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让人拿了几根鱼竿给她们。很快,鱼竿摆放在两姐妹面前。
铁芸拿起一根鱼竿熟练地上好鱼饵,轻轻一甩,便开始钓鱼,看上去颇有经验。朱瞻墉打趣道:“技术不错嘛,以前经常钓鱼吧?”
铁芸微微一笑:“还可以,小时候父母不在家,就我和妹妹两个人,常常在河边钓鱼,多年没钓过了,手艺倒有些生疏了。”
朱瞻墉转向铁芯问道:“你呢,想钓鱼吗?”铁芯依旧面无表情,但手已经搭上了鱼竿。她挂上鱼饵,甩出鱼竿,动作利索至极。
朱瞻墉提议道:“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看谁钓鱼更厉害。”铁芸欣然接受挑战。朱瞻墉又看向铁芯:“你呢?”铁芯依旧不开口,但显然已经默许参加比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让朱瞻墉后悔不已。铁芯几乎瞬间就钓上一条鲤鱼,接着是铁芸钓上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她俩欢快地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朱瞻墉尴尬地笑了笑:“运气不错。”然而,铁芯再次钓起一条半米长的鲶鱼,朱瞻墉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铁氏姐妹如同开了挂般,左一条右一条,各种各样的鱼不断被她们钓上来,速度之快宛如在捞鱼,平均每分钟就能钓上一条。仅仅半个多时辰,她们钓上的鱼就堆满了两大背篓。反观朱瞻墉,只有两三条小鱼入账,大鱼一条都没钓到。
朱瞻墉面色铁青,忍不住腹诽:“这俩姐妹是不是开了挂啊?这明明是同一个水域钓鱼,怎么她们一钓一个准,我自己半天没动静,莫非这里的鱼还会认性别不成?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钓了,不钓了!”朱瞻墉愤懑地扔下鱼竿,转身离开。继续待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实在没脸面对这场一面倒的比赛结果。
铁芸见状,不禁掩嘴娇笑;而铁芯则罕见地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