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衙门。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令杨瑞的另一边脸颊瞬间肿胀。
杨钧面色阴沉,目光如炬,仿佛能喷出怒火。
“教你收敛,收敛,你就是不听。平日你欺男霸女,我不知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如今你竟胆敢招惹锦衣卫,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觉得你父官职太高?现在好了,引来锦衣卫的注意,你是打算拖累我们全家吗!”
杨瑞捂着脸颊,一脸畏惧,低声下气道:“父亲,孩儿知错了,日后定会改过。只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见儿子低头认错,杨钧心中的怒气稍减,问道:“张元怎么说?”
杨瑞摇头道:“张元未置可否,只让我来找您,让您设法解决。”
杨钧冷笑一声:“他倒懂得避嫌,但这事他能避得过去吗?沧州之事,哪一件与他无关?哼,现在想避嫌,晚矣!”
言罢,杨钧起身,在房内踱步,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猛然驻足,面色狰狞:“此人,无论何人,必须除之。若让锦衣卫插手沧州之事,我们所有人必死无疑!此人绝不能活着离开沧州!”
“你即刻去找张元,我们同在一条船上,我若遭难,他也难逃。让他自行决断,再去通远武馆找狂虎。平时养他们,供他们酒肉,现在正是他们效力之时。让他找些高手,今夜便除去那人,以及医馆中的祖孙俩!务必干净利落,不可留下线索!”
杨瑞闻言心惊,父亲这是要杀锦衣卫啊!这可是滔天大罪!“父亲,这……”
杨瑞有些犹豫。
“哼,害怕了?你惹上锦衣卫时怎么不怕?平日里作恶多端,你怎么不怕?现在怕,晚了!此人若离沧州,京师锦衣卫一旦追查,你那些罪行,同样是死路一条!左右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以求生机!”
杨瑞闻言,心如寒冰,瞥见杨钧那凶狠的目光,狠狠咬了咬牙:“孩儿知道了,这就去!”
说完,匆匆离去。
杨钧望着杨瑞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若非念你是我独子,真想刮了你!”
……
此时,朱瞻墉并不知危机正逼近他们一行人。他正捧着一碗药,站在老者身旁。
老者虽服下他从系统中兑换的龙元,延长了十年寿命,但并非百病不侵。年岁已高,身体再无年轻时的强健。
“老夫,都让你乘船了。坐这马车,现在好了,生病了吧。”朱瞻墉略带责备地说。
朱棣瞪了朱瞻墉一眼,底气十足:“这点小病,你也小题大做。我说没事,你偏要去买药。我这老骨头,没那么金贵。”
朱瞻墉白了朱棣一眼。这“金贵”二字,也就老者自己敢说,换作他人,只怕明日就见不到太阳。
朱瞻墉轻轻摇头,捧着药碗,小心翼翼道:“好了,我知道您厉害。来,先喝下这碗药,再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朱棣瞥了朱瞻墉一眼,皱眉,却未多言,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老夫威武!”
朱瞻墉毫不吝啬地称赞。
朱棣哼了一声,放下药碗:“你这是哄小孩呢?滚出去。”
“得嘞!”
朱瞻墉笑着端着空碗,朝门外走去。这时,敲门声响起。
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刚有位姑娘托我将一封信交给您。”
朱瞻墉一怔。“姑娘,一封信?”朱瞻墉皱起眉头。他在沧州并无熟识之人,铁芸、铁芯等人皆在隔壁客房,怎会有书信给他?
“拿来瞧瞧。”
“好嘞。”
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朱瞻墉目光骤然一凝。信上寥寥几字,字迹秀丽,显然是女子所写。
信上写道:今夜,大凶,速避!
朱瞻墉首先想到的是医馆中那位名叫仙儿的女子。
放下书信,他来到窗前,望向对面医馆。只见医馆大门紧闭,招牌已收起,门前已上锁。
朱瞻墉立刻明白,这对祖孙是去避难了。
他眼神微眯,心中已知信中“大凶”所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朱棣瞥了朱瞻墉一眼,皱眉问:“发生了何事?”
朱瞻墉嘿嘿一笑:“无甚大事,只是这沧州之地不太平,有人欲一手遮天,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朱棣眼神微眯,点头:“此事你自己处理,朕今晚只想安睡。”
朱瞻墉笑道:“明白,绝不打扰老夫!”
“嗯,下去吧。”
“是!”
离开老者的房间,朱瞻墉找到云兴,递给他一块令牌,直接说道:“拿着此令牌,调动沧州卫所所有兵马,今晚有事要做!”
云兴恭敬接过令牌,未多言,直接离开客栈,消失在夜色中。
沧州城卫一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向京城方向。车外,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壮汉握着马鞭,不时挥动。
车内,医馆的老人和孙女仙儿静静地坐着。
“爷爷,我们真的只要给那人那封信,他就能平安无事吗?”
老人和蔼一笑,微微点头:“没错。”
“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贵不可言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