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面色复杂的从十一皇子的卧房退了出来。
皇族经历云雨之事甚早人人皆知,但那也基本在十四岁之后。
皇族光鲜华贵但规矩也是多的惊人,衣衫款式发髻甚至是饮酒纳妻都有严格的年纪限制。
但今日只有十二岁的十一皇子醉酒后,将一名侍女拉上了自己的床榻。
十二岁....毛都没有的年纪....
十一皇子今日饮酒乃是兴奋所致,他来到边关后极为顺利的斩杀了临孝栋,接掌了军权又收获了大批拥趸。
这让十一皇子一时感到自己乃有太祖之风。
而他最想做的就是回返南岭城,完成和临承乾的两月之约。
他能接掌大军是因为有副帅马金山的辅佐,更是因为他要斩杀高丽人为东南大军报仇。
但得也高丽人失也高丽人。
他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击溃这些高丽人不要太轻松。
只要灭了高丽人他的声望将达到顶点,就能获得更多东南百姓支持效忠。
到时拿下南岭城一统东南轻而易举。
但那该死的高丽人竟然悍不畏死,哪怕伤亡再大也是每日保持攻击之势 。
一副誓要打进东南进军中原之态。
这让十一皇子极为困惑,这些垃圾高丽人为啥不退呢?
他们从过年之后便是开始兵压东南边界,这都打了半年死了十万人都不止却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
这些垃圾疯了吗?
只要高丽人退去,十一皇子就能抽出手来打进南岭城。
但这狗日的高丽人就是不退,反而越打越凶,这让十一皇子恼怒不已。
耽误了本皇子大事。
这话要是让李泽勋听到,他会当即掀了桌子死给十一皇子看。
你他妈瞎啊,你看不着我身后那些南高丽人吗?
只要我敢退这些南高丽人就会瞬间出手,只要他们出手那狗日的金启晟骑兵大军就会顷刻而至。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这死磕,一打就是大半年吗?
我不敢退也不能退。
你嫌我耽误了你的大事,那你倒是退啊。
战事形成了胶着之态,这让十一皇子本想速胜的打算落了空。
小脸上每天都带着明显的不开心。
然而就在今日他收到了一封信,来自灵妃的亲笔信。
临孝君死了,临承乾也死了。
临家的话事人都死了,群龙无首,而在灵妃的运作下南岭城的纷纷宣布效忠十一皇子。
只要他回到南岭城就能坐上东南之主的位子。
这让十一皇子顿觉自己当真具有太祖之风,要啥来啥。
一高兴喝多了,然后拉着一个侍女上了床。
小德子走路的样子和桂喜很像,亦或者太监都是这么走路的。
猫腰低头小碎步。
回头看了一眼十一皇子的房间,小德子无奈的摇摇头。
“玩吧,再不玩就没机会了。”
他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但这东南的局势他看的可是比十一皇子透彻的多。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东南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临承乾死了他也没想到,但就算临承乾死了,这东南之主的位子也绝轮不到十一皇子来坐。
他是陪着十一皇子长大的,十一皇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夜无话,十一皇子到底有没有玩到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那侍女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也不知是牙签茶杯的原因,还是错把肚脐眼....
十一皇子意气风发的召集了所有将领,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麾下现在有十二万人马,其中两万跟随他回返南岭城。
剩余十万由马金山统领继续斩杀李泽勋。
虽然毛都没有,但人家毕竟是雍盛帝的种。
有些事天生就会,比如平衡之道。
他把小德子留下了,名义上说的是为照料马金山的生活起居。
但实际上就是留下监视马金山一举一动的。
而那秦家仅剩的独苗秦朗,则被他带回南岭城。
有秦朗在秦家就不算死绝,那临覃覃秦夫人的身份也就没了用处。
而他在看完灵妃送来信件后,小眼睛微微一眯。
“我这位表姐还真的是命运多舛,如此年纪轻轻便是患了绝症,可惜啊。”
他,也为临覃覃判了死刑。
南岭城,临家大宅书房内。
临覃覃坐在书桌之前正在提笔写字,而坐在一旁的灵妃则是冷冷的看着临覃覃。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为得宠的那一个,父亲的掌上明珠姑母最喜爱的侄女。”
临覃覃说着提笔在砚台里蘸了些墨水后再次落笔。
“但常言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父亲和姑母都很忙,陪我玩闹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我想要在有限的陪伴里得到夸奖,除了乖巧之外就是要讨父亲和姑母欢心,这课业就是其中一种。”
临覃覃说着抬头对灵妃微微一笑。
“小时候最喜父亲姑母,也最崇拜父亲姑母,所以一切都会模仿父亲和姑母,而这写字就是其中之一。”
说完将手里的笔放下,对着桌上写下的字迹满意的一笑。
“模仿父亲的笔迹有些难,那种独有的力道很难学到精髓,但模仿姑母的字迹就简单多了,不但同为女人,而且....”
说着临覃覃将手里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拿起,随后放到了灵妃面前。
“而且姑母还曾经特意教过覃覃,所以模仿姑母字迹给十一皇子写封信并不难。”
而灵妃在看到临覃覃放到自己面前的纸张时,脸色也是陡然一变。
因为这份纸张上不但有自己的笔迹,还有临孝君临承乾,甚至是临玄策的笔迹。
也就是说,她可以轻易伪造一份临孝君的遗命出来。
而且还是临孝君和临玄策两代家主,共同书写的遗命。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不置可否的临覃覃,灵妃的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扶手。
“你做这一切,杀父杀兄毁了临家,如今又要来对付我,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和你只有着名义上婚约的季博常吗?”
“你真的准备把偌大东南,把临家基业拱手相送吗?”
听着灵妃的质问,临覃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没回答,而在走出书房之前淡淡之音飘进了灵妃的耳朵。
“那杯茶是为您准备的。”
“见到父亲的时候替我问上一句,对我现在做出的成绩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