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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的,进来帮忙。”

孙平梅气得本想骂一嗓子。

还没出声呢。

婆婆就唤她了。

无奈。

她瞪着江二勇的背影,嘴里无声的嘟囔了几句,进了厨房。

“滋啦——”铁锅里,被切好的肥肉倒进去的一瞬间,宛如放了鞭炮似的。

朱迎秋赶紧翻炒两下,倒入水。

这样熬出来的猪油特别白。

且不容易糊锅。

一旁的张金兰从罐子里掏出咸菜,洗干净后切成丁。

而孙平梅则是将盆中的黄花蒿面团,擀成一块块饼子,等猪油熬好后,拿去煎。

张燕子也没闲着,她拿着汤勺正在盛鸡汤。

江家女人,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谁也没闲着。

男主外,女主内,这一幕,被江福宝收入眼中。

“福宝啊,来尝尝猪油渣,炸的可脆了。”正在发呆的江福宝,被大伯娘的话音打断。

只见她夹了一块猪油渣,吹了吹,塞进江福宝的嘴巴里。

“香不?”朱迎秋问道。

“香!”江福宝说。

猪油渣咬起来嘎嘣脆。

一点都不油腻。

哪怕一点盐都没放,也很好吃。

猪油熬好了。

朱迎秋把猪油盛出来,放进罐子里,没多少,也就装了三分之一。

铁锅中因为熬了油,所以亮锃锃的。

轮到孙平梅煎饼子了。

只见她手速极快。

拿起擀好的饼子,贴在锅里,愣是将铁锅里围的密不透风。

江福宝看得津津有味。

她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馨,拥有的记忆,都是在孤儿院中度过的。

没有亲人给她做饭。

孤儿院吃饭,都是像饭堂那般,有人给打饭。

哪像现在。

家里人个个脸上挂着笑,为即将吃的晚饭忙碌着。

饼子煎好后,江家十六口人围着圆桌坐下。

除了小孩,大人每人两块饼。

江福宝才三岁,她只要吃半块就饱了。

她把手里撕下来的另外半块,放到张金兰碗中。

“阿奶今天没吃饱,我的饼子分给阿奶。”江福宝晃了晃脑袋,可爱的不行。

“还是福宝想着我,阿奶就知道福宝最孝顺了,来,福宝快吃鸡腿,一边喝鸡汤一边吃饼子,再尝尝阿奶炒的咸菜肉片,看看好不好吃。”

要是江福宝有系统,能检测到好感度,只怕张金兰的好感度已经爆表了。

她给孙女夹了一筷子菜,里头有足足三片肉。

都是瘦的。

毕竟肥肉都切下熬了猪油。

两斤肉,去掉一半肥肉,只剩下一斤不到的瘦肉。

肉里水分大。

切成厚片,炒出来,薄了一圈。

江家人,每人分到两片肉。

张金兰把自己的肉,让出一块,给了江福宝。

“好吃,肉肉好香,阿奶最棒了,咸菜还有点酸酸的,好好吃呀。”江福宝的夸赞,完全发自内心。

阿奶的厨艺,比她现代吃过的任何菜,都要好吃。

不光阿奶。

大伯娘熬的猪油渣,二伯娘煎的饼子,亲娘煨的鸡汤,都一样好吃。

江家女人,每个都好厉害。

当然,男人也不差。

个个干着脏活重活,不怕苦不怕累。

原主两个亲哥哥,一个六岁,一个才五岁,就知道帮家里干活了。

放在现代,不过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根本不懂事,有些惯孩子的家庭,还捧着碗追着喂饭呢。

“今天就跟过年似的,老天爷,我不会在做梦吧,这日子,咋突然过得这么好了。”

孙平梅看着桌上的菜,口水在嘴里泛滥。

她傻里傻气的自言自语。

“做什么梦,都是因为福宝你们才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你们看看,这肉,这黄花蒿和鸡汤,哪个不是靠福宝,上午,要不是福宝指路,只怕我们都找不到那片宝地,那块地的泥巴湿漉漉的,长了许多黄花蒿,野鸡也是在那附近捉到的,你们要感谢福宝!”

张金兰开启日常洗脑。

江家人已经习惯。

唯独江福宝的小脸蛋有些红。

“多谢妹妹,因为你,三哥我才能喝到这么鲜的鸡汤。”江同水咽下嘴里的鸡汤,舒服的眯起眼睛。

“福宝运气真好,定是仙女下凡,以后福宝你说一,五哥我绝不说二,必定样样听你的。”江同土咬着肉片,边嚼边说。

肉片太香了,香的他,都舍不得咽下去。

真好吃。

要是能日日吃到肉就好了。

可他不敢说。

说出来奶奶又该骂他是大馋货了。

还会连累娘。

想到这,他扭过头,看向娘亲孙平梅。

只见娘亲咬着黄花蒿饼,吃的头也不抬。

得嘞。

他想多了。

娘只要有好吃的,啥事都不往心里搁。

此时,江二勇的碗中还剩半碗鸡汤,他放到媳妇面前,小声对她说:“快喝吧。”

孙平梅闻声抬起头。

看到鸡汤,她的眼睛都笑弯了。“孩他爹,嫁给你我此生不悔。”

“别贫嘴,赶紧喝,一会汤冷了腥的很。”江二勇的性格跟他亲娘张金兰一样。

嘴硬心软。

别看他嘴上总是嫌弃孙平梅。

可背地里,疼媳妇疼的紧呢。

一顿饭,就这么美美的结束了。

江家人个个吃的肚子鼓鼓。

“真舒坦啊,上次吃这么饱的时候,还是在上次。”江同木的话,让堂屋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小子,咋净说废话,赶紧在院子里溜两圈消消食,然后早点睡觉,明天还得去镇上,趁着这几日,得多赚些钱。”

江大和满脸无语的拍了二儿子一巴掌。

力道很轻。

“田里的土已经翻松好了,还施了两次肥,就等着老天下雨呢,若是再有七八来天不下,我们只能从河里挑水来浇灌了。”

今晚江家人都没有出去遛弯。

江守家看着天上的明月,重重吐了口浊气。

他的声音,充满了忧愁。

“看来今年又种不了水稻了,继续种糙米吧,这玩意耐旱,只盼着秋收时赋税不高,这样余下的粮食咱们卖上一些,给同金娶个媳妇,剩下的掺着野菜也够吃到明年了。”

张金兰说完,与江守家对视了一眼。

两人一起叹着气。

下一秒,她又接着说道。

“哎,这世道啊,苦的全是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若是家中有存银,我定要送几个小子去镇上读书,哪怕考个童生回来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