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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喊她的下人甚至驾了马车。

没一会功夫,江福宝就到三山学堂的后门了。

“荣婆婆,到底怎么了?难道干爷爷病了?”江福宝急的不行。

明明前天她还来听干爷爷讲学的呢,怎么就突然病了。

“不是老爷,是姑爷,他前天傍晚回来,结果饭都没吃完,就昏厥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高热不退,来了十几个大夫,都看不好。

小姐急坏了,准备重金请名医过来呢,结果被老爷拦住,说是福宝小姐你有办法,便派下人去请你过来了。”

荣婆婆顺手接过江福宝的药箱,边解释,边与她并排走进去。

“爹,福宝只是一个孩子,她能有什么办法啊,不能再耽搁了,你看知理脸都红成什么样了,今年的秋老虎特别厉害,早在月初知理他就低热了。

虽说当时喝了药,也好了,可是病根未除,不然怎么好好的昏厥过去了,我明明为他煮了七天的参汤,怎的还是没能补好他的身子,爹,我怕,我怕知理出事,我好怕啊——”

董卿鸢趴在床上,哭的伤心极了。

董玮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福宝会有办法的,肯定有,现在去请名医也来不及了,高热必须马上退,不然醒来就成傻子了。”

再快的马,来回也要一天时间。

女婿的身子却越来越烫。

明明已经发了汗。

按理说,也该退烧啦?

“干爷爷,干娘,我来了。”江福宝刚跨过门槛,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好好好,福宝总算来了,快看看你干爹,他从前天晚上一直发热到现在,期间来过不少大夫,又是喝药又是扎针,反倒越来越严重,前天晚上还没这么烫的,现在别说醒过来,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董玮一见到江福宝,心顿时安了下来。

孙女既然能治好他的腰伤,区区发热算什么。

“干娘,您让一让,我给干爹诊脉。”

江福宝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汗。

对着董卿鸢说。

刚才太担心干爷爷了,不光手上,她的后背都出了冷汗。

“好,福宝你看吧,干娘不碍你事。”董卿鸢流着泪,扶着床起来。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人。

“药方在吗?拿来给我看看。”诊完脉,江福宝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董玮和董卿鸢顿感不好。

两人来不及多问,连忙把这些大夫开的药方掏出来。

“你干爹这两天,光药,都喝了八碗了,结果越来越严重。”

接过几张药方,江福宝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大骂。

她对着干爷爷和干娘说道:“怪不得越来越严重呢,干爹不是风寒导致的发热,而是体内有热毒,虽然先前确实是风寒导致的低烧,但是没好清,又补的太过了,乃至于一下子病倒了。

赶紧把窗户都打开,被子撤下,再把干爹身上的厚衣服脱掉,拿一罐最烈的白酒来,把干爹的身子擦上一遍,我再开个药方,让下人马上去抓药,若是拖到晚上还不退烧,就算醒过来,半条命也没了。”

江福宝焦急的说完,就去了书房。

她自来熟的开始研墨,顺便思考着该下猛药还是温和些的。

“都怪我,我前段时间买来一株百年人参,我想着他着了风寒,加上每天总是睡不好,我就日日给他炖参汤,结果补成这样。

知理,你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我怎么活啊,你们快去,听福宝的吩咐,去拿烈酒来,把被子扯下去,开窗户!”

董卿鸢毕竟是知县夫人,性子从不娇弱。

哪怕再崩溃,也只哭了两声,就打起精神吩咐下人干活了。

董玮双手背在身后。

他走到书房。

只见他的干孙女,站在他的书桌边,写着什么。

“连翘、荆芥、玄参、地骨皮......”

“福宝,这些不是清热的药方吗?倒是跟那些大夫开的药方完全不同。”

董玮读出纸上写的药材。

有些困惑。

“热毒自然要清热,否则淤在体内散不去,就算烧退了,病根还留在那,只要身子稍弱些,必定又会病倒。”

江福宝简单解释一句,写下该抓的重量后。

她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递给董玮。

“爷爷,快让下人抓药去吧,我得赶紧为干爹针灸。”

江福宝拎着裙子,跨过门槛,又回到干爹的屋子里。

一进去,浓烈的酒味,直直钻入她的鼻孔。

味道重的仿佛多闻几下就能醉。

江福宝还是个孩子,闻不了这个味道。

她把帕子系在脸上,挡住口鼻,然后打开带来的药箱,取出银针。

在干爹的太溪、三阴交、涌泉等穴位开始扎针。

长短粗细不一的针,捻转刺入皮肤,竟然一滴血都看不见。

拔掉银针。

江福宝又取出一根短粗的针,扎在干爹的人中上。

剧烈的疼痛感,让孟知理睁开了眼睛。

“鸢儿,我这是怎么了。”昏迷两天,孟知理的声音沙哑无比。

“知理,你总算醒了。”孟知理昏迷多久,董卿鸢就伺候了多久。

所以她也两夜没合眼了。

“我是不是又发热了?鸢儿,你去休息会吧。”孟知理紧紧握住董卿鸢的手,他还发着热,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

却能清楚的望到娘子眼下的乌青。

夫妻俩的感情,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好。

“我摸摸看,好像没方才那么热了,福宝啊,要不要再擦些酒?”董卿鸢把手放在孟知理的额头上。

随后惊喜的转过头,看向江福宝。

“不必,打一盆凉水来,用布打湿,敷在额头上即可,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保证这块布,必须一直是凉的。”

江福宝摇了摇头。

孟知理这才看到床边,还有他的干女儿。

“福宝啊,你怎么来了,快离远些,干爹病了,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干女儿才七岁,要是病一场,定要受大罪。

“多亏了福宝呢,没有他,你哪能醒过来,你身子平日里最好了,怎么一病倒那么吓人,哎,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都差点散架了,卿鸢也两夜没睡了,女儿,你去睡会吧,这里有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