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咸鸭真好吃,大伯娘,你快尝尝,三哥买的咸鸭,比阿北买的咸鸭好吃多了,想必这就是爱的味道吧。”
江福宝又一次贫起了嘴。
朱迎秋破涕而笑。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吃饱后,盘子碗筷被丫鬟撤下,桌子也被擦干净了。
江福宝端着热茶喝了一口。
胃里的油腻感,顿时被略微苦涩的茶水压了下去。
浑身都舒坦了。
“吃饱喝足了,该送礼物咯!”江福宝撂下杯子,笑眯眯的起身打开箱子。
“这是送给阿奶娘亲二伯娘以及两位嫂嫂的簪子。”江福宝率先拿出簪子。
每人的簪子都不一样,阿奶的是桃花簪,这根簪子,似乎道尽了桃树的一生,盛开的桃花处于最中间,左边是花苞,右边还挂着一个小寿桃,做的栩栩如生,粉,却不娇艳,叶,从翠绿过度到苍绿,很适合年纪偏大的人戴。
大伯娘的芙蓉花簪,已经戴在她的头上了。
通体妃色,带点渐变,边边用浅金点缀描线,花蕊则是纯金丝缠绕制成的,芙蓉花两侧还有三片春辰色嫩叶,与花朵的颜色十分适配,看着很是温柔。
别说三旬的妇人戴了,就是二八年华也是合适的。
戴着这根簪子的朱迎秋,看着都没平日里那么泼辣了。
二伯娘的是桂花簪。
这根簪子有些特别,旁的簪子都像是取了真花,插在簪上,而桂花簪,则像是从桂花树上折下一枝充作簪子,要不是摸起来通体冰凉,又闻不到桂花浓烈的花香,只怕谁也想不到,这是根仿花簪。
墨绿色叶子中间,挤着密密麻麻的小黄色嫩花。
仔细一看,全部是金子制成的。
也不知道耗费多少功夫,才能做出这么多小花来,再镶嵌到一起。
偏偏价格也很低。
要是放到连山镇,起码要多卖十两。
江福宝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一个赚钱的法子。
不过只一秒,就打消了想法。
这里可不比现代。
山上是真有山匪啊,路途遥远,要是遇到,别说货物了,命都没了,但是请镖局,那赚来的差价,落入自己的口袋,也不剩多少了。
况且,那家铺子的东西不多,一次性也没法买太多。
这么一想,就很不划算。
难怪连山镇的首饰,都挺一般呢,估计是找长安镇或者临县的工匠做的吧。
“哎呀,真漂亮呀,果真是江南,卖的首饰都比咱们这好看,瞧瞧这桂花做的,我方才还以为福宝从江南给我折了一枝桂花回来呢,但仔细一想,早已过了季,原来是簪子呀。”
孙平梅爱吃爱漂亮。
她接过簪子,让江二勇帮她插在发髻上。
江福宝则是亲自把桃花簪戴在阿奶的头上。
“嫂嫂,这是给你的芍药花。”
“二嫂嫂,这是送你的玉兰花簪。”
每个簪子都很适合她们。
芍药,艳丽而真诚,就像大嫂嫂的性格。
玉兰花纯洁无瑕,如同二嫂嫂的心灵。
最后,江福宝才拿出一根兰花簪送给亲娘。
“娘亲,我帮你戴。”江福宝踮起脚丫子,抬高了胳膊,张燕子连忙低头。
这根兰花簪,淡紫透着一丝蓝,搭配着青楸色叶子让簪子看着很是素雅。
戴上簪子的张燕子,气质更加清冷了。
她眼角挂着笑,直视着女儿,哪怕一个字都不说,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多开心。
“姐姐们也有哦。”送完大人,江福宝才发现三个姐姐都期待的看着她。
只见她蹬蹬跑到箱子那,从中取出三支步摇。
一支是莲花步摇,一支是蝴蝶步摇,还有一支是灯笼步摇。
做的惟妙惟肖。
莲花如同刚从河里折下来的一样,多看一眼,就感觉盛夏还没过去。
蝴蝶步摇跟蜻蜓步摇差不多,上面配了银丝弹簧,一动,蝴蝶就在飞舞。
灯笼步摇像沈鹤迟上次送给她的腰挂,不过是缩小版的。
镂空的金银丝灯笼里,放着一颗小金珠,下面缀着流苏,
江南城的街道两边,都挂着这样的灯笼。
戴在头上,好似回到了江南城。
“莲花的给大姐,灯笼的给二姐,蝴蝶的给三姐。”江福宝一边念,一边把三支步摇分给姐姐们。
“为什么我的是蝴蝶,二姐的是灯笼呢?”其实江欢愉更喜欢灯笼,不过蝴蝶的也好看。
反正是妹妹送的,给根木头的她都喜欢。
不过她话多,所以问出口了。
“二姐总是下厨,厨房傍晚昏暗,多点盏灯笼,二姐做饭也能亮堂些啊,免得多放了盐,再把你齁死,可不敢跟二姐抢啊!”江福宝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这孩子。”张金兰笑的不行。
“我才不抢呢,蝴蝶的也好看,谢谢妹妹,快看,我带着好看吗?”江欢愉自己就把蝴蝶步摇插在头上了。
她晃着脑袋,把堂屋里的所有人都问了一遍。
直到每个人都说好看,她才罢休。
“福宝,爹爹的呢?”江四银眼巴巴地望向女儿。
结果从老到小都送完了,也不见他的礼物。
他脸上带着期待,还有一些失落。
仿佛江福宝要是忘记送他礼物,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当然不能忘记爹爹的呀。”江福宝生怕爹爹哭,赶紧把腰链拿出来了。
这个腰链比孟不咎的要便宜些,实在是她没带够钱。
又不好意思问不咎哥哥借太多。
不然高低买个差不多的。
腰链是白玉与金链混合,交缠在一起。
担心爹爹不会系,江福宝亲自帮他系好,爹爹腰细,与孟不咎差不多,配在宽松的外衫腰间,整个人仿佛都瘦了许多。
江福宝偷偷瞄了一眼娘亲。
果然,娘亲的视线,一直放在爹爹身上。
嘿嘿。
今晚,她可不能打扰爹爹和娘亲。
“这是我给爹爹挑选的礼物,爹爹喜欢吗?”江福宝仰起头,问道。
“喜欢,爹爹还以为,福宝忘了爹爹呢。”江四银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
只见他眼角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