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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小姐给大哥治病来了,说是扎了针,三月就能下地走路了。”陈红霞抢答道,说话时,她的眼里都闪着泪花。

总算苦尽甘来了。

只要大哥能好起来,她就是少活十年又怎样。

“此话当真?!”陈田丰听到这个消息,他不可置信般望着江福宝。

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嗯,真的,要是效果好,缩短到两月能下地也是有可能的,你现在腰以下有感觉吗?”江福宝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陈田丰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来不及扬起的嘴角又一次撇了下去。

“没事,先趴着吧,我给你扎针,石头不在这,红霞姐,你一个人也抬不动,去外头把你嫂子喊进来吧,你们两个一起帮他翻身。”

虽说二丫力气大,但陈田丰毕竟娶妻了,担心他媳妇多想,江福宝没让二丫上前帮忙。

“不用,我已经来了,福宝啊,你先喝口热水润润喉吧。”王茹儿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的人也紧跟着进屋了。

只见她手里端着两杯水,还冒着热气。

一看就是刚烧好的。

一杯放到江福宝旁边的桌上,一杯递给了潘二丫。

随后姑嫂俩帮陈田丰翻了个身,让他从躺着,变成了趴着。

江福宝也打开木盒,从里头拿出莽针来。

“福,福宝,这是啥玩意呀?你咋拿把剑出来了,难不成要砍孩他爹?还是带错了?”王茹儿看到粗如手指长如腿的莽针,吓得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没有啊,这不是剑,这就是银针。”江福宝解释道。

“啊?银,银针?你说这是银针?哎哟喂,你去哪家铺子买的呀,你这是被人骗了!哪有银针磨的这么粗,这一针下去,不得把人扎死?”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茹儿更怕了。

“你误会了,这叫莽针,跟普通的银针不一样,我要拿这根针从田丰哥的天柱穴穿入,再从中髎穴穿出,其中要打通无数经络和穴位,细了短了都不好操作。

哎呀,比较复杂,一言两语我也说不清,反正田丰哥想要恢复成从前那样,就必须扎这莽针,普通的银针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无非就是能借助外力走两步而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福宝如实说道。

陈田丰听到她们说话,便艰难的扭过头来。

看到莽针,他的瞳孔顿时放大又收缩。

心跳也随之加快。

这玩意但凡是人,看了都怕啊。

杀猪用的放血刀也不过如此了。

“福宝小姐,要是不扎这根针,只用普通的银针,我哥当真不能跟从前一样了吗?”

陈红霞害怕亲哥被一针扎死,又怕他往后真的一辈子瘫在床上,只能又一次询问江福宝。

她的眼神晦暗难懂,似乎在纠结要如何选择。

“对,以我的医术,若只用普通银针,哪怕加上你们每日的按摩,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他能站起来走两步,还得借助外力,干活是别想了,你们自己选择吧。”

江福宝知道她们害怕,毕竟这莽针实在太长太粗了。

万一失手,说不定扎完命都没了。

担心也是应该的。

“扎,我愿意扎,死也愿意。”不等姑嫂俩考虑好,作为挨针的当事人,陈田丰立刻做了决定。

“孩他爹......”王茹儿望向他,脸上挂满了担忧。

“别劝了,与其这样躺一辈子,我情愿搏一搏,最坏不过一死,我认了!”陈田丰咬了咬牙关,打断了王茹儿的话。

“好,褪去他的衣服吧,我要开始了。”

江福宝又从医箱里拿出一罐碘伏,这是她在空间的柜子里发现的,只剩半瓶了,不过幸好空间能每日刷新,每天拿出来倒在罐里,积累下来倒也够用。

每次针灸前,她都会拿出碘伏涂抹在病人的身上。

这里的人,洗澡不像现代那样方便,哪怕家里有下人伺候,冬天起码六七天才会洗一次澡,更别提农户了,一个月洗一次的人,比比皆是。

甚至还有一整个冬天都不带洗一次澡的。

多一层防护,对他们也好。

江福宝扯了一点棉花沾上碘伏,涂抹在陈田丰的后脖和尾椎。

凉飕飕的碘伏让陈田丰缩了缩脖子,得亏他瘫痪了,不然涂尾椎的时候,又要缩一次。

抹完碘伏,江福宝又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铁锤,姑嫂俩的嘴巴张的越来越大。

这当真是扎针吗?

不是做木工活?

“我要下针了,你放松些,别怕。”江福宝的安慰毫无作用,陈田丰吓得脸都白了。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咚咚咚——”

“唔——”随着铁锤凿针把手的声音响起,陈田丰也痛呼了一声。

那么粗的针,刚扎进去,说不痛是假的。

他的额头顿时生出细汗。

但是最疼也就这一下了。

腰部没有感觉,江福宝给他疏通经络的时候,陈田丰连哼都没哼一声。

“孩他爹,你腰疼吗?”王茹儿害怕的捂着脸,她只敢透着手指缝看。

“不疼。”陈田丰说的是实话。

不光不疼,简直毫无感觉。

也就后脖处有些酸胀,倒也能忍,都没落枕来的疼。

然而,落在王茹儿的眼里,她只看到江福宝拿着那根长如剑的针,在分离她夫君的皮和肉。

然后从尾椎那里穿出。

跟烤野兔似的。

这跟剥皮有什么区别啊。

无非就是没见血而已。

陈红霞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姑嫂俩一个捂脸一个眯眼。

两人都离得老远。

潘二丫倒是胆量最大,她一直站在江福宝的旁边,等待她的吩咐。

“福宝,要拔针了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田丰突然说道。

“孩他爹,你能感觉到?”王茹儿双眼瞬间瞪大,因为激动,她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嗯,我感觉有东西从我背上离开。”陈田丰的内心也震惊不已。

明明扎针时,那针离开脖子往下直到后背就没有知觉了。

怎么突然能感觉到了。

彼时,老陈头跟崔婆子也从地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