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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州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可以说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一大片贪官污吏被清扫。

这样的大事,作为和境州依山傍水的沧州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

这样的大动作,别说境州的官员。

就连沧州的官员都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徐俊扫完境州然后调转枪头直接对沧州下手。

可以说,这段时间对于沧州的那些贪官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不为过。

整天在瑟瑟发抖,坐立不安的情绪中生活。

还好徐俊在把境州打扫一遍之后就押解犯人回京,没有其他动作。

这让沧州所有大小官员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因为有了境州的前车之鉴,所以沧州那些贪官们每天都有聚在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出现纰漏。

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干净。

今天也一样。

沧州河阳城外二十里地有一处庄园,这座庄园占地上百亩。

庄园内处处透露着奢华艳丽。

此处庄园极为隐秘,一般人很难寻到。

而这里就是田阳郡王王缚庸的一处秘密庄园。

此时庄园里花池中间的凉亭内有几个人围拢而坐。

长长的廊桥另一头,几名身材高大的护卫把守,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凉亭内除了主人田阳郡王王缚庸之外,还有沧州刺史杜德,长史施文勇。

除此之外还有司马狄蓝。

可以说沧州主要的大人物都在这里,可见他们肯定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最近听说境州又有大动作了,你们可有收到风声?”沧州刺史杜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也许是刚才他们商量的结果还不错,所以他脸上才如此轻松。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狄蓝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语气略带嘲讽,说:“境州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此时最需要讲究的一个字那便是稳。”

“既然是稳,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动作?刺史大人这次,可能真的听到假消息了吧。”

狄蓝的话让其他人都很赞同的点头。

毕竟境州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动荡,最应该做的就是稳定局面,让人心安定下来。

如果这时候再用力过猛,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境州的位置实在是太过重要,如果发生巨大的动荡很可能给整个大燕带来不确定因素。

虽然如今大燕和北戎两国刚刚达成了和平协定,但是谁都知道,只要利益足够大,这种协议随时都可以撕毁。

王缚庸也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听说境州刺史宋连云乃是一平庸之辈,在位两年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这样的人主政境州能不能收拾好境州纷乱的局面还另说,再加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孩。”

“境州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根本就不足以恢复元气,又何言有什么大动作?”

“一个能力平平之人,加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只是苦了境州的老百姓了!”

王缚庸说完,还忍不住脸上带着不忍的神色,彷佛他真的在为境州的老百姓担心一般。

大家是什么人,这里谁又不清楚。

虽然对王缚庸的假仁假义其他人多带着一点鄙视,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见境州刺史也是一脸悲天悯人的说:“王爷仁义,如果王爷出仕为官,那可真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啊。”

“奈何如今朝堂党争势同水火,哪里还有心思管谁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谁真的在为大燕认真做事。”

“是啊,是啊,可惜了王爷的一颗赤诚之心和一身才学。”施文勇也配合着说了一句。

“唉,这些可说不得,本王如今过得潇洒自如,可不想掺和这这浑水之中。”王缚庸似乎又看得很开了一般的摆了摆手,姿态做的非常的足。

其实他哪里是不想掌权,只是没机会没能力罢了。

他内心极其渴望获得权力,因此他内心对杜德等人充满了嫉妒。

只是他一向隐藏得很好,没有被杜德等人发现罢了。

为了转移话题,王缚庸接着说:“刚才刺史说境州又有大动作,不知道是什么大动作,消息又从何而来?”

“刚才听诸位之言,文德也拿得到的消息乃戏言而。如今既然王爷有兴趣,那文德就说说,各位就当听个笑话即可。”

杜德停顿片刻,含了一口茶润喉之后这才复言:“听闻境州大都督北境王令境州各地大肆招工,而招工的目的不仅是兴修水利扩建码头等等。还要重整官道,让境州四通八达。”

“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

杜德的话音刚落,王缚庸率先忍不住捧腹大笑。

施文勇狄蓝见此,也忍不住紧随其后仰天大笑不止。

杜德听到他们的大笑,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

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是为了不显得自己不合群,他也只能放声大笑。

几人笑得很夸张,直到快喘不上气这才停止。

王缚庸整理了一下他的仪态,这才讽刺意味十足的说:“这新任的境州大都督实乃当世奇才啊。境州常年窘困,州府府库一年就有半年是空的。”

“如此大动干戈,境州拿什么来支撑?”

“这境州有这么一位眼高于顶好大喜功的大都督想不乱都难。”

“原本境州老百姓就已经过得极其艰难,无数人无家可归,这么一来,恐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性命。”

王缚庸眼中的嘲讽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他非常的不服气,王鼎这么一个废物,就因为身在皇家,就因为是皇子。

不但被封王,还要被封为大都督。

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让这么一位废物折腾,境州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站起来揭竿而起。

杜德等人对王缚庸的话非常赞同,纷纷发表他们的看法。

无一例外的都对王鼎非常的看不起,话语之间除了鄙夷,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因为大燕只有更混乱,他们才能更好的浑水摸鱼。

而境州只有乱起来,朝廷才会不断的调派物资进行支援。

这些物资想要到达境州,必然要先过沧州。

到时候,就是他们中饱私囊的时候。

几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来到廊桥尽头,和守卫说了几句。

守卫拿着一封信朝凉亭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