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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江湖骗子,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懂堪舆风水吗?你学过正宗道法玄学吗?”长清大师也急了。

柳家老小都呆傻住了。

而柳时佑早已经被徐山山气得没脾气了,他颤声道:“徐山山,你嘴是抹过毒的吗?之前说我们柳家轻则流放,重则才灭族,可现在我们柳家却一个活口都不留了,你是活阎罗啊这么狠!”

徐山山也很无奈:“本来还有轻重之选,可他将那些晦物挖了出来,直接就等同投毒进你们的吃食中,加快你们灭亡的速度。”

她瞥了一眼长清大师。

而长清大师哪能承受这般侮辱。

“你胡言乱语!”长清大师当场便向呆怔的柳父控诉:“你们若不信老夫,老夫便不管你们这摊祸事了,你们给的银钱,老夫也分文不收!”

柳父立即回过神来,他赶忙歉意道:“不、不是的,这人所说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信,长清大师切莫见怪。”

说完,他又转过头对柳时佑严厉道:“时佑,你哪找来的女骗子?赶紧将人撵走。”

他为难道:“爹,她……可能不是骗子。”

“什么?”

柳时佑赶紧将柳父拉到了一边,柳母也凑了过来,听他将却邪山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见柳父听完惊疑:“她当真算出天狗食日了?还有,你确定那个人是陇东的霍老将军?”

“我又不是傻的,再说他带着军队……还有那一口随身携带的黑棺,哪能作假。”柳时佑对他老爹翻了个白眼。

柳父思忖衡量半晌,才一脸担忧又不失礼貌地问道:“长清大师,咱们柳家今后真不会有事了?”

长清大师铁齿道:“当然!你若不信,尽管往后看吧。”

徐山山则往后看向柳母,只见她头顶白雾中有黑电闪烁,面相隐有晦暗的衰气。

她道:“不必今后了,柳夫人,你今日时运最低,恐有重大钱财方面的损失,异卦,死灰复燃,五行在火,最好立刻回房,一盏茶的时间应验。”

柳母呆住。

“是吗?”

她咽了咽唾沫,没主意地看向柳父、柳时佑他们。

“我、我信是不信?”

刚才他们父子俩的私聊她也听见了,儿子说这小姑娘有些真本事,可问题是她也信长清大师啊。

柳时佑心脏狂跳,他可是见识过徐山山预言的时间有多准的。

“娘,你赶紧回房啊。”

“哦,那我……”

柳家长子在这期间一直盯着徐山山,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惊讶:“我认得你,你是徐山山!”

不怪他认这么久,主要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气质面貌方面全然不像同一个人了。

他一把抓住柳母:“母亲,别信她,她才是真正的神棍,之前你与父亲外出,便是她仗着神算子的名号来咱们柳府骗钱,现在她竟还敢再来!我定要报官将她抓拿,只当为民除害了。”

“哥,先等一下。”

“你是不是傻啊,她什么德行,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

这时柳父也冷下脸,道:“时佑,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柳时佑自然不能骗他爹,只能强行给他们解释:“她以前是骗子,可现在她不行骗了,她打算凭真本事赚钱。”

柳父、柳母、柳大哥:“……”

长清大师也乐了。

“原来只需要改过自新就能涨本事啊,贫道受教受教。”

就在他们为报官、不报官拉扯间,突然不知打哪飘来一股木头烧着的焦臭味道。

柳母嗅了嗅,奇怪:“什么味道?”

他们似还听到外面奔走闹哄哄的声音,疑惑间,一个大丫鬟慌乱拎着裙摆就冲了进来,她一脸着急忙慌道:“不好了夫人,您卧室着火了。”

“着、着火了?!”

柳母慌忙冲过去,其它人自然也一道跟着。

等他们赶到怡兰院,看着已经完全燃烧起来的房子,柳母两眼一黑,险些软摊在了地上。

“我一辈子的积蓄啊……”

她的嫁妆、商铺店面帐本、房契、地契……还有这些年攒下的银票首饰,没了,都没了,她欲哭无泪。

“夫人!”

“母亲!”

柳父与柳家两兄弟忙手忙脚将她扶起来,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柳大哥看向徐山山,恨声道:“是不是你做的?!”

他并不信是她算得准,只觉得肯定是她找人放的火。

徐山山视线对上柳大哥,漆黑的眸子如深渊般无底。

“你经营了一间地下赌坊吧,今日灾星临头,午时三刻若不闭门,必出人命,你不仅要赔出一半身家,还会惹上官司。”

柳大哥徒然僵住了。

之前听她说柳母时,他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当她对他算命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悚然油然而生。

他脚不自觉想挪动,但是方才他说了些什么,他不要脸的吗?

不,是假的,她说的一定是假的!

“哥,你还不去?赶紧啊!”

柳时佑经历过柳母一事后,急得都想以下犯上一脚将他踹出门了。

他经营地下赌场的事他跟柳父都不知道,但听徐山山说出后柳大哥那被雷劈中的表情,谁能猜不到他那叫“做贼心虚”。

“我……不去。”

他用尽最后的骄傲坚信徐山山是个骗子。

离午时三刻只剩半个时辰不到,柳父面对这种种突发紧急事情,只觉头痛欲裂,他只能将一旁直冒冷汗的长清大师拎出来审判一番。

“你不是说,麻烦已经解决了吗?”

“可前两日,不、不是风平浪静了吗?”长清大师试图狡辩。

柳父忍怒道:“那现在呢?我家都起火了,你该怎么解释?”

“定然是还有些余煞没清理干净,我再好好算一下……”

长清大师刚要拿出吃饭的家伙,却蓦然看见徐山山正盯着他瞧,那平静又幽深的眼神简直令他毛骨悚然。

他脸白了,人抖得不像话。

鉴于她说谁谁倒霉,长清大师立即慌神抬手:“等等,你这女娃嘴巴肯定抹了毒,老夫不要听你说,你千万别给我算命。”

于是徐山山看向了柳父,只见在商界如同雄鹰一般的柳父,脸一白,也抖了起来。

“老……”老夫也免了吧。

徐山山直接出声打断了他:“柳老爷,谢家那边是不是送给了你们柳家什么特殊的物件叫你随身携带?”

他长吸一口气,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他与柳时佑对视一眼,却见他点头。

柳父犹豫再三,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并让人将长清大师“送”到了房中暂时关押了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我说过,有人正准备对你们柳家行灭族之事,但万事俱备,却只欠东风。”

“东风是什么?”他心下一惊,虽然不信谢家会害他柳家,但偏偏这个小姑娘一说一个准,叫人心底怪忐忑的。

徐山山暂时不表,只道:“那样东西可否借我一看呢?”

柳父想着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便掏出了一串润泽不枯的乌木珠子。

徐山山掏出一块帕子,将其包住后方接过。

柳老爷见她这般优雅又不失精致讲究的动作,顿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难道这玩意儿碰了会倒霉,或者中毒?完了,他这么久一直揣带在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