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人都哭着,可所有人都是高兴的。
有人率先喊起来:“华国!华国!”
徐韫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曾无羁更是声嘶力竭。
就连赵牧,也喊得嗓子都嘶哑。
山呼海啸,不过如此。
高台之上的两位帝王相视一笑,良久,等到声潮渐弱,这才又一起开口:“今我二人在此立誓,我二人登基为帝,必将终生为国,为民!必让华国成为最强之国,使得四海之内无饥荒,五湖之内皆富壤!”
有人带头鼓掌。
徐韫他们也跟着拼命鼓掌。
再接下来,二位帝王便开始封官封爵。
大部分人徐韫都不认识,听到骆湛的时候,徐韫忍不住就激动起来——
可当听见“玉节”二字的时候,徐韫却忍不住心头缩了一下:明年冬日,骆湛只能活到明年冬日了。
因为这个,徐韫心头激荡的那些喜悦和豪情,都淡了许多。
而此时,骆湛身上披挂完全,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高呼谢恩后,接过册封的文书和金印。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年轻女娘都忍不住捧着心口,一脸崇拜和痴迷——没办法,真的太威风凛凛了,太让人动心了!
就没有人能抗拒这样一个年轻帅气的将军迷人的风姿。
就连已婚的妇人,也忍不住脸上酡红,眼波迷离,宛如醉酒。
徐韫则想起了一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也!
平日的玉节将军骆湛虽然也英武帅气,可明显没有全幅披挂上后的风采强。
那只是一身铠甲吗?
不,那是光环。能魅惑人心的光环!
这样的光环下,就是只有一分容貌,都能给你美化出五分来!
册封之后,登基大典就算是结束。
两位帝王走下高台,乘坐撵车回宫。
众人直到宫门紧闭,所有官员也都撤离,这才意犹未尽的开始散了。
当然,人们就开始庆贺了。
宫里要大宴三日,民间也有自发的庆贺。别的不说,可能这一日,再穷的人家,都要买点肉美滋滋的吃上一顿。
曾无羁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他却还十分兴奋:“咱们去衙门口看看去。听说今日会颁发新的律法。”
徐韫对这个十分感兴趣:“走!”
听说这一部律法,是两位陛下亲自带着人修订的。
到了衙门口一看,果然是颁了新的律法。
那律法厚厚的好几本组成,有民法,刑法,宪法三部分。
宪法是国法,规定了国家的运行规则。
而刑法针对的就是重罪,比如伤人纵火等。
民法则是民间一些纠纷,通常罪责也并不严重,多以金钱赔偿,或是罚苦役数日,鞭打等作为惩罚。
有人专门负责帮前来询问的百姓翻阅,诵读,解惑。
徐韫听了一小会儿,就发现了,新律法和从前的律法差距很大。非常大。
赵牧和曾无羁发现了,然后赵牧说了句:“变化这么大,我们是不是要买回去熟悉诵读啊。”
徐韫点头:“必须买。”
将来如果想做官,就必须买。
而且徐韫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就是科举很可能会考到这个。
她如此坚决,赵牧和曾无羁当然也就一起下定了决心。
然后,三人合买了一套律法。
这年头书贵,虽然是朝廷在卖,但……也不便宜。
三人都有点儿囊中羞涩——也不是说就完全买不起,但的确合买是最划算的!
正好律法是三部分,于是一人先带其中一部分回家,五日后再交换。
买完书,徐韫回去上工,曾无羁和赵牧两人一起去研读了。
回去后,徐韫就拿出律书让图书馆扫描。
图书馆扫描完成后,“如果收集初版原版律书,积分有三倍。”
徐韫当场就差点跳脚:“你不早说!现在我还要多掏钱!”
一想到那律法书的价格,徐韫就感觉仿佛有一把刀在切自己的肉。不,是一把钝的锯子在来回锯肉!
她甚至有那么一个想法:算了,什么图书馆,不要了,太费钱了!
徐韫坐在桌子前,面色阴沉无比不说,还磨后槽牙。
红玉进来喊徐韫吃饭,一进来之后,看见徐韫那表情,红玉就吓了一跳:“阿韫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
还是丢钱袋子了?
红玉没敢说出来,生怕说中了之后,徐韫心里更不痛快。
徐韫抬起头,幽幽道:“买东西多花钱了。”
红玉……理解但也没有完全理解。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劝一句:“阿韫你想开些。”
徐韫没应声,但表情和情绪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在心里狂吼:图书馆你可以骗我的积分,但你不能骗我的钱啊!!!
图书馆:我在。徐韫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徐韫感觉自己愤怒的一脚,踢进了水里。
不仅没有应有的感觉,反而还弄了一身的水。
她更想发怒了。
徐韫内心尖叫:下次,这种事情,能、不、能提前说!难不成你还需要睡觉吗?你就不能盯着点吗?
图书馆:好的徐韫。
徐韫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太气人了啊!
徐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平静下来,然后捏着鼻子认了。
主要是不认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徐韫去买书的时候,是绷着脸去买的。无他,就单纯是给钱的时候肉疼。
但看到自己得到的积分,她心里又稍微缓过来一点。
不过,很快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徐韫就彻底缓过来了。
高玉让侍女把地契拿过来了。
十五亩,价格很公道,徐韫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比预期多点,但徐韫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负担得起,于是就都要了。
晚上,她把地契带给谢婉清看。
谢婉清先是高兴了一下,但很快又问:“怎么来的?”
徐韫就说了。
听到是高玉帮的忙,谢婉清便将爱不释手的地契推过来:“阿韫,咱们不能买。”
徐韫大概知道谢婉清在担心什么,便道:“阿娘,我有分寸。”
谢婉清却难得板起脸来,甚至有些严厉:“我说,不能买。我问你,你觉得高玉为什么帮你?”
徐韫没说话。
谢婉清也不用她回答:“那是因为骆湛!这份人情,你怎么还?你要逼着骆湛娶她吗?高玉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我和邓大娘子打听过了,她是个疯子!她有疯病!阿韫,你爱财,我从未说过你。可不能为了财,什么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