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来到新西兰的第一天,就召集人员开会,为明天的硬仗做准备。
因为太忙碌,等开完会,部署出最新的战略后,一看手机,京市那边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秦厉怕打扰林谨的睡眠,也没有发信息。
睡了没多久,何文斌就来敲响了他的卧室门,“秦爷,史密斯老先生高血压突发,送去医院了。”
史密斯家族,在新西兰有着最大的牧场资源,只要谁能得到他的青睐,就可以拿下新西兰的市场。
前前后后来新西兰讨史密斯老先生欢心的人,数不胜数。
但是至今没有一个人,能让史密斯老先生下定决心,把资源拿出去。
现在史密斯老先生放出来的这批奶源,虽然没有明说,可大家心照不宣,谁要是拿到授权,就相当于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
秦厉采取的是低价战略,本来以为让价就能让米修国拿下这单。
可是史密斯老先生对低价竞争的策略并不认可,而是说,要看谁最有诚心打动他。
因此,秦厉这才选择亲自飞到新西兰。
秦厉是打算天亮了再去见史密斯老先生的。
却没想到,他会病倒了。
秦厉翻身爬起来,快速穿好衣服后,便对何文斌说:“走。”
来到抢救室门口,宋家的家主宋义元、宁家家主宁才恽和米修国都已经守在了走廊。
米修国上前一步,低声给秦厉说史密斯老先生的情况,“才刚进手术室几分钟。”
一位中年医生带着口罩往手术室这边来,问:“病人有什么病史?过敏药有哪些?”
因为史密斯刚才紧急推进去抢救,医生还来不及向家属了解这些基本病史情况。
史密斯太太的额头,一层层的汗浸透出来。
她想发出声音回答医生的话,却发现自己因为过于紧张,一开口就是哭。
秦厉看了九妹一眼,九妹立马把史密斯夫人扶着坐下。
秦厉则用英语,简明扼要的把史密斯老先生的病况说了一遍。
众人都大吃一惊,秦厉竟然知道这些?
何文斌和九妹却习以为常,秦爷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既然史密斯老先生要看谁用心,那他及他家人的基本情况,秦爷自然会提前掌握。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秦厉都能准确的回答出来。
史密斯夫人听着非常正确的答案,看秦厉的眼神都欣赏了起来。
秦厉看向何文斌,“去买一杯热可可给夫人。”
史密斯夫人问:“秦先生,你怎么对我们家的信息,了如指掌?”
秦厉淡淡一笑,“了解客户是我该做的功课。”
史密斯夫人看向其他人,问:“你们也都了解吗?”
没有人回答,史密斯夫人也没有再问了。
这个手术耗费了五个小时,这期间,何文斌不仅准备了食物和水,还照顾史密斯夫人的心理状态,不断地说着安慰的话。
等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后,医生说手术成功。
史密斯夫人松了口气,对秦厉说:“没有你和你下属的照顾,我过不了这一关。”
这话的含金量很重,宋义元和宁才恽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们知道,不仅是奶源,还有后续的资源,对他们来说都没戏了。
史密斯老先生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麻醉退了,人幽幽的张开了眼皮。
床边站了一圈人,除了做手术时守着的人,还多了一些肤色不同的人。
他看到自家老伴儿不算憔悴,只是眼眶红肿,这才微微吐了一口气。
“我没事。别哭。”史密斯老先生想抬手给妻子擦泪,但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着。
史密斯夫人看了看秦厉,说:“要不是他,我只怕也过不了这一关。他是个好孩子。”
秦厉并没有抢功,只说:“是夫人坚强。”
史密斯老先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厉。”
“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就让秦厉留下来,我和他说两句话。”
其余人听到这话,心里明白了,新西兰的资源已经板上钉钉,属于秦厉了。
宋义元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厉,随后才不甘心的离开。
人全部都出去了,包括史密斯夫人。
秦厉坐在床前,见老先生呼吸有些困难,便把床头的氧气管子拿下来,给他插在鼻子里。
老先生虚弱地说:“谢谢你。”
“举手之劳。”
老先生有气无力地说:“我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我老婆,只要她好,我就好。你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照顾她,对我来说,是欠了你一个恩情。”
秦厉明白他的话外之意,但他却摇头说:“我不会用这个恩情要求你什么,因为在我看来,不算恩情。”
“为什么不要求?如果你说让我把资源都给你,我可以做到。”
秦厉淡淡一笑,“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也是我妻子。如果我在手术室里,我也希望我妻子得到最好的照顾。生意是生意,人是人。”
老先生盯着秦厉看,问:“你家的生意一定做得很大吧?”
秦厉并不隐瞒,“今天出现的所有竞争者里,没有一家能和我秦家抗衡。”
史密斯老先生点头,“我果然没猜错。因为你人品好,生意自然做得大。
我之所以一直不同意把资源给谁,是我看到他们都是为了钱,我不想坏了我一辈子的口碑。
现在我把资源交给你,不是因为人情,是因为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后悔的。”
秦厉起身,朝着他鞠了一躬,“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另外一边。
宋义元和宁才恽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宁才恽叹气,“没想到秦厉如此狡诈,竟然把史密斯那个老不死的病情提前掌握了。早知道,我也去背资料了。”
宋义元面色阴郁,“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要想出办法来扭转局面。”
宁才恽口吻挫败,“现在没有办法扭转了,那老不死的,绝对会把所有资源都给秦厉的。”
宋义元抬手,在眉心之间捏了捏,“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我们不能眼见着秦家的业务越来越大。到时候市场的蛋糕都被他分光了,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宁才恽破罐子破摔的耸耸肩膀,“我想不到办法,总不能趁着国外混乱,找人把秦厉做了吧?他一死,我们两个是最有利的竞争者,就能获利了。”
他说着话,还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没想到,宋义元却眼前一亮,勾起唇来,“宁老弟,我就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就你这招,绝对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