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你绝对想不到,你刚走没几日,苏恒就来信,说他要成亲了,新娘就是吴玉珠,听说是他爷爷病了,说是要冲喜。
他特意写信来望云宗,想邀请你去,不过我给他回信了,说你下山历练去了,这个信不一定能及时送到你这里。
我还将你留给他的丹药一并寄给他了,毕竟是你第一个徒弟,我和平哥这个做师叔的,也随了点,嘿嘿!”
苏恒竟然成亲了!
陆时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不过出来历练几个月,苏恒和吴玉珠竟然成亲了。
他迫不及待的拆开第三封信,没想到却看到了苏恒求药的事。
“老十,苏恒说,他家人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子都不太好,特别是吴玉珠,他娘提议将吴玉珠送去郊外的庄子养养病,调理调理身子。
他很担心,吴玉轩也在他们成亲没几日就离开苏府求学去了,因此只能求你,希望你再给他点丹药,让他给吴玉珠带着,以防万一。
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周师姐,问她要了点丹药,已经给苏恒寄过去了。
自那之后,他便没有再来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看到这里,陆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
想起苏恒,他也不禁感叹,他和吴玉珠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吴玉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作为师傅,他既然没去参加徒弟的婚礼,那总要有所表示。
他从纳戒中拿出来一些高级和中级丹药,还翻找了一本强身健体的功法,一并打包,安排人寄给了苏恒。
忙完这一切,冯舒云准备的各种药材也送了过来,陆时便拿出徐浮生的血,全身心的投入纳戒,研究了起来。
因为沈清梨的丹术要比陆时好,因此,她和陆时一起进入了纳戒,而百里熠则在外面保护他们。
陆时和沈清梨不分昼夜的研究,炼药,尝试了各种方法,却无论如何也除不掉血里的毒素。
徐浮生的血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毒素,这种毒素在一点点侵蚀徐浮生的身体,这也是他当下吐血的原因。
但是不管陆时和沈清梨如何翻阅书籍,都没有搞清楚这种毒素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徐浮生的身体也越来越弱,眼看着云书禾满脸的憔悴,陆时也越来越焦灼。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翻看书籍时,看到司徒怀留下的一本手札,上面写了一个很奇怪的方法。
[引毒:将受伤之人血中的毒素,通过运功,引到另一个身上。
另一个人需要运功三天三夜,将全身毒素锁在身体的局部,最好是左手或者左臂,便可保全两者性命。
此法过于危险,且成功率仅有三成,若非中毒者危在旦夕,不建议尝试。]
手札上还写了如何引毒,如何运功,如何将毒素锁在左手和左臂。
陆时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他开口道“小师姐,已经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书禾。”
沈清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回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也顺便看看徐浮生现在的情况。”
陆时却拒绝着“你都困成这样了,快点休息吧,我去看看就行。”
见陆时坚持,沈清梨也确实累了,便点了点头,离开纳戒,一头栽倒在床上,几息之间就睡着了。
陆时见状,叮嘱百里熠照顾好沈清梨,离开了冯府,来到了云书禾和徐浮生所在的客栈。
此时,徐浮生正在吐血,这么多天下来,他的脸色已经惨白了,整个人都十分消瘦,感觉下一刻就会咽气。
见陆时来,云书禾满眼期待的看着他。看着云书禾眼里的希冀,陆时点了点头。
“书禾,已经有办法了,不过,需要你为我护法。”
“护法?”云书禾不解的问道。
陆时点了点头,继续道“他的毒太深了,不仅要吃丹药,还要我用灵气将他的毒素引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毒。”
云书禾听后,高兴的点点头,忙问“那需要我怎么做?”
陆时不由的蜷了蜷手指,嗓音也带了一丝沙哑,他拿出一瓶丹药,缓缓开口“在我将毒素引出来后,你将此丹喂给他,同时运功,引到他的灵气循环一个大周天,便可以了。”
“那你呢?”
“你切记,无论我怎样,你都不要参与,不然,这毒素很有可能残留在他体内,知道了么?”陆时叮嘱道。
云书禾总感觉此刻的陆时怪怪的,太过于严肃,让她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的拉住陆时的衣袖,向他确认道“你不会受伤,对吧?”
见云书禾清冷的脸上满是担忧和迟疑,陆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云书禾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瓷瓶,扶起徐浮生,坐在了他的身后。陆时也和徐浮生面对面坐着,四掌相对。
他看着徐浮生苍白消瘦的脸,闭上眼睛,开始按照司徒怀手札上所写的方法,运转灵气,慢慢的将自身的灵气运到徐浮生身上,一点点的将徐浮生身上的毒素剥离开来,一点点的引到自己的身上。
徐浮生脸上的死气越来越来,陆时的脸色却越来越黑,慢慢的,他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就连心跳也不受自己控制,开始剧烈跳动。
他甚至能看到那丝丝黑气,一点点的与他的血液相融,缠绕在他的灵气上,吸食着养分。
陆时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胸口,想要压制住那如刀割般的痛意。
云书禾见状,满眼震惊,她焦急的询问“陆时,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了?”
陆时也阻拦道“我没事!快把药给他喂下,帮他运转灵气,不用管我。”
云书禾不敢乱动,只能凝神屏气,专心为徐浮生护法。
陆时这才重新闭上眼睛,压制住口中的腥甜,不断的周转灵力,将那丝丝黑气抽离,聚集在一起。
额头的汗水一滴滴滑落,陆时也越来越吃力,抽离黑气也好,凝结黑气也罢,都好似一寸寸的割裂着筋脉,让他疼的不敢大口呼吸。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云书禾早就为徐浮生护完法了,她扶着徐浮生躺在下,来到了陆时身边,却根本不敢打扰陆时,只能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她眼睁睁的看着陆时的脸上,凝聚着一股黑气,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