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因为陆清婉,而是因为别的,当然具体是什么陆早早也说不清楚,只是心头始终萦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决定暂时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反正也毫无头绪,洗完澡,陆早早用衣服把自己仔仔细细地包裹好,把脚上面的水擦干净,换上一双厚袜子,然后开始下楼准备吃饭。
李阿姨晚上煮的是黑米红豆粥,还做了酒酿圆子和包子,就连包子也做了两种不同口味的,一种是香菇青菜馅的,还有一种是纯肉馅的,热气腾腾的泛着香味。
“早早,你多吃点,多吃点哈。”
粥还很烫,吃一口要吹好几下,因此陆早早就在等它变温热的时候跟李阿姨聊天,因此一顿饭吃得很慢,不过吃得慢也有吃得慢的好处,至少不会一下子吃到撑。
陆早早最后喝下整整一大碗粥和两个包子,肚子太饱了,陆早早绕着客厅转了好几圈。
然后又盖着厚厚的毯子,缩在沙发上陪着李阿姨看了一集狗血电视剧,然后李阿姨把她准备的草药包拿出来,都是她亲手做的,让陆早早拿上去好好泡一下脚驱寒,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肯定也比较暖和。
泡完脚,陆早早整个人身体确实暖呼呼的,额头和鼻尖甚至还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快速地洗脸刷牙,然后往脸上补了一层水乳过后就钻进被窝。
一安静下来,回归到一个人的状态之中,陆早早心里的那种异样感就又开始升腾上来,不过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预感和征兆,只是有些恍然而已。
其实归根结底也没什么,陆早早手脚放平地躺在床上,把眼睛闭起来的时候脑海中又突然闪现今天在学校撞到她的那个小女孩的脸,黑色口罩,齐肩发,只露出一双眼睛。
几秒之后,脑海中一张脸突然和这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小女孩脸部交叠重合,也是戴着黑色口罩,头发并不算长,大半张脸被两侧的头发挡住,戴着眼镜,脸被头顶明媚的阳光也糊住了。
连眼睛都看得不是很真切。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很早之前也跟陆早早偶然擦肩相撞的那个女孩子,前不久似乎她的脑海之中就浮现过这张脸,只不过当时特别模糊,现在倒是有了点清晰的轮廓。
已经第二次了,到底为什么呢?
想了半天,陆早早脑子更混乱了,不过她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是那种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熟悉感。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这种想法呢?
陆早早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陆早早太久,因为她睡到一半突然惊醒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眼熟了。
因为她曾经在梦里面的时候见过她。
也没有正脸,只有背影,看不清脸,陆早早跟随着她走过一段路。
之前的问题解决了,新的疑问又开始接踵而至——这个在梦里偶然出现的女人,她在现实当中竟然也遇到过?竟然只有短短一面之缘,为什么会在梦里梦见呢?
她的人生当中到底还有多少琢磨不透的人和事情?
这个问题直到陆早早星期一早上去学校上学的时候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时间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十一月月底了,也马上就要到重阳节,每次到这种节日的时候学校都要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次也没例外。
学校这次好像还挺重视,大概是配合上面的一些规划,还专门为此搞了个主题活动,名字叫“九九重阳节,浓浓敬老情”,下面还有针对不同项目的不同子口号,什么“敬老爱老,情暖重阳”“孝义行天下,陪伴长久时。”
总之口号喊得很足。
但说得好听,也不过就是让他们去周边的几所养老院看望老人。而且每个年级好像都是不同的任务。
活动自愿,不带强迫性质,但最好每个班都有几个人参与。
活动安排暂时定在这个星期五下午,到时候做完任务直接回家就好了,上课的时候刘青松还提了一嘴,只是说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不愿意跟老人打交道的不用强迫自己去,在教室里面自己看书复习也行。
贺风其实也没怎么跟老人打过交道,他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外公外婆跟她爸妈一样,退休之后就满世界乱跑,不过贺风倒是挺喜欢跟他们一起玩的,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还可以逃掉半天课。
岂有不去的道理?
这个星期李简安倒是罕见地感冒了,不过是因为降温的时候没有及时添衣导致的,跟她的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又吹了不少冷风,有点低烧,星期三下午回去的时候就接连请了两天假。
把贺风羡慕得够呛,当天下午就站在自家庭院门前吹了半小时冷风,晚上还专门洗了一个冷水澡,一同操作下来除了把他自己冷得够呛外加被家里面的阿姨告发,收获他小姨一顿毒打,其余的什么都没发生。
贺风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从楼梯上滚下来只是多了几道淤青,又吹冷风又洗冷水澡明明感觉都要把半条命冷掉了,结果睡一觉起来还是无事发生。
贺风把这件事情讲给谢洄年听,问,“哎,你说我这么瞎折腾都没事,不会是那种老天爷指定的天选之人吧?!哎,真是一副实打实的金刚不坏之身啊。”
谢洄年看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地进行回复,“不然你现在吃一把耗子药,看看自己死不死?”
“……”
贺风嘴角讪讪地抽动两下,有时候也实在为谢洄年突如其来的冷幽默感到无语至极。
星期五的时候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大晴天,这段时间天气总是阴了又晴,晴了又阴,有时候也会下起一点小雨,空气里淌满了一股潮湿的冷意,今天倒是暖洋洋的。